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十七)

昨天下了一天暴雨,一会大雨侵盆,一会太阳又出来了,始终闷热。我们已经开了空调,晚上睡觉前再关掉,开电风扇。虽然宿舍设施陈旧,离校也远,但该有的都有,也不算很难住。不知昨晚有没有下雨,我没听到雨声,但今天早起地上是湿的。一场雨过后,凉爽了不少,夏天已然来临。去学校常走的一条路,还在宿舍附近,蓝天白云之下,从光谷大桥的一侧看过去,像漫画一样,我看了很久,忍不住用手机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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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展示基本已经做完,图书馆部分区域在搬迁调整,借书不方便,我已经放弃看书写论文了。于是拿这时间读一些文学经典,之前备考的时候,有很多大部头是没有来得及看的。从荷马开始,上周读完了伊利亚特和萨福的诗集,那里面真是一个伟大但遥远的时代呢。是我最喜欢的简单朴素的风格,人和神都只为了因欲望而迷失、因荣誉而抗争,最后臣服于命运的齿轮。

我们最后一周的课,萧老师订了冰淇淋蛋糕,我给大家煮了咖啡。平时上课,人多的时候煮咖啡太麻烦,我们都煮茶。算起来,整个研究生期间的课几乎上完了,只下学期还有一门课。下学期至少把资格论文发了,然后只差一篇毕业论文就可以毕业了。回头想想,这一年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似乎是把三年的事用一年做完了,所以总是偷空生活。不过也好,适应了这种节奏,就不太闲的下来,最多休息一两天,就会想找点事情做。最近写诗写得越来越顺手,似乎还不够好,但只要熟悉了,再多学习,总能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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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五月过去了,这是最懒散的一个月。

五月,我吃了桑葚和杨梅,桑葚是宿舍后面花园里一棵桑树上摘的,没什么味道,不如我小时候在路边顺手摘来的好吃。杨梅当然是在水果店里买的,不知从哪里运过来,我们这里是没有杨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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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我也去看了一场很完整的日落,那天围着东湖骑了很久的单车,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太阳一点点落下去,心里很平静。我还预谋,哪天起大早去看日出。但现在天亮太早,宿舍大门开得晚,所以看日出大概得等到秋天,夜更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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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我也有一场告白,时间是五月二十一号,很浪漫的日子,对象是我同门的师兄。之前想过很多,首先我并没有多喜欢他,有好感而已;同在一个师门,好了本来没什么,但以后若是分手,再见面总是尴尬的吧;以及我们的性格其实并不合适的,就算有什么发展,其实我也并没有信心可以走到最后的。虽然有这么多不可行的因素,我主要还是不想留遗憾吧。之所以暗恋是一个人的地老天荒,可能是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放大了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并渐渐变成一种执念。这是无法控制的情感走势,对我来说也是危险的坠入情感深渊的标志。尽快将一切明朗化,尽快得到一个确定性的结果,是唯一的解决方式。而且我喜欢一切都简单直接一点,心里有了事情,藏着掖着,也是每天百转千回,各种细节的回忆和揣测。我也不认为,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明明他是男主角啊,怎么能无关呢。所以我需要表白,他需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说了这么多,你肯定很好奇,结果到底如何,结果就是我依然单身。师兄真的是个还不错的男孩子,他说,最近没有恋爱的打算,这种情况下如果同意和我在一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很开心他这么直接的拒绝,没有含混,没有暧昧。其实这个答案也是正常的,因为我们也不常见,彼此也不了解,除了师门开会,基本不会见面,我之前也没有私下里找过他。总之,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我们现在就是很普通师门同僚关系,还像以前一样,也有共同话题可聊,也会一起做学术研究,当然,还和我们的老师,以及其他的师兄师弟一起。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几乎没有什么男生的中文系,我师门目前除了我,都是男生。所以经常有被团宠的感觉,找资料什么的他们都很帮忙,讨论课到很晚会专门有人送回宿舍之类。很像高中的时候,读理科班,也是这样的。后来从师范,到中文系,我几乎变成了一个女汉子,事事都自己来。现在,反而,又不习惯了。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的一两个星期,因为教研室各种活动,一周都会见一次。慢慢的,也不尴尬了,好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刚开始,还常常不自觉的会想这件事,现在我心里完全轻松了,那就真的可以相当于没发生过吧。但对我的意义在于,我拔除了那颗一直在蠢蠢欲动的种子,没有让自己在暧昧中受尽折磨,乃至最后失去尊严。

其实我算是个被动的人吧,但被动就意味着是被挑选的,相对而言,我还是希望追求我自己喜欢的,想得到的。单身很久了,前几段感情也基本是无疾而终,那时候太小,太幼稚。很多时候会害怕,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建立以及维持一段亲密关系的能力。毕竟还年轻,有感觉了就一定要试试,结果如何,是另一回事了。

四月底开始做兼职,每次上完课都累的不想多说一句话,但花自己挣得钱的感觉真是挺好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有仪式感,每隔一两个星期,都会买一束鲜花。想试着养养各种类型的花,每次走进花店却都会情不自禁的买桔梗,此外,只很少了买过雏菊和百合。我并不擅长养盆栽,在家的时候还好,养不好了总有我妈去拯救它们。在宿舍,地方比较拥挤,我又总是忙,肯定照顾不好的。花店里的花草早已经是死掉的,只是依然美丽,一天一天,死亡的丑陋本相才会显示出来。我总是看着它很快的从鲜活美丽走向枯萎或凋亡,有的还会发出难闻的气味。也会很压抑,可能有一天我真的就没有勇气再看了,那时候再换上干花、松塔、棉花或者莲蓬之类的,可以较长久保存。不养盆栽的另一个原因是,它总使我想到生存处境的贫瘠。我想在一大片土地上种花,周围还能长满野草。所谓理想主义者,就是无往不在梦中。很多回忆里的事,我也真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过,哪些在梦中发生过,哪些是我所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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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时常做梦,几乎每天。之前总想把每天的梦记录下来,现在都还没有做到。日记也没有每天都写,通常都是翻开日记本发现十几二十天已经过去了。这都不能叫做日记了,姑且称为随心一记吧。

天气时冷时热的,又经常出入空调房,有点感冒,一直在吃药,每天昏昏沉沉。还好,感冒没有变得更严重。我最近很排斥去健身房,以前去了也只是跑步,在跑步机上一直保持一个频率跑,确实很累。可能会先停卡几个月,若是有运动的需要,会试着在东湖绿道跑。只希望,湖边,到了夏天,不会蚊子太多。

暑假就要来了,我相当于已经放假了,虽然兼职还没有做完,论文也没有写,但出行的时间是可以随时调整的。现在,就等着你们放假了。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也不想去很热的地方。这些都很影响游玩的体验和心情。一年都在忙,好不容易出门放风,一定要挑好地方呀,等你也放假了,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顺致,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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