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学究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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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学究语》序

        师道立则善人多,孔孟而后,代有名儒,非村学究所敢议也。村学究以训蒙为事,则所知者训蒙而已。顾训蒙之事,人皆以为寻常。而孔子于蒙卦郑重言之,直“以蒙养正为圣功”。蒙师之所系,岂浅鲜哉?无如世之送子弟者,皆为利禄起见;世之为蒙师者,只以诵读为功。夫利禄岂可轻,诵读岂可少?而不从根本培植,就使才华淹雅,幸入仕途,害人愈多,造罪愈大;至于学而不成,浅则终成蠢物,甚则流为匪人。

      世风之日降,未必不由蒙师之养正无术,有以致之也。我朝崇儒重士,隆学校以育天下之英才,又于民间偏设乡学,以教贫贱家之子弟,法良意美,前古所未有也。其余家自为学,相沿成习,故凡读书识字者,皆可开馆授徒,皆得以师自任。而师之名于是滥,师之品于是淆矣。

      夫人无论贤愚贵贱,未有不望子弟之成,而忧子弟之败者,岂知子弟成败之根苗,即伏于蒙馆。蒙师得其人,则子弟有上达之基;蒙师非其人,则子弟受终身之害。而世顾以蒙师为无足轻重也,不亦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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