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22

      一路风尘,有人将闲云装进行囊,有人将故事背负于肩。而我始终都在寻找那个属于心灵的原乡,可匆忙之间,忘了来路,又不知归程。

      每当下雨的日子,我总喜欢边走边心不在焉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头。石头落到水洼里,溅起的大半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腿。这明明是自作自受的幼稚之举,我却总是一副好像遇到了天大的趣事,乐开了花的模样。想来,我心中是自有一番江湖吧。尔今,习惯了每天以奔跑的姿势从百卉楼狂奔到致远搂。广场上常有前夜天空流的泪,踏上去,弄得满身悲凉……

      那是一个无点亦无声的下雨天,空气中饱含着湿气,大朵低垂的积雨云像即将开放的深灰色的花朵。我拿着班级名单和同学们要买《高考古诗文》的钱,兴冲冲地跑到学校小书店,屋子里挤满了人,老板让我先等一会儿,我愣愣地站在柜台旁,像是一个正在等待接受检阅的士兵。等到人悉数散去,我将名单和钱递给老板,老板漫不经心地数着钱。这时,午休铃如蝉鸣般响起,我平缓的心湖像突然被投了一颗石头,泛起了浪花。我娇嗔地对老板说:“午休时间到了,我怕去晚了会被扣分。”“很快就好了,你再等一下。”老板从容地说。

  终于弄好了,我急匆匆地跑出书店,天下着猛而烈的大雨,我咬牙冒着暴雨前行,一脚踩入水洼里,雨水溅湿了我的白球鞋,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赶忙起身朝百卉楼奔去,到了宿舍楼前,不幸被查宿舍的老师逮个正着。我恳切地向他解释之所以迟到的原因,但最后,还是被扣了分。我悲伤极了,泪水像泄闸而出的洪水,浸湿了我的枕头。

  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变了,但骨子里依旧是几乎满溢出来的自卑感,虚幻的泡沫看似光鲜,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时常想起将世无双的容貌与五车腹笥的才华集于一身的小林老师,借用鲁迅先生的那句“我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是啊,很多时候,我想要长歌当哭,但时间和空间不允许我这样做。记得在一次谈话中,小林老师用像梦一般温柔的声音对我说:“你总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像你的文字一样美好。”她的眼睛像是落满阳光的大海,让我觉得岁月温柔明亮。我喜欢这样的评价。

  十六岁的我,总有些天马行空的幻想,比如,我要去殊方绝域,去看星辰大海,去穿越三毛的撒哈拉。我说,十八岁以前,我要轰轰烈烈、痛痛快快地淋一场大雨,在雨中漫步。我说,有生之年,我要喝最烈的酒。,常常举杯消愁的豪放与洒脱,尔后感叹,“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我走不动时,会停下来,哪怕有一天,这一天,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啊,雨来了关窗户;雨停了, 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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