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要避免劳工被剥削,但在这里他们连被剥削的价值都没有

书名

《孤独深处》


这次我要介绍的书叫做《孤独深处》,是一本短篇小说选集。这本选集里的第一篇就是大名鼎鼎的《北京折叠》,获得2016年雨果奖中短篇小说奖,也是今天我们主要讲的内容。



《北京折叠》描述的是未来北京被分为三个空间,分别是「第一空间」「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城里的人们就轮流在这三个空间里面生活。


为什么说「轮流」呢?


因为大家不仅生活的空间不一样,连生活的时间也是不一样的。

从第一天的早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是「第一空间」的人的生活时间,他们拥有完整的24个小时可以活动;


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整个城市就会开始折叠变形,「第一空间」折叠起来,「第二空间」展开,这时候轮到「第二空间」的人从睡眠当中苏醒并开始他们的生活。从第二天的六点到晚上十点,他们有16小时的时间;


接着城市又折叠起来,「第三空间」展开,「第三空间」的人则是从晚上十点到隔天早上六点,只有八个小时,而且生活几乎是不见天日。


以48小时为一个周期,「第一空间」的人拥有一个完整的24小时昼夜,「第二空间」的人拥有16小时,而「第三空间」的人们则永远处于黑暗之中,一天只能活8个小时。


三个空间的样貌也完全不同,「第一空间」只有五百万人,街道宽阔、整洁,建筑气派豪华,行人悠闲的漫步在街上;


「第二空间」有两千五百万人,城市井然有序,虽然行人的脚步很快,但大多数人都打扮的非常干练,一副精明利落的模样。


而「第三空间」挤了五千万人,楼房很高却破旧不堪,大家挤在一起,巷子里不时飘出异味。路旁摆满了小吃摊,在这里点碗面再加点小菜,那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第三空间」的人大多数是从事垃圾处理的工作,负责把第一、第二空间的垃圾进行清理分类。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可以猜到了:

这是一篇描述阶级固化的反乌托邦小说,属于软科幻文学,不着重在科技科学的层面,而是聚焦在对未来社会发展的一个想象。


在不同阶级之间,人们不只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空间,连生活的时间也完全不重叠;不只金钱上的贫富差距明显,甚至连时间这个唯一公平的最低门槛,都有了多寡之分。


富人不止有钱,也有充足的时间去享受这些钱,而穷人不仅仅是穷,连活着的时间也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


主角老刀是一名生活在「第三空间」的垃圾处理员。有一天他在清理垃圾的时候捡到一封信,信上说愿意付二十万的酬劳,找人帮忙从「第二空间」送一封信到「第一空间」。


于是缺钱的老刀就决定从「第三空间」偷渡到「第二空间」,在确定了信件的真实性后,又偷渡到「第一空间」送信了。


最终完成任务后,当他准备返回「第三空间」的时候,却因为没有「身份证」,在路上被逮个正着,幸好被一个叫老葛的人挺身相救。


原来老葛是「第一空间」负责安保工作的中层主管,在「第三空间」长大,凭借自己的努力和非常好的运气才有幸在「第一空间」得到一份工作,所以他很同情老刀。


两人在相谈甚欢之后,老葛决定带老刀去参加一场晚宴,见识一下「第一空间」的生活。


晚宴上,老刀碰巧听到一个政府官员和市长的谈话,这位官员希望市长能采用一家厂商的自动垃圾处理系统,这可以大幅提升垃圾处理的效率,同时也可以降低人力成本,但是市长却拒绝了这项提案。


晚宴结束后,老葛私下跟老刀解释道,其实垃圾处理这种简单的工作,早就有其他办法来取代人力了,但市长一律不予通过,原因就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失业率问题。



当人力成本不断上涨,机器成本不断下跌,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机器人全面取代劳工。虽然生产力上升、GDP上升,但失业率同时也会上升。这意味着资本家会过得越来越好,劳工却越过越差。


那有什么解决方案呢?用政策维护劳工权益的话,雇主只会更想换用机器人,但是也不能强制企业雇佣员工,因为这样做成本就会很高,让企业在全球化的竞争之下处于劣势。


所以北京最后采用的方案就是,彻底减少一些人的生活时间,保留他们一些最基本的工作,并且强制隔离让他们自生自灭。


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好处是:隔离之后,各空间的经济基本上互不往来,通货膨胀几乎就不会影响到底层的人。


底层的人们又穷又忙,经济本来就是一潭死水。他们在「第三空间」赚的钱只够在「第三空间」生活就已经很满足了,这也是一种相安无事的局面。


所以,即便可以用技术取代垃圾处理的工作,市长仍然不会同意,就是怕「第三空间」的失业率上升,破坏了这种「稳定」。


老葛解释到了这里,最后老刀也一知半解的回到了「第三空间」。


作者在最后特别描述了「第一空间」的绝对地位,市长在隔天清晨六点准备下令开始折叠的时候,秘书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有份文件需要重印,最后拖到了六点四十五分,才开始转换到「第二空间」。



这篇小说所描写的是阶级固化到阶级分离的状态,最后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了。我们常说要避免劳工被雇主剥削,但是在这里劳工甚至连被剥削的价值都没有了。


故事的最后,老刀拿到酬劳回到「 第三空间」,看到自己领养的女儿,想到终于可以女儿她上一家好的幼儿园,他就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好啦!

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希望大家听了能够有所启发!

PS:特别感谢@陈鹏博同学的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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