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娲03：炼石补天

“中华神圣演义”系列 卷一 天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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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眼前，尚自晃动共工的最后一丝狞笑，祝融已到跟前：“娲皇，共工大军败退，是否乘势掩杀？”女娲凄然一笑：“大难当前，纵是水火难容，仍得相亲相爱。你且好生安抚。”

祝融退去，女娲站立不周山前，但见辰星乱坠，天地崩裂，大火延烧，洪水泛滥，飞禽肆虐，走兽横行，犹似末日再现。女娲低呼：“夫君，助我！”恍惚之间，伏羲一道声音打入：“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

女娲一喜：“感谢夫君，我即做去。”女娲抬眼看水，水中恰巧浮出一只巨鳌。女娲问它：“天倾地覆，可愿奉献四足，支撑天地？”巨鳌眨眨双眼：“娲皇，我正为此而来。既能撑天济世，何惜区区四肢？”女娲垂泪道：“大公之心，何其悲壮！我代万民谢您！”女娲侧身别脸，连连挥出四剑，鳌足齐齐断落。女娲暗运神力，四向抛掷，鳌足各往东南西北，矗立天地之间，苍天倾斜之势，立即截止。女娲抱住鳌头：“我岂忍得，我岂忍得！”巨鳌浑身抽搐：“娲皇勿伤，上天岂得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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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鳌徐徐游走，拖带一路血水，映红半边天空。天空强光照下，北方一条黑龙，正在冀州方向，吞云吐雾，大兴风雨。女娲腾身一跃，长剑凌空劈下。黑龙拦腰斩断，扭曲、挣扎、嚎叫几番，再不动弹，翼州风息雨住，人迹复自涌现。女娲遥呼：“祝融，快积芦灰，堵决南方大水！”祝融遥应：“娲皇放心，我即率队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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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望天，天空偌大一个窟窿。窟窿森森，恍若一只鬼眼。倘是雨天，通天大水滚滚而下，如似银河决堤，大地不堪冲刷与淹没。倘是晴天，一团大火熊熊而下，烤焦了万物，大地寸草不生。

女娲沉思：“其余三事，倒是容易。唯其补天，千难万难！夫君，可得再次助我？”女娲屏声静气，听不到一点点回音，找不到一点点感应。

女娲会心一笑：“‘炼石补天’，本已明示。其余，当然靠我自己。”女娲打量东土群山，一眼望见天台山。天台山高高耸立，足与不周山并肩。天台山全是石头，石头分呈五彩，五彩间杂，缤纷耀眼。天台山四周，水源充足，随取随用，极是方便。天台山顶端，宽阔平坦，仿佛天造地设炼石场，只待女娲到来。

女娲登上天台山，找到一处天然凹坑，四围堆满柴草，再选无数五色石，置于其间。女娲正自忙碌，却见诸神显现云端：“娲皇大功，我等助你！”女娲问：“不知伏羲，今在何处？”诸神正色道：“天地大事，不容任何杂念，你岂问得私情？”女娲大惭，立即宁心止意：“感谢提醒。我已无他，您等全力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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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于云端加持，女娲于山巅炼石。大火燃起，天台山就像一座火焰山。女娲正襟危坐，一边添柴加火，一边翻烤石头，一边暗自祈祷。女娲双颊通红，浑身滚烫，几缕伸展出去的发丝，也被一火燎尽。女娲无暇顾及，只管一念精纯，定定炼石。一晃已是八十一天，无数五彩石头，逐渐凝成一块，厚约十二丈，宽约二十四丈，熠熠闪耀辉光，有种静穆之至的力量。

众神齐道：“祝贺娲皇，第一块石，已经炼成！”女娲说：“窟窿何大，此石何小！还得再接再厉。”众神说：“总需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少一块不成。”女娲大叹：“却不知炼成之时，大地人烟，还剩几多？”众神说：“勿忧，勿忧。经得起天地板荡，生命才值得留存。经得住漫长历程，娲皇才更进一步。”

女娲不再叹息，继续潜心炼石。火势愈奇，石变愈快，居然仅止四年，巨石全部炼成。众神复显：“大功告成，只待补天！”女娲说：“炼石炼心，我更心明眼亮，已知如何补天。”

女娲静坐三天三夜，突然腾身而起，径直飞往大窟窿。女娲在窟窿内外周旋，左手招一招，一块五色石飞来；右手挥一挥，飞来石就镶嵌到了窟窿边沿。三万余块石头，排成一条五彩丝带，从大地飘往苍穹。女娲即似散花仙子，巨石就像一朵朵仙花，齐齐散往窟窿，安插、止息得丝丝入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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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大赞：“如此景象，自造物主创世以来，天地仅见。我等亦是大开眼界！”女娲说：“若非天护神佑，何成此功？”众神大笑：“娲皇，娲皇，炼成五彩石，修成自由身，貌似人间事，实是戏一折！”

女娲不动声色，既无欢喜，亦无伤悲。久之，心中别起一念：未来，因为五色石，因为女娲名，竟然又起绵绵波澜，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