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与《战国策》札记(五十二)

“昔者秦人下兵攻怀,服其人,三国从之。赵奢、鲍佞将,楚有四人起而从之。临怀而不救,秦人去而不从。不识三国之憎秦而爱怀邪?忘其憎怀而爱秦邪?夫攻而不救,去而不从,是以三国之兵因,而赵奢、鲍佞之能也。故裂地以败于齐。田单将齐之良,以兵横行于中十四年,终身不敢设兵以攻秦折韩也,而驰于封内,不识从之一成恶存也。”

“从前秦国人发兵攻占怀地,使那里的人屈服,赵国、齐国、楚国本应该迫近攻打秦军。可是由于赵奢、鲍佞为将,只有楚国四个人起而攻击秦军。面临怀地陷落而不援救,秦人退兵而不迫近攻击。不知道三国是憎恨秦国而爱借怀地呢?还是憎恨怀地而爱惜秦国呢?敌国攻打而不援救,敌兵撤退而不追击,因此三国的军队处境困难,但也可见赵奢、鲍佞料敌的才能。从前五国联合起来打败齐国,瓜分它的土地。田单率领齐国精良的军队,在国内横行,十四年不出战,始终不敢率兵攻打秦国折服韩国,而驰骋在国内,不知道合纵为一成功的希望哪里存在。”

苏秦劝说秦王不必浪费兵力。

  于是秦王解兵不出于境,诸侯休,天下安,二十九年不相攻。

在这种情况下,秦王息兵,不出国境,诸侯休战,天下安定,二十九年没有互相攻战。

秦王果然听信苏秦的建议。诸侯国获得短暂的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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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德謨斯提尼在 西部希腊和挨托利亞。諾帕克都受到威胁

在同一个夏季里,大約和雅典人停留在弥罗斯同时,雅典人环繞伯罗奔尼撒半島巡邏的另一个三十条船艦的艦队,首先以伏兵之計,消灭了琉卡斯的市鎮厄罗門那斯的一些駐軍,然后进攻琉卡斯本城。这时候,雅典的軍队大大地加强了,阿开那尼亚人,除了伊尼亚第人以外,都以全軍参加雅典軍队;此外,还有一些薩星修斯人和賽法倫尼亚人以及十五条科西拉的船艦都来助战。琉卡斯人虽然看見地峽内外他們的城市和阿波罗神庙所在地都遭到破坏,但是在雅典人人数众多的压迫下,他們不敢出战。阿开那尼亚人劝雅典将軍德謨斯提尼建筑一条城牆,切断琉卡斯城和外界的联系,以封鎮它;他們認为这样很容易使之发生飢荒,迫使它投降;同时也消灭一个总是敌視他們的地方。

雅典舰队占据海上优势,伯里克利的构想得到证实。

但是同时,美塞尼亚人劝德謨斯提尼:有了这样大的一支軍队,最好是进攻挨托利亚。挨托利亚人对于諾帕克都是一个威胁;如果他征服了他們的話,也很容易把大陆上那个地区内所有的其他部落都爭取到雅典一边来。真的,挨托利亚人是一个人数众多而好战的部族,但是他們住在一些分散得很广而沒有設防的乡村中;他們只有輕装武器,所以美塞尼亚人說,在他們能够动員一个联合軍队以自卫之前,他們就会很容易地被征服了。美塞尼亚人劝德謨斯提尼首先进攻阿波多提亚人,然后进攻奥斐尼亚人,最后进攻攸利坦尼亚人;攸利坦尼亚人是挨托利亚人数最多的部落。据說,他們說一种完全不能懂的語言,他們吃生肉。如果这些部落被征服了的話,争取其余的部落就不难了。

雅典构想如何征服更多的伯罗奔尼撒城邦。

德謨斯提尼贊成这个計划,一部分是因为他想討好美塞尼亚人,但是特别是因为他認为,如果挨托利亚人加大作他的大陆上的同盟者的話,他不須要用雅典的人力,就可以从大陆上进攻彼奥提亚;其路线是通过奥佐利亚的罗克里斯到多利斯的錫尼昂,居于帕那薩斯山的左边,直到他居高临下,进入佛西斯。他認为佛西斯人会愿意和他联合起来,侵入彼奥提亚的,因为他們一向总是对雅典人友好的;如果他們不愿意的話,他可以强迫他們和他联合在一起;如果他进入佛西斯,那么,他就已經到达彼奥提亚的边界上了

企图进入佛西斯。

因此,他違反了阿开那尼亚人的意志,带着他的全部軍队,从琉卡斯起程,沿着海岸航行,到了索利安姆。他在这里把这个計划告訴了其他的阿开那尼亚人,但是他們不愿意接受这个計划,因为他不贊成封鎮琉卡斯。所以他自己带着其余的軍队开始向挨托利亚进攻了。

