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倾城

我在祈祷着,祈祷着这混沌污浊的世界,只为一点点公平。我身着火焰一般的颜色,出演这红色的祈祷,为你,倾城。

你让一个城市的沦陷来成就他们的爱情,你让他们在战火硝烟弥漫之时相依相随,你在倾城之时让他们的始乱终弃应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显然,你不忍心给他们一个和你一样的结局,可是,你也不愿意给他们一个美满的结局,于是,你让他们在“相悦”时不能“成悦”,在“成悦”时无法“相悦”。你温柔得残忍着,让我失望并幸福着。

在一个万家灯火的夜里,在一个寂寞孤单害怕疯长的夜里,我穿着鲜红异艳的长裙,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摆红烛。玫红色的灯光温柔而妩媚的抚摸着我的脸,静静地看着我的疯狂与安静。用一种作做而优美的姿态将红烛点燃,让自己的狂躁心随着烛泪的滴滴落下而平静。想象着城倾之时他们就像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抓住对方,我开始了祈祷。

你让他们的爱情在倾城之时转变,得到了婚姻却失去了爱情。他们的婚姻,似乎是为了上演一出人人认为理所应当的戏剧——携手之后磐石蒲草长相依,不离不弃。整个香港沦陷了,爱情也扮作对彼此的在乎与依靠,“别的她不知道,在这一刹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此时的流苏已经不是以前的流苏,柳元也不再是以前的柳元了。流苏的安宁夹杂着些许对柳元的不信任与埋怨,因为范先生不再像以前一样和“范太太”开玩笑了。显然她已当作他的妻,他将她的存在理解为习惯。如果说过去的流苏是一味的隐忍,那么现在的流苏多了几分现世与嫉世愤俗——明明对徐太太不顾自己的死活而心存芥蒂,也笑脸相迎,对家里的哥嫂也是满怀勇气却抬不起恨。

你让流苏在两年迅速老去,你让流苏在肮脏浊陋的空气里看透世态的炎凉,你让流苏无力反抗却又不得不去反抗,你让流苏没有一个温馨的家,你让流苏学会了笑——四嫂看她再嫁,嫁的如此成功,也要学习,流苏就笑了。很讽刺很嘲弄也很凄凉。

是你吗?流苏是你吗?你们一样穿着华丽而优雅的旗袍,你们一样没有温馨的家,你们都是在没落的“书香门第”里成长,你们一样满腹才华文弱倔强,你们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如果可以,我希望为你祈祷,倾城。

我祈祷你可以清清浅浅的笑,我祈祷你可以千娇百媚的笑,我祈祷你可以颠倒众生的笑……怎样的笑都可以,只是不要那么讽刺那么讽刺那么嘲弄那么凄凉。

你笔下的主角向来都很惨淡很惨淡:流苏,曼桢,银娣,七巧,薇龙。她们都是你笔下的那个时代的牺牲品,年幼时她们不谙世事,随着岁月的痕迹,她们或嫉世愤俗或随波逐流。她们都默然了。

你对于这个世界的不公的愤懑用笔来宣泄,你对于父亲的不满,你对于胡兰成的爱憎,你无力在他们身上宣泄,你恨自己的无能,你自己在自己的旋涡中纠缠,无限的蔓延,杂乱无章。于是,你漠然,你华丽而骄傲地转身,只给我留下一个倔强孤傲冷艳的背影,在断壁残垣的背景下分外明显而又格格不入。                                                 

一个骄傲的公主一般的女人,却没有公主的命!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可能感兴趣的:(为你,祈祷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