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鲁 何来撕书擦屁股

御风者cx

柒月陆日

撕书擦屁股,为不雅之事,鲁先生曾就此与文学青年叶灵凤有过一场口水战。

叶灵凤是民国时期的愤青,与郭沫若、郁达夫、田汉同为五四期间“创造社”的一员,二十多岁写小说,乳臭未干,不经意得罪了手握匕首的鲁先生。叶灵凤在小说《穷愁的自传》里写道:“起身后,我便将十二枚铜元从旧货摊上买来的一册《呐喊》撕下三面,到露台上去大便。”

后来《阿Q正传》被改编成话剧时。鲁迅说道:我记得《戏》周刊上已曾发表过曾今可叶灵凤两位先生的文章;叶先生还画了一幅阿Q像,好像我那一本《呐喊》还没有在上茅厕时候用尽,倘不是多年便秘,那一定是又买了一本新的了。

再后来,鲁先生唇枪舌剑把小鲜肉叶灵凤骂得不吭声,先是用反讽的语言来盛赞叶灵凤为唇红齿白的天生的文豪,后来又干脆把叶灵凤定性为汉奸文人。

其实叶灵凤并不是汉奸,他是个不错的文人,文笔简洁,产量很高,特别是与我好友——当代口无遮拦嫉恶如仇绝世无双的小先生居永贵先生一样,是个爱书的藏书人。叶灵凤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就是主动招惹了文化革命的主将,可见文坛大虫得罪不得,惹不起,不经意时也躲不起。

我一直尊敬的鲁先生,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可贵,可人家小屁孩随便叫一声,投枪匕首杀将过去,未免小题大作,略逊风骚。

有幸认识原高邮师范陈友兴老师。油菜花盛开时节,陈老师邀请几位得意门生到兴化看菜花。我虽不是他学生,但因与其门徒熟络,特邀忝列。车至兴化城,几番电话联系,陈老师早在路口等待,只见他如小鸟般轻轻一跃,笑意写在脸上,翩翩而迎。其间待客至诚,暂且按下不表。单说今晨微信朋友圈陈友兴老师亦说起撕书擦屁股一事。

缘起好友“书鱼知小”朋友圈中发的一篇文章《蒋介石是“郑三发子”吗?》,该文质疑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到八十年代曾风靡一时的章回小说《金陵春梦》对蒋介石的“妖魔化”塑造。蒋介石姓不姓郑与我们关系不大,倒是陈友兴老师的跟帖引起了我高度重视,陈老师可谓得欧阳修三上“马上、枕上、厕上”之精髓,他提及曾购得《金陵春梦》,其弟有撕书擦屁股之壮举,跟帖云:“高中时新华书店购得一套,省城念书遗家中。舍弟置厕中,观之用之,遂尽。”叙述颇儒雅。

吾乡文风很盛,常有结集付梓,赠与文友。所幸,用树叶、瓦片、草绳擦屁股的年代已远去,而今如厕皆用手纸,读书人撕书擦屁股,还怕油墨脏了屁眼。但我又听说新的演义……

小鸟般一跳,陈友兴老师这个经典镜头常闪现我眼前。

不辱斯文,愿我们如陈老师一般身轻如燕。

另:陈友兴,微信名: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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