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BB机留了言“有戏,团里见”。原来是济南歌舞团的林哥戈我。那时的我象只楞头鹅,对一切都好奇着。曾跟着林哥天天泡在歌舞团的练功房,只是看着她们在跳舞,我只是偶尔客串----我是舞功很好的----跳舞象只鸭子。天天的早上跟着林哥在人民商场对面的大教堂里听讲《圣经》,闭眼沐浴着赞美诗。一连买了几本《圣经》,后来真有用处----当枕头。后来又在东图买了一本《易经》。听说这两本书都有着辟邪神奇功效。一个人睡觉时,我把这两本书合在一起,竟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外国的本地的鬼怪,效果真不错----只是有点遗憾,感觉是硬了一点点!
一辆没有熄火的大客车停在门口,林哥板着脸面无表情“磨蹭吗”。“啥戏,以为在团里”。“要去拍戏,喜剧片”。拍戏?呦!好奇中……
在山东艺术学院上来一拔人。型男靓女气质非凡,原来他们她们都是艺院学生。车里即刻喧哗起来。男的个个气宇轩昂玉树临葱风流涕淌。女的怎么全部穿着五颜六色玲珑得体的旗袍。莫非她们都是姨太太。几个漂亮的小姨太太在照着小镜子,一手在修着眉柳……她们真是漂亮极了,长长秀发别有一两只蝴蝶,或者盘着点缀着能发光的夹饰子。她们真是无比的漂亮,敢穿着旗袍的女人能不漂亮吗?我看看自己,穿着灰白色的风衣,留着差不多可以扎个小马尾的长发,蓄着很短的胡子……我怎么发现我很像史泰龙,不,史泰龙怎么很像我?不晓得这些艺术虫子们在想着什么,反正我自己感觉良好!
车子到了。一帮人飞快地走下来。我紧跟着林哥,他可是我们的头儿,得跟紧。走一段小路,拐2个弯,只见一处古色古香,洋溢着古时江南气息的仿古建筑映入眼帘。正中牌匾书着“李清照纪念公园”。喔,那位著名词人,听说过,没见过!
中国人真是多啊!公园里到处都是人。老妇,小孩,老头,孕妇,一大堆的人群在看着,咋呼着……中国人真多啊!反正没发现一个人是外国人。几十个保安在走过来走过去。每个人都好奇的张望着。
我紧跟着林哥尾巴,边想着“如果导演让我演史泰龙之类的角色,我一定义不容辞。如果要演AV的男主角,那就得看看再说了,不会吧?人又那么多,会不会在密室里拍呢?可有小姨太太喔!……”窃笑奸笑淫笑中。
越过保安把守的护栏,拐了几弯。只见前面一处水池边上的阁楼大厅里灯火通明,此时太阳虽然还没下山,这里却是异常的灿烂。几个工人还在搞弄着灯光,手忙脚乱,忙碌得很。
阁楼一侧,许多人己经换上了衣服。十几个老头,着长长的山羊须,戴着小毡帽,穿着马褂唐装,脸上爬满皱纹,挂在躺椅上眼睛闭着,神情好像很疲惫。
林哥带着我们来到一披着黄色马夹眼神锐利的中年人面前,客套中,知道他是副导演。
“好好,她们可以,不换装”咪咪的色眼在小姨太太身上快速溜过。
“你,那边,换装”黄导看了看我,突然指向墙角那边,己有5,6个人在那里站着。
我兴奋地跑过去。助手发给我一套衣服靴子腰带绑带。进里间换了出来。咦,是个国民党兵歹?我不敢肯定,灰白色的军装,灰白色的帽子,军靴,两边小腿紧紧缠上绑带。
黄导过来了。目光锐利。“立正”我本能的直立身子,并拢双脚。其他人也忙着立正。可姿势有我这么漂亮吗?我可是正规军校出来的冒牌军人。想当年训练时立正能立1小时,蚊丝不动,嘴里却在骂着谁的娘!“好,很好”黄导指我,“你就站在韩爷左侧。”
我们8个兵歹每人发了一支步枪。那步枪看着挺老,挺油亮的,是那种每发子弹都要往回拉开,装弹,卡住,再瞄准的老步枪。“嘻嘻嘻…”好玩吧!好吧,不演史泰龙也行,可以做主角的保镖也了不得,说明我武功还是独步舞林的,左青龙右白虎,还行,我是青龙……
“开饭喽”太阳正式休息时刻,只见推来了一辆车子,里面堆放了满满的饭盒。每人分得一份。大家好像没胃口,可能太兴奋了,大喜伤心,火不生土,脾土满滞食不下……
饭后1小时多,还不见啥动静。我们只能呆在墙角原处,黄导的助手吩咐过别乱走,时间很急的,“你以为拍场戏容易?”助手说。
我不知道林哥干嘛去了?那些小姨太太们干嘛去了?
