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校庆回访：哈工大“夫妻档”创始人亲述12年创业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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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应运和黄娟夫妇参加中国幼儿教育盛典
从1920年到2020年，哈尔滨工业大学这所历史名校，转眼间就走过了100个年头。一百年光阴流转，一世纪岁月如歌。在这100年，数不尽的哈工大人上下求索，扎根在航天、科技等重要领域，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被誉为新中国“工程师的摇篮”。
而在这其中，王应运和黄娟夫妇有点“特别”，因为他们扎根的领域是工科人几乎不涉猎的儿童教育。两个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人，选择跨界创业是为什么呢？两个60后的人，年过五旬依然奋战在创业一线，又是怎样的动力和激情呢？
“创业的人哪有不辛苦的，马云也辛苦，马化腾也有辛酸的时候。”王应运夫妇笑道，“要想创业，必须得做好吃苦的准备，学会和焦虑、和失败相处。那如何才能在重重困难中坚持下来呢？我们认为，必须热爱！如果你都不热爱它，你是很容易被挫折劝退的。”
文｜秋秋学姐
被访人｜王应运和黄娟夫妇
01 哈工大学霸的爱情故事or学习故事？
丰子恺曾说，“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
2014年3月18日，北京“孩子的故事国际幼儿园”创始人、总园长黄娟，做客CCTV 《影响力对话》 栏目时，说到，“教育源于爱，所以我们幼儿园最大的特色，就是我们的企业文化，就是全心全意爱孩子，等待孩子慢慢长大。”
喜欢丰子恺先生的王应运（“小怪艾克”品牌创始人），看着妻子黄娟的采访，回想起两人2008年创办第一所Children’s Tales的初心，就是源于对教育的热爱啊。在爱孩子这一点上，妻子还真有点像丰子恺所说，“我的心为儿童占据了”。
黄娟做客CCTV《影响力对话》栏目
1984年，王应运先生和夫人黄娟女士双双考入哈工大的计算机系，在这个全国著名高等学府里相识、相知、相恋了。毕业后，二人先后在省委省政府工作过，尝试过边境贸易，开过计算机公司……作为80年代稀缺的名牌大学生，无论是在体制内工作，还是下海创业，名利双收的事儿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难事。
然而1999那一年，他们突然决定放下眼前的名和利，全家“移民”加拿大继续深造学习。
“我们60年代的人，都有一个留洋情结。胡适、钱学森这些我们那辈人的偶像，都是有留洋经历的嘛，所以那时候觉得留洋很高级。”王应运回忆了下当时的选择，“不过去了后，我还是务实地选择了学习管理和经营之道。”
同行的妻子黄娟本来已经在哈工大拿到了管理学硕士，去了加拿大，在深思熟虑后又选择了跨专业攻读Concordia University（“学前教育”全加排名第2）的“儿童心理学”硕士。她说，“我是一个特别喜欢小朋友的人。初中的时候，我一放学了就去我妈单位，因为她们单位有个幼儿园。”
看似云淡风轻的“留洋情结”，其实背后还有一个故事。「当时黄娟老师的孩子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却发现大部分幼儿园老师水平不高、孩子多、规矩多、命令多，难以释放孩子的天性。」选来选去，她把自己的孩子放在了小区门口一所大妈创办的社区幼儿园里，在这里大妈带着孩子们种植蔬菜、饲养不同的动物，动手做手套小毛巾等等各种不同的活动，小孩子健康又快乐。
“孩子的成长规律是最重要的，像老师的需要，家长的需要、董事会的需要，甚至是赚钱的需要，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是认为的黄娟老师决定和丈夫去加拿大“取经”，寻找国外更先进的幼儿教育理念和模式。丈夫王应运也非常关注中国下一代的教育，于是一拍即合。
加拿大留学期的黄娟
一个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中国学生，想在加拿大学习心理学硕士，不只是语言交流的问题，更需要钻透语言文化。
