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鱼在深夜起舞

是一只蛇皮袋，带着浓熏的恶臭味。有变质的血水从里面渗出来。龙逸闻得出来，这不是尸体的味道，应该是鱼的。到底是谁干的？是在警告自己？自己的调查已经威胁到某人了？这事明天要不要告诉村长。龙逸将蛇皮袋拖出了祠堂，就在他往垃圾堆丢弃时，天空打起了雷，一道闪电将黑夜劈得惨白刺眼。不远处的墙角，站着一个人。龙逸有所察觉，猛回头，与那人四目相对，有一个短暂的对视。那人倏地消失了。龙逸本想追，但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追过去会有危险。这个张脸虽然用布遮了大半，但这双眼睛，龙逸不会轻易忘记。他想，对手总算出现了。他得细琢磨琢磨，这双眼睛是谁的。回到房间，他将在白石岗村见的人过了一遍。没有这个人。到底是谁？按说自己目前的调查仍旧没有头绪，怎么会危及到对方。从道水案现场来看，对方应该是个思维极缜密的人，怎么可能贸然出手。若不是凶手，那又会是谁。龙逸翻来想去睡不着。第二天，他刚起床，多媛和张诚还有县公安局两位同志就来了。多媛和张诚说，自老梅去世，局长就让他们调查陈三树的下落，到目前为止，一点信息都没有。他们来看看这边有无发现。龙逸想起昨夜的蛇皮袋，和张诚他们一起，来到垃圾堆。闻到恶臭味，张诚忙捂鼻子。县公安局的两位同志将带子打开，龙逸昨晚的判断没错，是鱼。什么鱼说不上来，腐化严重。龙逸把情况告诉了大家，头脑里生出一个疑问：昨晚那个人，会不会是陈三树。陈三树在枪杀老梅后，并没有出村，而是藏起来了。这么一想，倒觉得对得上。要不，陈三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人间蒸发，一点音信都没有。他在脑子里搜寻，村里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他记起鬼河边，有一个废弃的泵站。不过，按理说，那么打眼的地方，陈三树怎么可能藏那。不管怎么样，先过去看看。当四个人来到泵站时，门上挂锁。龙逸特地给村长打电话，安排人来开门。当他们走进泵站时，发现确实有人呆过的痕迹。但应该是离开了。龙逸估摸着，凶手有可能将道水曾拖到这里。地上有拖拽的印记，只是时间有点长，有些模糊了。县公安局的同志说，白石岗村是个神秘之地，老有人传言，说这地方有怪物，那怪物长着长长的牙齿，眼睛鼓在外面，像两个血球。龙逸带大家来到柄爷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出于本能感觉柄爷可以告诉他答案。当他们来到柄爷家时，发现柄爷病倒在床上，也不能说话，就用手比划着。他在比划什么，龙逸猜不出来。柄爷的老伴说，前天夜里，柄爷出去了一趟，到半夜不见人回，他去找村长帮忙，四处找，在河边的乱石丛中找到了他，就成这样了。弯弯一直陪在柄爷身边，用小手摸柄爷的头。龙逸有一种紧迫感，感觉凶手很快就会再次出手，他得想法子尽快阻止。当他们从柄爷家离开，走在村子里，龙逸感觉有点不对，村子比往日更安静，安静得可怕。村里的人似乎比平时更少，走了一大圈，就见到两三个人。这是为什么？龙逸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