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读「论语」11.23：畏于匡颜子渊后，子安在回何敢死

「先进篇第十一」23

【原文】

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译文】

孔子在匡地遇险，颜回最后一个归来。孔子说：“我还以为你死掉了。”颜回说：“有老师安在，弟子何敢轻死？”

【注释】

“畏”，恶也。险恶、凶险、可怕之意，类似用法如“畏途”。“畏”字会意，是由上面的“鬼头”和下面的“虎爪”构成，故“可畏也”。此处可引申为遭遇险恶、凶险、可怕之事。通常是解作“被围困”，今不从。

“匡”，一说为春秋时卫地，一说为春秋时郑地，都在今河南省境内。

“颜渊”，即颜回，字子渊，故又称“颜渊”，与后面的“回”系同一人。孔子最得意的弟子，小孔子三十岁。前文已有多次介绍。

“后”，迟到，走在后。此处指最后归来。

“女”，音义皆同“汝”。

【评析】

“子畏于匡”与季氏的家臣阳虎有关。阳虎权谋过人，一度指挥三桓、执政鲁国，开鲁国“家臣执国政”的先河。阳虎曾带兵入匡施暴，匡人深为怨恨。公元前496年，孔子从卫国出发前往陈国，途径匡地。由于孔子与阳虎容貌相似，而给孔子驾车的又恰与当年替阳虎驾车的同为一人，以致匡人将孔子误认为阳虎，欲加以报复。情势一时万分凶险，故曰“子畏于匡”。

在混乱中，颜回和部分随从弟子与孔子失散。孔子脱险后，失散的弟子们陆续归来，只有颜回不见踪影，这令孔子担心至极。颜回十三岁即入孔子之门，此时跟随孔子受教已经十多年了，师徒二人相知相得，情若父子。颜回聪颖异常，可“闻一以知十”，又非常勤勉好学，其修养境界已然近道，远超一众弟子，深得孔子器重。因此，当颜回最后终于回来时，孔子惊喜交集地对颜回说：“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其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颜回则回答说，知道老师必然安在，所以自己也不敢轻死。颜回对孔子之深知、深信与坚定追随之心，由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