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就好像是去到一个虚拟世界。每天晚上无意识的开场,早上退出后自动清零,如果你硬软件足够好又能记得清楚。各种剧情随机上演,一段无聊的人生好像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惊喜又失望。
我每天一个梦,有时甚至更多。醒来的那一刻我就挺失落遗憾的,我知道我忘了大半,洗个脸差不多就全忘了。我就想把我的梦用文字记下来,哪怕一幕也好,配上这首《Looks Like We Made It》,过些年在拿出来看看,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就很开心。
(一)
她看到RA-97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没有白费,她又可以去执行任务,去证明自己的实力,癫狂又冷静。
她用眼神和每一位战友交流。脸上的油彩和怀里的枪让她满足。枪?对,她抱紧了枪,紧紧地...
可她不知道,这架直升机是要送她去军事法庭...
(二)
好多人啊。手拉手的情侣、老人、一家三口、女人抱着婴儿、嬉戏打闹的孩子......那一片是什么呢?绿色的水塘还是绿色的玻璃,为什么还会有黑色斑点、一坨坨毛茸茸的发灰的东西,怎么陆陆续续有人过去扔垃圾呢?她担心极了,警告却无能为力。
她倒下了,就像被摧毁的巨大雕像轰然倒塌,她的头发变灰了,又变成了蓝色,她的头发变长了,延伸,不对,是疯长,头发变成了白色,哦,是变成了水流,她的脸成了沟壑,她的眼睛闭上了.....她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死。
(三)
看到这边两层的木房了吗?楼梯是木头,门是木头,墙也是木头什么都是木头的房子,他们几个人生活在这里很久了,久到忘了时间...看到前面沙滩了吗?那处不是沙滩的沙滩,那里有凶猛的妖怪。看到海了吗?那片像海的海,海的那边有他们的家人。
他们的脑海里一直有这样一句话“不要站在有妖怪的沙滩上,海的那边有你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他们从来没有出过门。为了让自己活得有趣,他们将楼梯建的很长很长,设计的很古怪很古怪,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最后一级台阶,台阶下面是沙滩。
“我要去找我的家人”,他下定决心了。他只告诉了一个人。他出门、下楼梯,一级一级一级。最后一级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两层的木房,舍不得离不开。先伸出一只右脚探探吧。不行,干脆利落点。“蹦——”他不见了。
他是一粒沙子。
这几段文字乱七八糟胡言乱语毫无头绪很没有逻辑,因为它是我的梦再加工而成,梦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觉得挺悲哀的。做过这么多年梦,就只是做一个过客。醒来,懵坐着,记忆和和感觉很快就消散,留不住也没有谁想留过。
我问我自己,梦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假的,醒来后什么都没有,面对的依旧是昨天没有做完的工作、来不及吃早餐的迟到,是全世界权威发布的关于梦的研究...
真的,梦里笑是真的,对话是真的,担心是真的,慌乱也是真的...体验到的情绪都是真情实感。有时候还会记得一丢丢,在某天聊天的时候把它翻出来,“我做过一个梦巴拉巴拉”。
它像不像现实里的那个瞬间啊,路上匆匆瞥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抬头一个刚停雨的天空、看以前的照片或者想以前的事、抽屉里放旧的物品...都有一种很遥远,不曾经历过,像梦一样的感觉。
留恋那个下午很美有彩虹的天空吗?梦里自己拿着筷子去夹爱吃的菜时梦醒了;还想和照片里的人打打闹闹笑的开心吗?梦里你们的关系那么疏远..梦醒了,有多大的几率还能做心里想做的那个梦呢,现实里的人或者物分开了又有多大概率回到最初呢?
梦里的也好,现实里的也好。人与人、人与物关系里最美的,应该是某段共同拥有的记忆吧。
就像我们在荒原里相互照应踉踉跄跄的向前走,有的人在一段关系结束后不知所措难以自拔,是因为曾经拥有共同一段记忆的人或物,离开的时候连根拔走了你关于他们的未来之草。
像是你仅有的一个硬盘,里面要装你一生中和你有羁绊的人的共同记忆。你只能分一点空间储存关于你们的共同记忆,Ta走了忽然就只剩一个你,那这就意味着你在未来要用这个关于你们的硬盘重建与其他人的共有记忆,可是这样的重建,很艰难,很艰难。
我也有我的硬盘,里面出来进去好多人。尽管他们所占空间有多有少,尽管他们默默离开,甚至有些是我主动删除。他们就像早晨睁眼的梦,可抗力也好,不可抗力也罢。
我都希望能保留美好的时刻在彼此的心田。即便有一天一拍两散,当回忆到之间拥有过的某个瞬间,也能犹如冬日寒风下的一缕暖风,微微带着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