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自由的我的高中时代

1. 我的高中在一所省重点中学读,当时全村人引以为傲,可不好意思的是我从来都是一个追随自己内心的自私人男子。

2. 中考完我就已经是对应试教育有所批判了,那时候顶着韩寒的口号,到处宣扬读书算个屁谁都别装逼,自己天上地下自己独大。在自己空间里想非主流的写一句,我们是糖甜到悲伤。可是无奈不会火星文。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心理,我看哪科都觉得好烦,我家人叫我学文,不,就不,我就学理。果真,除了语文,我一个字都看不下。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放学,狂奔往食堂方向。好比我们村的老人知道人头钱发下来往信用社赶一样。 但是我向来是一个低调的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有多么的讨厌理科,当然我也不会喜欢文科。我看着物理试卷,每次都是写的满满,化学最后一大题的第一个问答案肯定是二氧化碳和水。数学不会就选B。等试卷发放,分数就像马伊琍,且行且珍惜。哦对,还有生物,一看到这个老师我就想睡觉,仿佛置身于空旷的草原上,漫天的星星,旁边有一个AV女优给我谈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 我趴在桌子上对我的同桌说,今晚一定要去阿伦,那时候一个不错的酒吧。我先进去,你跟在我后面,我们就要一打酒,喝完我们就打人,我们就砸,砸啊,到处砸,把阿伦那些东西砸坏全部砸坏哦,再买一瓶雪碧,然后出门把保安打一顿,冲向苏荷要一瓶洋酒。你看这样可以吗。 “嗯,不错。我们还可以把那些漂亮的女生全部赶走,不给她们玩。在苏荷随便叫几个小妞陪我们去网吧包夜。哦对了,你那里还有钱吗,今晚一起去包夜。” 唉、 我读高中的时候,包夜是一件成为坏学生的标志之一,也不是说包夜的就是坏学生,但不包夜的肯定是学霸。我一直认为我包夜是年纪的第一,直到我认识一个叫碟顾的男子。这个名字就引起我的兴趣,我从没听过一个人的外号是关于性器官的。他是我唯一承认潇洒的男子,每次包夜后的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拖着累呼呼的身体回学校睡觉。可他不一样,他在球场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篮球,然后就睡在那里了。

3 也许是在心里郁闷太久,我发现太多人都不喜欢学习,可是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上。那会儿在班里学习不好的学生往往都会坐在最后一排,考试的时候大家两眼相对,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又迷茫的眼神。放眼望去一片苍白。偶尔知道一个名人,却不知道答案到底是法拉第还是法拉利。 高考越来越临近,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是紧张归紧张,生活还是没有太多的变化,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离这个学校,当所有人都在拼命复习的时候,我看到自己的格格不入。生活唯一的惊喜是那天我上厕所曾令省带来的一包软中华。 高中都是红塔山和黑白沙的天下,突然看到一包中华还是软的,这种愉悦的心情真的想冲到广场和大妈们来一支伤不起。可能是由于烟贵,我那天抽的特别慢,实话说我不会抽烟,只是厕所太臭学校管的太严,高中的厕所是个伟大的建筑物,除了抽烟还可以单挑,思考人生,免费钟点房等等。我蹲在厕所的窗上,像极了一只猴,看着夕阳像满试卷的叉叉,一点点的漫润开来,校园里偶尔走过一两个矫健的身影,还有手里拿着一摞摞试卷的学霸,她们看着脚下的路,虽然不抬头,可我知道他们将去到哪的方向。我从未看过这么美的风景,在这个校园里,斜阳,校服,绿草地,鲶鱼,米饭,豆芽汤。那根软中华我抽了将近二十分钟,我想我再也不会抽那么久的烟了。

