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起风了》

文/黄金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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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是日本昭和初期感觉派作家崛辰雄创作的中篇小说。该作描写男主人公陪伴未婚妻节子在山中疗养，二人共同在疾病中寻觅生的幸福而又不得不面对死亡，描绘了二人对幸福的向往、对现实的无奈、对自我的反思和对爱情的忠贞。整个作品有一种铭心刻骨的悲怆凄婉气氛。 2013年宫崎骏将其改编为动画电影的收山之作。

作品取材于作者的真实经历。1933年，作者在轻井泽养病时结识了矢野穗子，并与她相爱，第二年两人定下了婚约。但当时矢野穗子患上了肺结核，作者自身的肺病也犯了，两人无法正常结婚．于是一起到富士山高原疗养所养病。矢野穗子终于因治疗无效在1935年病逝。而作者却逐渐好转，一个人独自活了下来。从《起风了》的创作时间也可以看出，是在矢野穗子病逝后的第二年，作者开始以这段经历为原型，创作出了这部感人肺腑发人深省的小说。小说从1936年9月开始创作，1937年末完成。

《起风了》这部作品，描写的故事情节很简单，大部分的描写都是男人主公与节子在疗养院平静的生活场景，整个故事基调压抑，仿佛读者在翻开书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某种逼近死亡的悲凉，而这种感觉，是随着读书，慢慢的逼近，仿佛读者也跟着作品一起，感受到小说女主人公一步步走向死亡。在疗养院后期的生活，作品中没有提及，读者只是从作者最后对节子的种种回忆才知晓了节子已经死亡。虽然你翻开书第一页，就预料到了故事最后的结局，但书中没有直接描述死亡，反而让正部作品更加的凄凉、落寞。读者能感受到作者内心的痛苦，不谈死，却更能体现死亡带给作者的莫大的精神冲击。他不愿面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以至于他在自己的小说作品里，都不愿意提及任何关于女主人公死亡的信息。女主人公虽然已经不在，但在这个痴情的男人心里，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怎么可以离开。越是这样，读者越是感同身受，也越是心疼这样的作者。

但整部作品在压抑的基调下，却刻意在记录着片刻的幸福，作者将各种看似乎并不连贯的生活片段巧妙地拼凑在一起，时而是作者的回忆，时而是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情节并不跌宕起伏，但是却给予了读者极大的想象空间，能让每个读者感同身受那份炙热的纯净的爱情，在面对生死考验时的撕心裂肺。明明是两个那么相爱的人，却不得不面对生死离别，不能面对，又知道不得不面对，从而增加了一份坦然，从而也更能体会到转瞬即逝的幸福和珍惜。正如在作品的开头，夏天的风改过，扬起恋人的头发，那一瞬间浪漫的场景使读者眼前一亮一样，作品的整体写作风格同样是令人印象深刻。

当作者写到节子快不行了的时候，写到：

直至午夜时分，父亲才终于抵达。可你只是瞥了风尘仆仆的父亲一眼，唇边瞬间飘过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父亲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你憔悴已极的面庞，并不时向我投来焦灼不安的目光。我则假作视而不见，只管不能自已地盯着你看。这时候，你突然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话，我凑到你面前，只听你用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声音对我说：“你头发上沾着雪花呢。。。。。。”

这是整部作品中，节子最后的一句话，如果作者想要作品里这句作为节子的临终遗言，那也未免太凄凉，又太浪漫。我看到这里，真的很想流泪。又感觉不能相信节子就这样留下了这最后一句半开玩笑的话，于是焦急的读下去，读到最后，以至于眼泪都没有流下来，却好像流进了心里面，很难过，很难过。

“凭借个人的力量，也许可以书写自己的生命史，但是对于“生”和”死“这两个生命的节点，却人人都无法改变，更无法僭越。面对爱人的死，堀辰雄要表达的并不是伤感而是孤独。爱，会让一个孤独，也会让一个人的心灵感到充实。死亡，是自然规律，好好地活着，是人们需要做的，这才是生活中最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