“要让我用汉语读黑格尔哲学，我都不一定能读明白，何况用英语来读。但你黄师姐凭借强大的爱好和毅力，通通全搞定！”王应运言语之中掩饰不住对妻子的钦佩，“你黄师姐是个真学霸啊！她差不多算改革开放后第一代海外学前教育专业的留学生了。”
以优异成绩毕业后的黄娟，立马入职了当地幼儿园“实践”，先后在加拿大蒙特利尔市的Little Learner幼儿园和麦吉尔大学附属幼儿园就职，亲身体验和研习了北美幼儿园教育的发展，为之后的创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黄娟在加拿大幼儿园
02 你的“欲望”，你的机会
2003年，王应运先回了国，在大连开办了一个仪器仪表厂，自主研发一些高科技产品。
2004年，学成归国的妻子选择了北京作为“安营扎寨”之地，“你选择了创业方向后，还得选一个合适的土壤。在做教育这块儿，我们觉得北京更适合自己发展。”王应运便又“妇唱夫随”，把公司从大连搬到了北京，毕竟对于高科技领域，北京也是一个前景更广大之地。
但黄娟女士并没有马上选择创业，而是先在北京一所幼儿园工作了4年，以更深入地了解国内的幼教市场。时任园长身份。
2008年，在经过充分调研和市场考察后，他们终于走上了教育领域的创业之路，在北京朝阳区开办了第一所“孩子的故事国际幼儿园”。那一年，60后的黄娟女士和王应运先生已经40多岁了。
第一所“孩子的故事国际幼儿园”内景
“你黄师姐一直就对教育十分热爱，想在这方面有所发展。”王应运对我说，“我们创业方向的选择，也就是源于热爱。大家不要轻视了你的兴趣和欲望，那说不定就是你最佳的创业机会。”
而在黄娟女士看来，「创业方向最好选择自己熟悉且擅长的领域，可以少走弯路。」
园长黄娟
2008年，一家“1个小孩儿1个月收费6000元”的国际幼儿园，即使是在首都北京，也是难以被大众所“高攀”的。当时北京的大部分幼儿园，还都是诸如中石油幼儿园、航天机关幼儿园这种以单位附属形势存在的，开一所这样的幼儿园在很多人看来，着实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我们幼儿园的目标是培养CBW，CBW全称是China born worldcitizen，意为让孩子从小有国际化的视野。所以当年我们专门去加拿大留学取经。”王应运坦言，“这就是我们一直想要做的事儿，不过刚开始确实也遇到了很多困难。”
因为创办的幼儿园有自己独特的教育理念和运营模式，黄娟主要忙着研发课程、招聘人员、培训幼师。丈夫王应运在2008年又在之前经营的公司之外，多开办了一家新的芯片公司，所以就负责一些幼儿园的装修、与政府部门对接等外围工作。
黄娟带着Children’s Tales的教师们，接受加拿大凡尼尔大学的教授培训
做教育和做其他产品不一样，一来主要靠口碑宣传，二来需要家长们教育理念的跟上。而开办幼儿园，又和中小学及高等教育学校不一样，它的辐射面积一般不超过方圆5公里，所以选址必须很有讲究。
在王应运和黄娟夫妇的记忆里，最开始还是用“笨办法”去打开局面的， “你说像咱哈工大，招生那都是靠口碑啊，都不用怎么宣传的。但咱这个幼儿园刚开始，没有毕业生给树立口碑，所以还得去「挨家挨户发传单、在商场广场做活动」什么的，好让大家认识你。”
“那创业之初，有什么特别辛苦或者辛酸的记忆吗？”我好奇地问到。
王应运师兄哈哈大笑，“创业的人哪有不辛苦的，马云也辛苦，马化腾也有辛酸的时候。太多了，记不清啦。”
王应运
但跟随黄娟老师创园的朱宝英（现任Children’s Tales行政总监）不会忘记，在创办幼儿园中，为了保障教育服务质量，黄老师参观遍了国内外优秀的知名国际幼儿园，还从国外背回来成箱的教育书籍天天啃。
在她的印象里，黄老师忙起来会经常忘记吃饭，开会不知不觉就会讨论到深夜。有时候，朱宝英早上醒来，还会发现黄老师凌晨两三点发来的教育分享或方案，“她做起事情来，真的是超乎常人的认真、专注、执着。”
03 “学校不应该是个生意，但民办还得赚钱”
在Children’s Tales，教室不再是孩子们坐硬板凳的地方，而是孩子们的工作坊、实验室和加工厂，孩子们在这里忙碌地进行着各种探索、尝试和社会交往。每一个班最多22人，配备了一名外教班主任和三名老师。
Children’s Tales的日常
园长黄娟认为，从小给孩子创造一个纯英文的环境，更利于学习掌握，通过创造宽松有爱的环境和提供充满童趣的丰富体验，可以激发和唤醒孩子自身的力量。「当一个孩子掌握了更多种语言和了解了更多国家的文化，他就会突破母语文化的范畴，具备更开阔的视野和更丰富的灵魂。」
家长庄宸阅在受邀参加孩子的故事国际幼儿园“2018年创园10周年”时，感慨到，“对一所学校最好的回馈就是，毕业或者离开了多年的孩子家长们还在不停地念着那些好吧。”