4 也许是因为最后那段时间太无聊,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填补生活的空虚,比较靠谱的有暴打非主流小组,高中时代是非主流盛行的时光。铆钉鞋,提臀漏洞裤,大V黑背心,无敌炫彩缤纷头,坐着减震接近一米高的小电动,装的音响放着十一年等耳熟能详的非主流名曲。看到这一切,我顿时觉得这个社会需要一个英雄。我看看曾令省又看看乐彩哥,彼此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5 这里先粗描淡写一下曾令省和乐彩哥。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每个人都觉得好欠打,只要他不同于他人,包括他走路的姿势,包括他穿的衣服。用曾令省的话说,我家又没住海边,怎么管那么宽。第一次看到曾令省就有一种想打他的感觉,浑身散发着,来啊,来打我啊的信号。我很惊讶竟然有人会暗示这样的要求。不过很多时候我都是想象而已,我想着把他吊起来打,趴着打,无敌回旋踢,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无奈他长的实在比我大的多,每次看他走过我面前扭动的臀部,让我头晕目眩,我对此的解释是,能量值满格后不能及时释放造成脑充血短暂的生理反应。 终于有一个机会近身接触曾令省,那是往常周末的下午。我肩膀上扛着夕阳往校门口外走。 “嘿,森哥,过来玩桌球吗,” 我惊呆,难道我桌球卓越的技术,私底下模仿丁俊晖这件事已经是大家公知的秘密了吗。顺声抬头,原来是我那学霸同学,我高中有三个同学,各个都是霸。睡霸,学霸,玩霸。我定睛一看,旁边不是曾令省。心想这回发挥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曾令省,可能我天性太善良,眼睛终究让人读不懂,曾令省竟然抬头对我微笑,善良的眼神里,不好意思,我编的,他眼睛太小,我只看到他的黑色眼珠子。 “森哥,听说你桌球技术很吊哦。”曾令省说。 “哪里哪里,不够你八分之四。”我们就这样互相拍马。啊我差点忘了,第一次见面曾令省竟然叫我,“森哥,森哥。”听着实在是太顺耳了,比乐彩哥给我听的《十一年》还动听。我然不讨厌他了,因为我就是这么有原则的无法讨厌一个喜欢我的人。 这段友谊就开始了良性的发展,他带我坐到吐的公交车去到海大。带我第一次去大学里游泳,看夏天来了,美女们的大长腿。第一个晚上我们就睡在一起了,实在无法想象这段感情进展的如此速度,当然是睡在同一个宿舍。幸亏那时候没有搞基这种词语,否则一定会阻拦了很多我们成为好朋友的要素。 在你所认识的好朋友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他永远好像对社会不满,永远在你发表意见的时候,神秘的看着你,然后对你微微一笑,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反正乐彩哥就是这样。你说粉汤最近加蛋七块钱,他一定会说,没有啊,我吃的就六块五。你说林俊杰的《小酒窝》不错,他说邱永传的《十一年》味道更正。你说本田雅阁25万,他一定会说,不,26万。他是一个理性动物批判者,习惯对周边事物给予自己的看法,再综合评定他人与自己的看法是否相差无几。他是风一样的男子,是几乎所有人相处后都会给好评的男人,在这里这么夸他,真怕他今晚会带我去上上。他是情商最高的一个,当我们都不知道智商不够用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乐彩哥是唯一一个能把情商运用到唯美的男子。他那嫣然一笑,令人神魂颠倒。听说他们村的确也有好多个女子追求他。可他对感情从不张扬,沉稳大度运筹帷幄。我至今都能想起他在食堂打了两个鸡翅膀两块瘦肉,一个鸡腿,一个红萝卜,只收两块五的奇迹。我没看错,卡上的确显示刷了2.5元,可想而知,一个高中生的人脉关系竟然延生到食堂大妈去了,这是多么恐怖又让我欣喜若狂的事,从那儿起我们经常享受这样的待遇。