阿开那尼亚人不愿意封锁琉卡斯。

他把罗克里斯的伊尼昂作为他的根据地,因为奥佐利亚的罗克里斯人是雅典的同盟者;已經商談好了,他們应当带着所有他們能够利用的軍队进入内地,和他在那里会合起来。因为他們是挨托利亚人的邻居,有和挨托利亚人一样的武装,雅典人認为他們的援助是极有用的,因为他們对于这个地区和当地人作战的方法都是很熟习的。

要求罗克里斯人援助自己作战。

当晚德謨斯提尼駐扎在尼米亚的宙斯神庙附近,①翌日黎明出发,进攻挨托利亚。在进軍的第一天,他取得了波提丹尼亚;第二天,取得了克罗西里昂;第三天,取得了替基昂。他在这里停下来了,把战利品送回罗克里斯的攸帕利昂。他的計划是想繼續进攻这个地区,达到奥斐尼亚人住的地方;如果他們不肯屈服的話,就回到諾帕克都,然后从那里第二次进攻他們。

所谓战争,其实就是掠夺和征服。

但是这次入侵是挨托利亚人意料到了的。这些計划最初确定的时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現在当雅典軍队进入他們的境內的时候,他們聚集大軍,整个地区都派遣分遣队来了,就是最远的奥斐尼亚人諸部落(包括波密亚人和卡利阿斯人在內,其地区直达馬利亚海灣)都来参加了。

挨托利亚人意料到了雅典的入侵。

但是美塞尼亚人对德謨斯提尼还是提供和以前一样的意見。他們向他保证,征服挨托利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劝他尽快地进軍,沿途一个一个地攻取他所遇着的村落,使挨托利亚人沒有时間全体联合起来反抗他。德謨斯提尼受了这个意見的影响,同时相信他自己的幸运,因为过去他是从来沒有战敗过的;因此,他不等待本应到了的罗克里斯人就进兵了;罗克里斯的援兵可以补救他的軍队的主要缺点,因为他缺少輕裝的标枪射手。他进攻伊基提昂,襲取了那个地方。当地居民逃跑了,駐扎在市鎮上面的山丘上;市鍥位于离海岸約八十斯塔狄亚②的高地上。

德謨斯提尼冒进了。必然会吃亏。

正在这个时候,挨托利亚人的主力軍到了伊基提昂,向希腊人和他們的同盟者进攻。他們从四面八方的山上跑下来,投射标枪;当雅典人前进时,他們退却;当雅典人退却时,他們馬上又跑轉来了。这样战斗了相当久的时候,交互地几进几退,不論进退,都是雅典人吃了亏。但是当雅典的弓箭手还有箭,而且能够用箭的时候,他們还能够支持,因为輕装的挨托利亚人受箭的射击时,总是退却的。但是后来弓箭手的队长被杀死,弓箭手分散了,而重装步兵因为經常使用这种煩累的动作而精疲力竭了,挨托利亚人利用标枪射击紧紧地压迫雅典人,所以最后雅典人向后退却,开始逃跑,許多人仲下来,有的陷入一个沒有出口的干河道中,有的因为他們的美塞尼亚人向导克洛蒙战死而迷失道路,因而都被杀死了。挨托利亚人繼續使用他們的标枪;他們行动迅速,武装輕便,所以赶上了雅典人;雅典人被击潰后,許多人当場被杀死了。而且雅典人的主力軍走錯了路,冲入森林中,在森林中他們沒有出路可以逃跑,而敌人放火燒山,四面火起,事实上,一个逃亡軍队所可能遭遇的一切危难,雅典人都遭遇到了,兵士以各种各样的死法,丧失了生命。生存者經过很大的困难,才逃到海边罗克里斯的伊尼昂,他們原先是从这个地方出发的。許多同盟者和一百二十名重装步兵被杀了。这些雅典人,人数这样多,都是壮年,无疑地,都是雅典在这次战争中所丧失的最好的人。德謨斯提尼的同僚普罗克利也陣亡了。

挨托利亚人采取了游击战,运动战和火攻。雅典人大败。

他們根据休战和約,从挨托利亚人手中取回陣亡者的尸体后,就回諾帕克都;从那里上船,回雅典去了。但是德謨斯提尼留在諾帕克都或附近地区,因为此事发生后,他怕回去面見雅典人。大約同时候,在西西里的雅典人航往罗克里,①在那里登陆,打敗了和他們作战的罗克里人,攻陷了哈勒克斯河畔的要塞。

雅典人在罗克里却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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