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屠夫1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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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基金营销政策有任何作用,
那就是寻找短期投资者。”
—— 约翰·博格
这是屠夫的第 223 篇原创,全文 2600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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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永不眠,屠夫问候各位早安。
2019年1月,「指数基金之父」约翰·博格与世长辞。
一手创办了先锋领航基金的博格,还发行了世界上第一个指数基金 —— 先锋500指数基金。
这也是截至现在全球规模最大的基金,没有之一。
博格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基金行业,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仅以自己来说,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成本低廉、又能以数学方法提高确定性的工具,屠夫可能永远不敢参与证券市场。
去年写过《博格十诫》,近期屠夫正在拜读老爷子的著作《共同基金常识》,发现了更多思想精华。
今天咱们先来看看“择时”的问题。
01 股票的收益和风险
在展开关于“择时”的讨论前,我们不妨先考虑一下股票的收益和风险。
一般投资者只关注名义回报率,却忽略了价格因素。
还记得《你是跑赢CPI的穷人吗》吧?
通货膨胀会侵蚀你的投资收益,扣除CPI之后的实际总回报率才是关键。
美国股票市场的长期实际总回报,大概在6~7%左右:
股票市场的平均年回报率 (1802—2008年) 单位:%
《股债百年战争》曾为大家介绍过,股票的长期回报率可能是最安全的。
西格尔教授甚至断言:
持有期限超过17年时,
股票实际收益率绝对不会为负。
约翰·博格使用年回报率的标准差作为风险的测量,也得出了相似的结论:
股票市场的大幅波动,
会随持有期限增加而急剧下降。
股票市场的年波动率 (1802—2008年) 单位:%
虽说持有足够久 (以及组合充分多样化) 的情况下,股票的收益可观、风险可控,我们还是希望能在此基础上“少冒一点风险,多赚一点收益”,于是大部分人会把眼光放到了「择时」上。
择时,管用吗?
02 财经媒体们的「择时」
财经媒体们天天都在争夺眼球,各种专栏分析写的头头是道。
不妨看看他们的择时水平如何。
1979年8月13日,《商业周刊》的封面赫然写着:股票之死。
这个关于媒体择时的故事,极具讽刺意味:
文章刊出时,道琼斯指数为840点,可到了1980年底又回升到960点。
随后两年里,指数一路下挫,1982年7月跌到800点,随后展开反弹。
1983年5月,也就是文章刊出后3年多,市场反弹了近50%,到达1200点。
1983年5月9日,《商业周刊》的封面写着:股市的重生。
结果到了1985年5月,道琼斯指数依然徘徊在1200点左右。
类似的故事还发生在《时代周刊》身上:
1987年10月,美股崩盘,道琼斯指数从2700点一路崩塌到2000点。
1988年9月26日出版的《时代周刊》,封面文章题为:买股票?没门!
该文极尽能事地狂踩股票市场,声称“股市是最低级的行当之一”。
神奇的是,从那时起,道琼斯指数开始攀升,一路登顶到9000点。
投资者们如果真的按《时代周刊》的结论行动,只能眼睁睁地错过这一轮史上最强牛市。
屠夫在「邓普顿教你逆向投资」系列里讲过这两段时期的故事。
邓普顿爵士在这两段行情里获利超高,当时的题目就是《股票已死》。
财经媒体,真是一个绝佳的反向指标啊。
03 基金投资者的「择时」
基民 (基金投资者的别称) 还喜欢不断地“买进/卖出” (其实是申购/赎回) 自己的基金,换手率极高。
如上图所示,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基金持有人的年换手率在8%以内,意味着他们平均持有基金12.5年 (将换手率求倒数即可)。
而到了2002年,基金份额的年换手率高达41%,基金投资者的平均持有期限仅有2.4年,后续的年换手率再也没有低于10%。
除了换手率高,“追涨杀跌”也是基金投资者们的一大特色。
《羊群博弈》里,屠夫曾介绍过「基金被追涨杀跌的投资者挟持」的情况。
博格用数据验证了这一点:
个人投资者冲动且从众,
对股价的波动反应过度。
上图展示了现金流入和流出占基金资产的百分比,基本可以看作市场走势的反向指标。
1973~1974年,美股市场下跌48%,投资者从股票型基金中大量撤出。
1975年Q2~1981年Q1,投资者连续24个季度从基金中撤出,累计净流出140亿美元,足足占了基金初始资产的44%。
1982年Q3~1987年Q3,基金投资者们再次活跃起来,累计净流入800亿美元,占基金初始资产的122%。
随后到来的,是1987年美国股市大崩盘。
1998~2000年的大升浪中,基金投资者追加了6500亿美元的现金投入,直到科技股泡沫破灭。
而随后直到2002年的低点复苏期间,他们又撤出了920亿美元。
到2007年次贷危机爆发之前,他们又大举投入7250亿美元。
直到2009年春天,市场到达低点时,2280亿美元的资金已经逃离了股票型基金。
约翰·博格感慨道:
难道投资者从未领悟到什么吗?
04 基金经理们的「择时」
基民们的短视,可能是向基金经理学的。
事实上,基金经理们像赌徒一般,不断地更换投资组合。
从20世纪40年代到60年代中期,当时博格尚未建立指数基金,典型的股票型基金 (主动基金) 年换手率为17%,还算适中。
到了1997年,美国的股票型基金平均换手率高达85%,足足提升到原来的5倍之多 —— 这还是已经有了指数基金拉低换手率的情况!
博格总结道:
对基金持有人整体而言,每笔交易相互抵消,这是一场零和博弈……
部分交易资金被交易商赚取,这实际上变成了负和博弈。
晨星公司 (Morningstar) 的研究发现,几乎没有基金经理通过频繁换手提高回报率。
对于博格而言,晨星的结论还是太乐观了:绝大多数基金只要保持一年不采取任何操作,都会获得更高的回报率。
博格严厉地批判道:
疯狂交易所带来的高额成本,
要承担基金业绩落后的责任。
05 写在最后
看过《共同基金常识》后,屠夫折服于约翰·博格严谨的实证分析,同时佩服他敢于用最锐利的语言戳穿真相的勇气。
谈“择时已死”时,我们不是在说「所有人的择时都是徒劳的」,而是在说「大部分人的择时是徒劳的」。
你可以列举巴菲特、索罗斯等投资大神的择时如何精准,然而 ——
古往今来,有几个巴菲特、几个索罗斯?
博格所论证的要点在于:
任何逐月甚至逐年的短期基础上,
市场是完全不可预测的。
我们既不应当指望它变得可预测,
也不应当做出冲动的投资决策。
希望对你有所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