6 食堂和厕所,是每个不想上课的学生的圣地。食堂的三楼最角落的那个拐角里,傍晚六点,夕阳渐渐像大姨妈一样染红了这片土地。我们坐在那里,嘴巴里嚼着2.5元套餐,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看着老师们看我们异样的目光,三楼是教职工吃饭的地方,学生允许上去的。我他妈才不管,吃个饭都不自由,那不是要我命吗。 我好想怒吼,可不知道要怒吼什么。像自由女神一样引导这群苦逼的高考生?我也无能为力,要是跳楼不死那就好玩了,跳下去再跳上来,吓吓那些被习题弄得傻傻的学生。那时候脑袋里面就在想,这苦难得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大部分的学生其实都和我差不多,只不要还是要努力的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我敢肯定的说,晚上回寝室的时候看毛片是多数高中生喜欢做的事,因为他们做这件事可以继续到夜里两三点。如果不是喜欢,绝逼做不到。 高考越来越近,我能享受2.5套餐的日子越来越少,想想有点不开心,不过可以结束高考,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呢。年少无知,总以为结束了这一切就可以不用负责,可曾想,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因果循环的积累。我如此讨厌高考,高考又喜欢我哪一点,长得帅吗。我长得不帅啊?由于看来,高考也不喜欢曾令省和乐彩哥,因为我长得比他们帅一点点。 回想我们班主任苦口婆心说的话还真是有那么多道理。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变得不快乐,我还是和曾令省和乐彩哥在球场狂奔,光着脚丫子,蓝色校服裤卷了五六卷,直接接球出手,不用看都知道球进了。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变得不快乐,我还是和曾令省和乐彩哥在KTV狂飙,“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我再也不愿看见你深夜买醉,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为何不浪漫的是罪名。”“我是一只小小小小小小鸟。”不用多想,不标准的普通话,直接破掉的高音,一个晚上完全唱不完的歌,麦克风上留下数不清还保留初吻的口水。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变得不快乐,我还是和曾令省和乐彩哥,在烧烤园狂喝,“五个一啊,打你一枪。”哇哦,好炫。我拍桌而起,抓起啤酒瓶,一路狂奔,街上所有风景在倒退。谁也拦不住,我没醉,跑过十字路口,跑过粉汤店,一直跑到操场的看球台,那里有一堵围墙,那是阻挡自由的地方,我咆哮着,动车来啦,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啤酒瓶丢向动车,可惜永远丢不到,我狂叫着,曾令省和乐彩哥随后也赶来,我们解放啦,懂英语吗?我问曾令省和乐彩哥。 “嗯。一点。” “FREEDOM!!!!!!!!”我看着他们,咆哮着这个单词,看过《勇敢的心》吗,FREEDOM,自由啊。 “ FREEDOM!!!!!FREEDOM!!!!”操蛋学校,草泥马,草,草,草草草草,草教室,草,用力草。我们一直血脉喷张的咆哮着,咆哮到我眼泪直接飙出来,可能是太用力了。过了好久我们才坐下来,我看着操场的路灯,那天晚上的星星还是那么明亮,晚上还是一样的微微凉。那是高考完的那个晚上。

7 几年过后,我才想起我所谓的追求自由,其实也是被束缚的一种表现,约束是自由之母。我坐在电脑回忆以前年少无知科柯尔蒙分泌过剩的学生时代,我不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更不会说如果当初好好读书的废话,若是承认过去是失败的,那现在不是活的更像一个笑话吗。我只是承认我错了,不能在约束里感受到自由,实在抱歉当初没参透这一点。被那些好学生歪打正着。我还能想起我和曾令省和乐彩哥那些留在校园里的欢笑,虽然我经常看到他们,可是那样的笑容春风不及,他人不知我明了。我也才明白那句话,母校就是你骂几百遍想起来心头还会热的地方。不是过的不好就怀念过去,我过的很好,WIFI正常岁月安然。 那时的我们做了很多不懂事的事,莽撞的事,不合逻辑的事,可是,做了就是做了,这就是青春,我无所谓以后和未来。即使万箭穿心还是会说,操。不追随内心,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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