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群贤传29:子张传(下)

巍巍大芹山,云深不知处。幽幽奇兰韵,自在一竹居。


问善人崇德辨惑


子张进步很快,现在想当一位善人。于是,他向夫子请教,善人的处世之道。夫子说,不纠缠于往事,也不打听别人的隐私。意思是,过去,就让它过去;别人的内室,千万别进去,那是别人的隐私。按《论语》,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11·20)

求德之路,永无止境。子张问夫子,该如何提升品德?夫子答道,以忠诚信实为主,唯义是从,这就可以提升品德。子张又问,那该如何辨别迷惑?夫子答道,爱他,希望他长寿;厌恶他,恨不得他马上死。既要他长寿,又要他短命,这便是迷惑。《诗经·我行其野》讲,“这的确对自己毫无好处,只是使人奇怪罢了。”子张不住点头,似有所悟。按《论语》,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祗以异。’”(12·10)



问从政


学而优则仕。子张觉得,自己学得挺好,做个一官半职,应该没啥问题。他怯生生地问夫子何为政。夫子说,在位不要懈怠,执政要有忠心。按《论语》,子张问政。子曰:“居之无倦,行之以忠。”(12·14)


3天后,子张进一步问夫子,怎样才能做官领俸禄?夫子语重心长地说,多听,有怀疑的,保留意见;没怀疑的,也要谨慎说出,这就能减少错误。多看,有怀疑的,保留意见;没怀疑的,也要谨慎实行,这就能减少懊悔。说话时少错误,行动时少懊悔,官职俸禄就在这里面了。按《论语》,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2·18)


5天后,子张又问夫子如何从政?看来,子张想做官想疯了。

夫子告诉他,要推崇5种美德,摒弃4种恶政。

“哪5种美德?”

“惠民却不耗费;劳民却不遭怨;欲求却不贪取;安泰却不骄傲;威严却不凶猛。”

“惠民却不耗费,该咋办?”

“挑人民有利的事做,这不也是惠民却不耗费吗?挑合适时役使人民,又有谁怨恨呢?求仁得仁,又怎会是贪取呢?无论人数多少、势力大小,君子都不怠慢他们,这不也是安泰却不骄傲吗?君子衣冠整齐,目不斜视,庄严使人望而生畏,这不也是威严却不凶猛吗?”

“4种恶政,又是什么?”

 “不加教育便加杀戮叫做虐;不加申诫便要成绩叫做暴;起先懈怠,突然限期叫做贼;同是给人以财物,出手悭吝,叫做小家子气。”

按《论语》,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

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

子张曰:“何谓五美?”

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

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

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子张曰:“何谓四恶?”

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20·2)



偏激刻板


子张勤学好问,但也偏激刻板。

孔子就曾精准评价:师也辟(偏激);师也过(过度)。

他不但偏激,还很刻板。一次,他问夫子何为行?夫子答道,说话忠诚信实,做事忠厚严肃,即使到外国,也行得通。说话欺诈无信,做事刻薄轻浮,就是在国内,能行得通吗?站立时,“忠诚信实忠厚严肃”几个字好像在面前;在车厢里,它也好像刻在前面的横木上;时时刻刻记着它,这才能使自己处处行得通。

子张觉得非常受用,赶紧把这句话记在衣带上。按《论语》,子张问行。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夫然后行。”子张书诸绅。(15·6)


子张后来变本加厉,凡是觉得夫子的话有用,就记在衣服的内里上。衣服一洗,就乌七八糟。



执教孔校


孔子去世后,子张留校教书。

他教导弟子,士人,看见危险便肯豁出生命,看见有所得便考虑是否该得,祭祀时考虑严肃恭敬,居丧时考虑悲痛哀伤,那也就可以了。按《论语》,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19·1)

他也教导弟子,求德不坚强,信仰不忠实,这种人,有他不为多,没他不为少。按《论语》,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19·2)


师兄弟之间,观念不同,教法不同,有时互相攻讦。

有次,子夏的弟子向子张请教,如何交朋友?

子张反问道,子夏怎么说?

子夏的弟子答道,我先生说,能交就交,不能交拉倒。

子张呵呵一笑,说,我听到的,与这不同。君子尊敬贤人,也接纳普通人;鼓励好人,可怜无能的人。如果我是非常好的人,有什么人不能容纳呢?如果我是坏人,别人会拒绝我,我怎能去拒绝别人呢?

按《论语》,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

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

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19·3)



据说,子张后来回到陈国,收徒讲学,传播孔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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