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研读348：赵充国辛庆忌传（一）

  赵充国辛庆忌传（一）

赵充国

赵充国（公元前137年～公元前52年），字翁孙，陇西郡上邽县（今甘肃省天水市）人，后来迁徙到金城居住。他开始担任骑士，作为六郡推荐善于骑射的良家子弟增补为羽林军。赵充国为人沉静有谋略，年少时喜欢研究将帅气节，开始学习兵法，通晓四方蛮夷事务。

汉武帝时期，赵充国以代理司马的身份跟随李广利进攻匈奴，被匈奴人层层包围。汉军粮食断绝了好几天，死伤者很多，赵充国就和壮士一百多人冲锋突出重围，李广利率军在后跟随，全军这才得以逃脱。赵充国此战受伤二十多处，李广利奏报汉武帝，汉武帝征召赵充国前往面见。汉武帝亲自察看他的创伤，心疼嗟叹不止，封为中郎，后升任车骑将军长史。

汉昭帝时期，武都氐人造反，赵充国以大将军、护军都尉的身份率军进击平定，升任中郎将，率军屯驻上谷，返回后担任水衡都尉。后来率军进攻匈奴，俘虏西祁王，提拔担任后将军，仍然兼任水衡都尉。

赵充国和霍光定策尊立汉宣帝，被封为营平侯。本始年间，他担任蒲类将军征讨匈奴，斩首俘虏数百级，返回后担任后将军、少府。匈奴派出十多万骑兵进攻，南下威胁汉朝边塞，一直到达符奚庐山，准备入侵抢掠。从匈奴逃走的题除渠堂投降汉朝后报告了这件事情，汉宣帝派赵充国率领四万骑兵屯驻在九郡边境，匈奴单于听说后率军退走。

这时，光禄大夫义渠安国奉命出使诸羌，羌族中的先零部落首领说希望找时机渡到湟水以北，寻找汉朝百姓不耕种的田地进行处畜牧，义渠安国把这件事奏报给汉宣帝。赵充国弹劾义渠安国犯有奉命出使不敬之罪。随后，羌人果然按照原来所说，违反汉朝禁令，渡过湟水，郡县不能禁止。元康三年，先零部落和其他诸羌首领二百多人解除仇恨，盟誓结成联盟。

汉宣帝听说过，就询问赵充国对策。赵充国回答说：“羌人之所以容易制服，就是他们各个部落都有首领，他们之间互相攻击，各方势力不能统一。在以往的三十多年中，西羌造反前，也都是先解除仇恨，缔结和约不再互相攻击，然后与汉朝抗拒，用了五六年时间才平定下来。到了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先零首领封煎等人勾结匈奴，匈奴派人出使小月氏，传告诸羌说：‘汉朝的贰师将军李广利率领汉军十多万人投降匈奴。羌人一直苦于汉朝的统治。张掖、酒泉本来就是我大匈奴的领地，土地肥美，大家可以起兵攻占后居住。’从这些来看，匈奴人想和羌人联合，并非是一时一世的事了。前者匈奴受困于西方，听说乌桓派兵保卫边塞，担心汉军从东面进攻，多次派出使者前往尉黎、危须等诸国，答应送给他们男女人口和貂裘等物资，企图离间他们和汉朝的关系，这个计划没有实现。我怀疑匈奴人已经派出使者前往羌中，从沙阴地区取道运出盐泽，经过长坑，进入穷水塞，向南抵达属国，同先零人联合。臣担心羌人的变故还不仅是这些，他们还会串连勾结其他部落，应当在他们没有联合之前早作谋划准备。”

之后一个多月，羌侯狼何果然派使者到匈奴借兵，想要进攻鄯善、敦煌以断绝汉朝的通道。赵充国认为：“狼何属于小月氏的一部队，位于阳关西南，肯定不会单独想出这个计划，我怀疑匈奴使者已经到达羌中，先零、罕（音jiān，兼)、开，解除仇恨缔结和约，到了秋高马肥节，肯定会起兵叛乱。我们应当派遣使者巡视边境，预先做好防备，下令晓谕诸羌，不要让他们解除仇恨，以发觉其阴谋诡计。”

丞相和御史大夫再次奏报汉宣帝，汉宣帝派遣义渠安国巡视诸羌，让他们辨明善恶。义渠安国到达后，召集先零各部落首领三十多人，但因为他们都特别凶恶狡诈，就把他们全部杀掉了。然后派兵进攻他们的部落，斩首一千多人。于是各归降的诸羌和归义羌侯杨玉等人恐惧愤怒，再也不对汉朝信任归附，出兵劫掠各个小部落，侵犯汉朝边塞，攻占城邑，杀害长吏。义渠安国以骑都尉的身份率领三千骑兵屯驻驻防备羌人，随后进军到达浩亹(音gāomén，高门)，被羌人击败，损失车重兵器很多。义渠安国被迫退兵到令居，向汉宣帝报告，这年是汉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春天。

百闻不如一见

这时，赵充国已经七十多岁了，汉宣帝认为他年龄太大，就向御史大夫邴吉询问谁能作为将军出征。赵充国回答说：“没有比老臣更合适的人选了。”汉宣帝就问他：“将军认为平定羌人战事会怎么样，应当出动多少人马合适呢？”赵充国回答说：“百闻不如一见。出兵这事最难猜测，臣愿意驱驰到达金城，制定好作战方略后再奏报陛下。但这羌戎这些小夷，逆天背叛，不久就会灭亡，希望陛下把这事交给老臣，不要再为此事担忧。”汉宣帝笑着说道：“好。”

赵充国到达金城，等到军队集结到了一万骑时想要渡河，担心被羌人拦阻，就在夜间先派三名校尉率领人马衔枚先行渡过，然后列开阵式，天明才依次渡河。一百多名羌人骑兵冲来，出入在军营旁边。赵充国说：“我们的军士刚刚渡河疲倦，不能出兵驰逐。这些人都是羌人骁骑，难以制服，另外我还担心他们这是诱敌之兵。击败胡虏以全部消灭作为目标，不能贪图小利。”

赵充国命令军兵不要出击。他派遣骑候察看四望狭之中，并没有一名羌兵，就趁夜间率军到达落都。赵充国召集诸校尉、司马开会，对他们说道：“我已经知道羌人不懂作战了。如果他们派出数千人守卫住四望峡之中，我们的军兵怎么能轻易通过呢！”

赵充国经常把远远派出侦察兵作为要务，行军时务必要做好战斗准备，驻扎时一定要加固营垒，尤其要谨慎稳重。他很爱护士兵，事先计划好后再进行战斗。赵充国率军到达西部都尉府，每天犒劳军士，士兵都想为他效力。敌人几次前来挑战，赵充国却都坚守不出。有次捉到了一个俘虏，招供说羌人首领都几次互相责怪说：“叫你们不要造反，现在汉朝天子派赵将军来了，他已经八九十岁了，很善于用兵。现在我们想决一死战，但这可能吗？”

赵充国的儿子赵昂担任右曹中郎将，率领朝廷门欲飞、羽林孤儿、胡越骑兵作为另一路支援部队。他们到达令居后，发现羌兵切断了汉军转运粮草的通道。赵昂把这事上奏，汉宣帝下达诏令，命令八校尉和骁骑都尉、金城太守合兵疏通追捕山间的羌兵，很快打通了汉军的运输道路和关津渡口。

古稀英雄

黄其军

      作于2021年12月4日（古历辛丑年十一月初一）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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