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约翰·克利斯朵夫〔57〕


文|顽石


克利斯朵夫终于和那家报社,捧他出名的那家报社,成为了仇敌。

那报社仗着有恩于克利斯朵夫,便以为能够随意支配克利斯朵夫了,可克利斯朵夫并不是那样的一个人,他拒绝违心的言论,所以那家报社恼羞成怒,开始攻击克利斯朵夫。

他们指控克利斯朵夫的罪名是剽窃,说他的作品是盗窃了别人的思想,从而使自己出名,他们把克利斯朵夫作品里的某一段拿出来,说是其他作品里的内容;另外,还拿他是德国人的身份攻击他;由此而来的,对于克利斯朵夫如此名气表示嫉妒的人也出来对他表示不满。

另外还有一批人,他们是喜爱克利斯朵夫作品的人,拥护着克利斯朵夫,只要是克利斯朵夫的作品他们统统的表示赞扬,并说表现了某种思想,甚至说克利斯朵夫是当代最伟大的音乐家,克利斯朵夫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只能无可奈何。

就这样克利斯朵夫被这两类人包围了。

而那时候,唯一能够帮助克利斯朵夫的奥利维也杳无音讯。

于是克利斯朵夫同时落在他的敌人和他的崇拜者手里;这两种人作着竞争,看谁把他损害得更厉害。他厌恶之余,绝对不加声辩。

另外,这个时候克利斯朵夫又和他的出版家闹翻了。有一次,他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拆成了不成样的东西,便去找出版家说理,可是这都是合同上的内容,这是出版家的权利,他无权干涉。

最后他范了傻,想要赎回作品,收回版权,可是身上一个钱都没有,后来出版家要求以高于之前付给他的50倍赔偿,六个月为限,他答应了。

克利斯朵夫到处筹钱,先是退了房屋,租了一家便宜的住处;又卖掉家具装饰,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又去找莫克借钱,可那时莫克正犯着病,没法见他;他又去找其他出版家,可别的出版家也都如此,都是一些不公平的条款,甚至还不愿接手。

所以,克利斯朵夫根本就凑不够赔偿的钱。

那时候报纸上仍然充满着对他不利的言论,各种借口,各种方式,来攻击他。克利斯朵夫始终保持着缄默。

然而一段时间之后,突然一切都变了,都在向着对克利斯朵夫有利的方向发展。之前极力攻击他的报纸发表声明,还破天荒的赞美克利斯朵夫;另外有一家出版商愿意接受克利斯朵夫的作品,条件对克利斯朵夫非常有利;同时,克利斯朵夫还收到了一封盖有奥国大使馆印章的恭维信,向克利斯朵夫表示很愿意在使馆的庆祝会中演奏他的曲子,夜莺也被邀请了去。

克利斯朵夫探听之下得知,裴莱尼伯爵和伯爵夫人对他非常佩服,而克利斯朵夫完全不认识他们,反倒想躲避他们,他甚至想孤独的隐遁一段时间。

这个时期他对所有的人都觉得厌恶,对朋友也像对敌人一样的不信任。他认为友和敌都同样靠不住,只要吹过一阵风,他们就会改变的;我们不应当依赖他们,而应当像那位十七世纪的名人所说的:

“上帝给了我朋友;又把他们收回去了。他们把我遗弃。我也把他们丢了,从此只字不提。”。

这时,克利斯朵夫有了想回故乡的欲望,他要再见他的莱茵,他的天空,埋着他的亡人的土地。可是祖国对于他的逮捕令依然没有撤销,回去就意味着被捕,可这欲望越来越强烈。

幸而有人相助。

那天晚上,他遇到了一个外交官,交谈之下,得知了克利斯朵夫的情况。几天之后,那位外交官来找克利斯朵夫,给他说上面有人关切他,是一个地位极高的人物,有权使那个通缉令暂时不生效,所以他回去待两天完全没问题。

所以,克利斯朵夫如愿回到了故乡。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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