Children’s Tales的毕业典礼上，“我们的童年是开心的”
随着第一届招生的顺利进行，入了园的孩子和家长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所幼儿园，学校的口碑不胫而走。为了满足更多家长对国际幼儿园的需求，2009年， 黄娟和王应运夫妇又在北京望京、尚街和天通苑分别设立了三所幼儿园，有些家长为了争取宝宝入学的名额，在凌晨3、4点钟就开始排队等待。
“一方面，当时咱们想传播好的教育理念，给有需求的家庭服务好，所以主动想多开办几所”，他们回忆道，“另一方面，也是被动的开，因为来找我们的家长太多了，这个市场和需求被激发出来了。”
问题是，「幼儿园不是一件流水化生产的商品，从一到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复制过程。」最开始开第二家的时候，黄娟他们会把第一家幼儿园的园长和骨干老师抽调过去支援，但后来发现这样做的效果和效率都不好，便成立了一个总部。总部负责统一的人员管理、教师培训、课程设置等。
Children’s Tales的外教主管Deborah Jones分享关于培养孩子创新力的知识和经验
“创业嘛，都是摸索着前进。”王应运夫妇表示，“重要的是做好核心环节的设计。比如我们做教育，最核心的就是做好教师培训和课堂设计。作为一家国际幼儿园，每年我们除了自己培训，请外面的专家来培训，还会组织出国交流学习。”
［孩子的故事］考察团与日本幼稚园交流互访
秉承着这种认真务实的作风，孩子的故事国际幼儿园很快成了比较知名的幼儿园品牌。家长alina（网名）特别喜欢这个幼儿园，“来这里也是因为一个热心的妈妈组织的一次活动，让我立马就决定来这里上幼儿园了，打动我最大的原因是这里让孩子快乐的理念。”
得到大家认可的Children’s Tales的系列越开越多，目前已在北京开办了9家系列幼儿园，成都开办了1家。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招生费用也从以前的6000元一月，涨到了目前的一万多块钱一个月。
Children’s Tales记录孩子们成长的精彩视频
“学校不应该是个生意。”黄娟女士说，“但你作为自己出资出力的民办学校，还得赚钱，才能长期维持下去。”
“做学校，你不能追着钱跑，得让钱追着你跑，这才是正循环。”王应运先生补充到，“其实创业做其他产品也一样，你有口碑了，钱就会追着你跑。”
Children’s Tales作为中国代表团，参加意大利世界瑞吉欧大会（瑞吉欧教学法起源于二战后的意大利北部，因其创新的教育方法而享誉世界）
04 从线下到线上的进化
“办了10所幼儿园后，我们发现很难再复制了。线下教育的局限性，首先就体现在场地的投入上，很难找到合适的场所、人员。”王应运坦言，“另外吧，欧美式教育的高端、贵族属性，还是造成了大众市场的隔阂。”
王应运先生认为，如果不让更多家庭体验到欧美先进的学前教育，是无法在学前教育领域上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每个孩子都值得拥有好的教育。Whether poor or rich, every child deserves a good education。”
于是他决定创办一所没有围墙与阶层的线上国际幼儿园，致力于开放出更多稀缺教育资源，为大众化欧美学前教育服务，让更多的家庭在家里就可以参与。
王应运和投资人
2015年，玩加网络有限公司就此诞生。在经过反复打磨和用户测试后，第一个产品PlayStory APP上线，定位为中国首家“亲子教育+英文启蒙”的纯英语视频平台，其中每一条视频都是全英文的，不超过10分钟，由外教老师出镜录制。
playstory的视频录制现场
由于本身在教育行业有10来年的耕耘，再加上王应运是学计算机科班出身，PlayStory打造的“口袋里的美国幼儿园”很快受到了市场的追捧，短短一两年时间就有了31万次的安装量，还入选了2016年度母婴APP。
playstory的国际联合制作团队
看着小有成绩的PlayStory产品，王应运想起团队曾经录制到凌晨4点的付出，颇感欣慰。那一年，他已经是50来岁的“高龄创业人”了。
王应运2016年4月23日的一条微信朋友圈
05 全中国唯一一个互联网To C创业的60后与小怪艾克
有了Play Story的“小试牛刀”，王应运进一步思考：如何在小孩子心中打造一个它们一下就能记得住、且非常喜欢的超级IP学习产品？就像玩具产品芭比娃娃、小猪佩奇一样。
正好，他们发现在线下的Children’s Tales，有一个老师们的特别小助手，小怪IKE（艾克）。小怪艾克成长于纯正美式课堂，英语是他与世界交流的基本工具，独立思考、动手会玩。可以说是每一个父母期待的“完美小孩”！
