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

文/红叶

豆丫头上小学第一天，我给她穿着喜欢的裙子，背着她喜爱的爱莎公主书包，穿过小区的北门，顺着广场南路来到了一小。九月初，天气还很炎热，路旁的大树之前被修剪过，枝叶很少，挡不住太阳光，热的人们捡凉快的地走，都走到路边商店的台阶上去了。

熙熙攘攘的大人和孩子围满了校门口的小路，这是父母和孩子的又一次分离—送上学。家长不放心的千叮咛万嘱咐，而孩子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他们对这座新的学校充满了好奇，不时张望着校门口的老师和出出进进的新同学。

当然还是有孩子哭着抱着妈妈不撒手，这时候父母的心都要碎了，豆丫头则有点胆怯，学校门口禁止家长进入，送到门口就有老师接，我松开她的小手，她不安的问：“妈妈，我怎么办？”我轻声对她说：“昨天报名来过的，现在和小朋友们去找你的新老师和同学好不好？老师和同学们在教室等着你，放学来妈妈来接你。”

她一走一回头，她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汇，直到我看不见她的背影。

他们都还是幼儿园毕业的小孩，所以不明白在他们成长的路上，还有好多次分别和相识的过程，让他们一点点长大，离父母越来越远。

一个月后，她已经熟悉了学校的一切，送到学校的西门口，就说：“妈妈你回去吧！”就一个人往学校走去。而我不放心。孩子在栅栏里走，我在栅栏看着她走，到校门了。她回头对我笑了一下，挥挥手就嗖一下跑进去了，我都没来得及看看她的背影。

现在她7岁半，上小学一年级第二学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送她去上学的路上，她不再拉着我的手了，换我牵着她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给我讲着学校和托管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偶尔插一句，还被她嫌弃，我知道孩子走的太快，我已经跟不上她的步伐了。

快到路口了，她就让我回去，说自己可以的，让我放心。我慢慢的了解到，所谓母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站在西路口，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学校门口的地方，而且，她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这学期进行一半了，马上要期中考试，我却不知道她课程进行到哪里了。为了减轻负担，第二学期我就把她托管了，虽说轻松了，但是缺少了和她相处的时间，和她的交流越来越少，就在那样少的时间里，我还在批评教育她，母女间的温情不复存在。

可能她也不喜欢我这个妈妈了。之后上学，都是让奶奶送她，每天早上她吃过早饭就走了，出门不再给我打招呼，我回头看到的只是关闭的门，哪还有她的背影。晚上回家，也就睡觉的时候可以仔细看看她已长大的脸庞，退去了稚嫩，多了成熟。

她也不再粘着我一起睡觉讲故事，自己看书累了，转过身就睡熟了，她不再是小时候要我抱着才能睡熟的豆丫头，她用背影告诉我，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需要我了，我感到了深深的落寞。

孩子出生，就与父母开始分别的倒计时。渐渐学会松开父母的手指走路，上幼儿园上小学，直至上大学工作后，我们能追随的就是一个背影。

虽然她在我的眼中，只留给我远远的一个背影，但在妈妈的心中，孩子永远是牵挂，陪伴她成长的过程，就是一次次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长，越来越远，失落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