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喜(2018.5.13.)

妙佳日记随笔  (发表于2018.6.1.)

  “岁月催促人长大,匆忙的脚步早已停不下。  ”

——《下一站,茶山刘》

      早晨出门去,望见路边春天的麦芽,不断地在遇见分离然后再遇见,心情还是欢愉的。

    去杂货市场的路上遇见幼儿园里做杂务的阿姆,她在挑水果,而我为唤她,都好多年了,恐怕她也不认得我了,有时候觉得自己记忆力差,但看背影就识得是她,感叹自己对这些细枝末节印象的深刻——比如我最近总想下笔记录的顺喜与我的故事。

      小时候的我没有女孩的样子,总跟群男孩子玩,但男孩子们也因为我是女孩子而排斥我,记得啊,只有顺喜,愿意让我上他家看动画片 ,小孩子的友谊总是那么纯真,又那么模糊与清晰。

      最后一次跟顺喜一起出去玩,是在我学会骑单车的一个盛夏下午,我们并排在小坡上让单车自由滑下,小坡前有一个小水塘,不知是什么缘故,我们都分了神——我兀自调转了单车头,他却径直往小水塘驶去,直到“咚——”一声,我才回过头,看到眼前这一番情景,我慌了,猛地骑上单车,把顺喜丢在小水塘里了——

    落荒而逃的小小妙佳,真是个胆小鬼。

    小小的心里溢出的满是愧疚,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去找顺喜,也不敢去找他,没有动画片看的日子,真是空落落的。

      最后一次去他家,是以伙伴的伙伴的名义,但顺喜的阿公阿嬷都说他不在家——

      “怎……怎么会不在家,我刚刚都在门口听到你们对他说,赶紧躲到房间里了……”小小的我委屈地、小声对自己说,眼眶湿漉漉了……

        故事结束了。

        最近一段时间我才肯把它说出来,就已经是执拗了多少年的秘密了,我很轻松地对爸妈说了这个故事的结尾:“(后来)因为那件事,他的阿公阿嬷就不肯让我跟他玩了。”  妈笑得欢喜,我觉得可笑,也跟着笑,但心里还是夹杂着几缕难受与无奈,因为我还欠他一句对不起以及一句关切的你没事吧?

      现在的顺喜在小镇里上高中,偶尔会在路上碰见他骑电瓶车载着他的上幼儿园的小妹妹。

      最近一次见到这个黑黑的、有着深邃皮肤的善良男孩,是在上周,路边桑树的桑葚长得正旺,掠过他时我不敢望他,但还是感觉有一股炽热的什么在注视着我,脸顿时烧得比桑葚还红……

      仍是胆小的爱脸红的妙佳,下次再遇见他,定会微微笑,大方地唤一声——

        “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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