基于此，他们便在Play Story和Play Box的基础之上，创立了全新的“小怪艾克”品牌，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像无数美国小孩一样自信创造、勇于实践。
小怪艾克品牌介绍
“小怪艾克这个名字非常上口，符合儿童的口味。做产品，你就是得不断根据市场需求和用户体验进行更新迭代，你要搞清楚，用户为什么会喜欢、会依赖这个产品？”王应运说。
因为是儿童教育产品，要想搞定无比挑剔、敏感的家长，产品就得“规格严格、功夫到家”。作为“小怪艾克”创业合伙人的马慧明说，“创业中最大的感受是永远在争分夺秒、精益求精。为了视频效果，在烈日下一遍又一遍拍摄；为了及时回复每一个用户，24小时保证有人在线。”
2018年推出的小怪艾克APP上，还同步推出了STEAM探索年课。这是一套全年192节的线上北美外教课，再加上每月一个Play Box主题盒子邮寄到家。对照英文视频，Play Box 礼盒可以让孩子边学边玩、边玩边学，很快就收获了数十万忠实粉丝。
2018年11月14日，PlayBox走进幼教胜地意大利瑞吉欧的著名幼儿园“黛安娜幼稚园”
“因为小孩子不能只满足于看视频，更要在动手中学习。孩子才是学习、游戏的主体。”这是王应运观察、思考后的体会。
“王先生这种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是小怪艾克创业团队的优势。”合伙人马慧明直言不讳，“做为60后的创业者，他亲身经历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浪潮，沉淀了时代赋予的那种坚韧和勇敢，塑造了整个公司的“气质”，对我们的影响很大。”
小怪艾克团队则表示，“目前这套几千元的课程已经有了上万的付费用户，反响很好。所以接下来，我们会把这个课程推广给更多的人，让更多家庭的孩子能够动手做实验、开口说英语。”
从视频里“走出来”的小怪艾克
“孩子的一切，都是玩出来的。我们创办孩子的故事国际幼儿园，推出小怪艾克线上产品，都是希望孩子们在快乐的玩耍中逐渐成长。”黄娟说，“我们相信孩子们就像种子一样，在适当的条件下，孩子的内在力量会主动萌芽。”
黄娟带着小怪艾克走进日本最著名的藤幼儿园
而王应运作为全中国唯一一个互联网To C创业的60后，“小怪艾克，要把全世界最酷的启蒙教育，带给中国宝宝们！”这是他的野心。
王应运参加中国幼儿教育盛典，其创办的玩加公司获“年度最佳资源奖项”
后记 “老小孩儿”的好奇心
采访结束之后，秋秋学姐和王应运师兄又闲聊了会儿题外话。王师兄说，其实他上大学就特别喜欢看文学、哲学、心理学这些人文书籍，所以后来和黄师姐一起做教育，也算“意料之中”，“我觉得不管是什么领域创业，都需要人文精神的滋养，尤其是做互联网产品，你得研究人，这样你做出来的产品才是有灵魂的。”
60后的王应运和公司的80后、90后打成一片
而谈及年过五旬还在创业一线的热情，他说，“一定要始终保持好奇心，这样你才能跟上时代，愿意学习新东西。你黄师姐就是一个永远充满童心的人，大概她在幼儿园待久了，看啥都幼稚，哈哈哈哈。”
两个“老小孩儿”就是靠着这种好奇心，始终学习、始终前进。但他们却调皮地自嘲，“创业的人有点傻，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天天就这么坚持下来了。但我们乐在其中，并将继续走下去。”
充满童心的60后黄娟
｜人物简介：
「孩子的故事」教育集团创始人——黄娟女士
加拿大籍华裔教育管理专家，学前教育学硕士、管理学硕士，加拿大国际儿童教育家学术交流协会亚洲分会主席。归国后致力于幼儿教育，先后管理和创办了北京孩子的地方国际幼儿园、孩子的故事品牌国际幼儿园。
「小怪艾克」品牌创始人——王应运先生
哈工大计算机系85级，清华大学EMBA。玩加网络科技（北京）有限公司创始人，小怪艾克”品牌 创始人，北京“孩子的故事”国际连锁幼儿园 董事长。曾任北京嘉洁能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长江微电子有限公司CEO等。
听了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收获和想法吗？快来秋秋学姐的留言区里一起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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