“过来”谁在远远的喊我们。是在阁楼大厅的黄导。我们每人理了理上衣,扎紧腰带,戴好不歪的帽子,提着枪,准备着上战场。我的胸部起伏着,心跳快了些----这可是我的第一次!
只见宽广的大厅一片光明,屋檐下吊满了大大小小几十盏灯,把整个大厅涂满了厚厚的灯光,一片金光闪闪。大厅中间摆放着十几张八仙桌,宽阔的桌面上只放着两个小盘子,一个盘中有2片煎饼,另一盘中有一根大葱。大厅面对着的是一个大水池,所有的木窗都开放着,灯光闪烁,眼前虽不是瑶池仙境,却也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人群还未散去。大家都围上来了,都想看看拍戏是啥样子。
大厅正中有一宝座,披着虎皮,后面是一幅古味的山水画。我站在宝座左侧,立正,满脸威严。嘻嘻…狐假虎威。
他们她们陆续进场了。那些羊须的唐装长老也来了。可能是老演员了,也许剧本早就滚瓜烂熟了,很干练的,各就各位,坐在了八仙桌旁的椅子上。这时我看到林哥也换上唐装,头发梳理得油亮,看来是精心打扮的。他今天要演的是一个年轻的乡绅。那些美丽的小姨太太们也缓缓走来了,在灯光下显得更美丽,还带着小小的妖气。大家各就各位。
几个助手在为我们讲解着剧本,大家都很认真样子。一个离我近点的长老一手捏着小纸条,不时看着,嘴里念念有词,也许是怕忘了台词,正在临急抱佛脚。
黄导和几个人扛着摄影枪话筒来了。客套几句后。拍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个主角,帅气的军装,发亮的头发,腰别薄壳枪,行路有风的韩大帅韩复渠上场了。
所有的台词对白我已忘记了。只记得场面挺搞笑,还有一个长老噌一下子钻进八仙桌下了。围观的人哈哈大笑。黄导做了个手势,重来。
要拍好一场戏真的不易。现场如出现异常声音也得重来。出现一个不对的表情也要从头的。
那一场戏花了大家多少时间,己忘了。只记得中间休息时每人又分了一个盒饭,一碗汤。
这一场戏中,我只是韩大帅的保镖,只呆呆地立正着,并保持威武严肃样子,就己足够。还有一场,我和另一个保镖押着一乡人,说着挺搞笑的话,然后还端起枪,上膛比试着开枪的样子。
拍了又拍,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台词,那个总导演才通过了事。我们都已经有点烦了,那些在陪坐在乡绅长老的小姨太太们也没有了好奇和激情,好像厌倦起来了!
落夜了,我看见围观的人也渐渐消散了。
没戏了!换衣服的时候,助手递给我们每人40块钱。
林哥把我们送回到了艺院。我打了个黄色面的,赶回段店,花了15块。看着天色拂晓,我又走着来到医高专左侧的酒店早点部,25块钱的西餐一个人享受了。
去年看到央视在播《誓言今生》,知道那厮就是姜武,嘻嘻…10多年成就大名星了么!
想起自己来,我舞功也很厉害吧!
在民国,我是韩大帅韩复渠的贴身护卫。
在章丘,我是姜武的第一保镖。
见笑,其实我不做保镖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