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八十五)

坏了,刚才一时兴起应下俞老大,竟忘了这茬。如锦抓了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是我笨,是我笨,姐姐打我一顿解解气。”

祐龄实是舍不得下手的,就势揪了一把,“你啊,也就苏泰跟你正好配一对儿。一个浑,一个笨!”

“现在可不能说他浑了吧?”偏是听不得人家说她男人的不是,牵肠挂肚地想起那个知冷知热的人,浑身上下哪有一点不好?

鼻尖便又被祐龄轻轻刮了一下,“怎么?想你们贝勒爷了?他也想着你还哪!”

“那,要不,我去跟俞老大说,刚才那事儿算了?”她正准备过去,还是祐龄拉住她,“你说都说了,这会儿又反悔,人家当我们女人家出尔反尔呢!他又该瞎琢磨什么坏主意了。”

“什么他?他是谁?”终于被如锦抓住把柄,反唇相讥一回。

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回到酒桌前,俞启正嘿嘿笑着来敬酒,如锦推说我等之人未来,便不破戒,祐龄马背上长大,自小海量,也不怕他,你兵来我将挡,一杯又接一杯。如锦一边看着,一边指给妞子看,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等等呀,这个是你干娘,这个是你干爹。记住了,干爹是干爹,干娘是干娘。你爹你娘是两口子,你干爹干娘可不是,千万别弄岔了。”

祐龄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对劲,转脸过来瞪了两眼。

“咦?我说错了吗?”看到的便是一张叫人爱也不是恼也不是的故作懵懂脸。

她摇摇头,真拿这女人没办法,难怪圣人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喂!难道你不是女子?)再拿起酒杯时,那个杀千刀的臭土匪又在盯着自己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又恶狠狠地瞪过去,没用。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姓郭,叫阿娇,郭阿娇。”她从荷包里掷了玉连环到桌上,“你不是都刻上了吗?”

“姑娘又何必瞒我。我自问这一向并无冒犯姑娘半分,这玉连环,我自会找个能工巧匠把上头刻痕打磨了去,姑娘若还不解气,”他自墙边拿来柴棍,“由姑娘打我一顿,决不还手。”

又不是柳玉娥,打他做甚?她脑子一转,想起《狮吼记》戏文,自己啐了自己一口。

“那你听好了。”她心一横,索性说与他知道,教他知难而退。“我只说一遍。”

他便真的放下手里东西,认真听起来。

“我姓郭络罗氏,名字是两个字,祐龄。我父是京中四品副将,家中兄弟也在朝当差。我不是寡妇,可也嫁过,之前的男人是骠骑营三品将军,家中亦有爵位。”她说这些,语气倒是淡淡的,并没有一丝炫耀的念头。

“一场误会。其实,我在满,你在汉,我为官,你为匪,本是毫无干系的。既然阴差阳错,有了这段渊源,我看俞壮士是个宽宏男儿,想是不会介意我之前诸多隐瞒,原也是想化事端于无形。好了,现在都说开了,也望俞壮士多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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