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生活·生命(六)

每个夏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且不说可以穿漂亮的裙子,不用像冬天一样被冻哭,只是那孕育了万千生命的土地,赋予了五彩斑斓,连同我的热爱,让童年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先是渴望小伙伴们采摘的榆钱,再就是站在墙外放哨,因为胆大的男孩子在给我们偷墙里的“酸毛杏” ,我在墙外来回踱步,眼睛不停地瞭望,只要有一点“可疑”,便赶紧通知树上的小伙伴,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墙来,肚兜里踹的满满的绿绿的“酸毛杏”,急匆匆地在我们的掩护下若无其事地走着,等“可疑”人走远,我们就开始瓜分“战利品”,一般我的“功劳”最小,只能得几颗,但是也很高兴了,虽然吃起来酸涩,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去摘还没有熟了的杏,只知道孩子们都去“偷着摘”,即使不好吃,也依然去做,可能感觉这样刺激好玩,一般都是啃几口不好吃丢掉了。

农村的孩子到了能做活儿的时候从不偷懒 ,我是最早帮母亲和外祖母挑水的孩子,大概是十来岁,因为一直个子高。每个休息天的早晨,我会早早起来,先帮母亲挑满缸,再帮外祖母挑满,起先只是两个半桶,挑满两大缸得一个早上的时间。常常是累得汗流浃背,但却很高兴,因为能帮大人干活了,是我们最有成就感的时候。

暑假,我在天一亮就起床了,拿着一个大搪瓷盆去村东头的地垄上摘沙葱,绿绿的沙葱嫩嫩的,我专找又长又粗的,并且边摘边把它的枯枝,还有挂在它上面的草棍儿都抖掉,摘满满一盆才回去,母亲夸我能干,似乎更有了干劲儿,每天早上一大盆,夏天我们的菜盆里永远是凉拌沙葱,中午是土豆炒沙葱,这样吃依然吃不完,母亲就把它们腌在缸里,最后多的吃不了,也腌不下了,还给邻居,最后母亲说再也不能出去摘了,不然家里的沙葱会成灾的,至此才再不去了,那干什么?学做饭,母亲外出劳动,我学着烙烙饼,母亲不愿意,原因是“家有千万,不拿烙饼当饭”,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吃烙饼废面,我就开始学省饭的面条,还有模有样,不管怎样,母亲干农活回来有一口饭菜,她也很高兴。

记得一次对邻居家做的炸油条很是垂涎欲滴,抑制不住对食物的渴望,不顾母亲的反对,自己在家学做炸油条,记得用家里的猪油炸的,最后一根油条是在锅里烙熟的,因为猪油用完了,心里想着,弟弟妹妹们能吃炸油条了,却不成被劳动回来的母亲骂了一顿,是因为炸油条把家里仅有的油都用完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炸过油条,但是每次想起来,都感觉自己很有本事呢!第一次做,居然也是拉的长长的,软软的,因为对食物的渴望,所以我在十几岁就学会了很多家常饭。

16岁,父母亲去卖盖帘,我在弟弟妹妹的帮助下,成功地炸了三十斤油糕,十斤油饼。这之前要淘黄米、空黄米、第二天加工成面,再上笼屉蒸,还得搽糕,最后才是炸糕 。而油饼得提前发面,第二天还得醒面。等下午父母亲回来,我已经把炸糕和油饼满满地放了两案板,母亲当时吓了一跳,害怕我淘的黄米如果没有淘净,就意味着有石头硌牙,那是三十斤啊!幸好再三品尝,没有硌牙现象,母亲才放心,至此我做什么母亲也不再管,而我也在每个假期乐意为全家人做饭。

而现在,人少,半成品多,很多技艺已经退化,例如蒸馒头、炸糕、做油条这类型的饭再也没做过,想想已经不敢了,重要的是已经不会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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