父亲母亲的杂事 六十五、一个决定

        天气突然阴雨,经不住折腾的母亲有点小感冒。慌得父亲赶紧为母亲熬煮一大碗的大枣水,多多放姜,催促母亲喝了。

        暖暖的舒服,母亲有点微微出汗,精神不再恹恹,鼻子似乎也通气了。出得屋来,新鲜空气那么一吸,母亲顿时觉得全好了。

        父亲在厨房摸捞,吆喝母亲,“中午想吃啥”。半天不见回音,父亲伸个头往走廊看,见母亲正在伸展,微微一笑,低头摘起韭菜。

        春韭补阳,父亲是想给母亲做顿韭菜鸡蛋饺子。

        其实,母亲的小感冒多得不计其数,父亲大可不必兴师动众。可是父亲,曾经大大咧咧的父亲,在母亲的一次重感冒后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那一次重感冒,几乎要命。

        也是春季,母亲感冒。流感的症状很快蔓延,母亲咳得满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不到一天功夫,就心跳加速不得不住进医院。疑难杂症,让医生很为难,加上肺部大片阴影密集、积痰难出、啰音伴有呼吸困难,医生要穿刺,让父亲做决定。

        母亲怕,父亲也怕。

        在医生的催促下,父亲是哆嗦着手同意的,那张穿刺单被父亲捏得呼呼啦啦响。但最后,到底在母亲的坚持下,没进行。担惊受怕的父亲惴惴不安,好几日不得安眠,夜夜陪在母亲身边。

        父亲的煎熬,母亲看在心里,尽管吃不下什么,却积极地要吃要喝。一会儿叫,吃蛋糕,分多半块给父亲;一会儿又吆喝,要吃苹果,分五分之四给父亲;一会儿想起吃排骨,等姑娘做了,又不吃,全堆在父亲的米饭上。

        半个月,渐渐止住咳嗽的母亲,苍白的脸色才微微红润,而父亲,原本红润的脸颊却变得消瘦黝黑。

        母亲是幸运的,笑着出院了。父亲是幸福的,紧拉着母亲的手,在前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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