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父亲从周一开始就住院了，说是例行调理，平日里显现出来的糖高一些，稍稍有点喘，但只要一住院一检查再一拉单子，一堆的毛病。

有肺气肿，心包积液，胆结石、肝囊肿，血脂还偏高，一看到这么多病，有些能用药物治疗，有些还得考虑手术，一想到还有潜在的隐患，心里就战战兢兢，突然觉得大人一下子就老了，平时还与你争执，与你打趣，偶尔闹个脾气什么的，但真正拿健康拿指标来衡量，真是吃不住，没有可考性。

姐妹几个，你出点力，他出点力，可想好好地使上点劲了，可是真的即使是使尽全力，其实收获甚微，有些不是力不力的问题，老人的体质，年龄就摆在那里，真是是无力。

也是紧了紧几日手头的活，请假回去陪几日，尽管只是输液什么的，母亲说我最近总生病，别跑了，自己将养一段，家里的事她能对付，但为人子女，怎能忍心，于是匆匆往回赶。

一路疾行，马不停蹄赶去，看着老爹干干净净的蜷在床上，手上挂着液体，笑着询问行程的消息，吼着答他，耳背听不见，不得重复几遍，但此刻莫名的心安，这也就全了舟车劳累，就为了看看的心情。

与相熟的医生沟通交流，监测血压血糖，再紧赶紧备饭，这节奏捆绑得腿还发软呢。

真的，平日里不算太中用吧，只要不跑医院还好，这一生病，突然间觉得再多的子女，再利索的人，也恨不得多长几双手和腿，可不耐倒腾了。

卡着点进门，饭也能起锅了，也张罗着两人赶紧洗手换衣服就盛了，能开饭了。

午后，家中太冷，母亲又舍不得一直开着空调，就窝在被窝陪着她闲聊，父亲则睡过觉后，也不粘人自己跑小家吸氧去了。

晚饭，为了控制父亲的血糖，给他热了奶，烙了韭菜馅的发面饼，我和母亲则煮了粥，热乎乎的吃了，也不知是因为母亲没做饭还是家里冷饿了，还比平日吃得多一些。

次日，也是紧锣密鼓的行程，早上我与母亲喝豆浆煮土豆吃，父亲空腹去查血糖，然后约见大夫，商讨调整药的事，因为血压不稳定，时高时低的，大夫建议降压药得吃上了，还加了降脂的，稳定斑块的药，可能是因为早饭喝了豆腐脑吃得鸡蛋，吃对了，餐后两小时血糖降到七点多，稍稍松了口气。

午饭后，加了两种药，将吃药的情况拉了清单，一一说与母亲，然后和她规划统筹医保买药的事，还有监测血压血糖的事，安排家中修电的事，还有整理柜子里杂粮的事，直到到点走，感觉还有好多没来得及交待。

坐在回程的车上，看着母亲转身的那一瞬，心里空落落的，都那么老了，还得张罗着家中一切大小事，而我每次匆匆忙忙的，可做的能做的太少。

出来两日，又开始牵挂家中的一大一小，总觉得要是能有个分身，该多好啊，两头都能顾上。

心情不好，这次事太多，没多陪伴，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