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无功而返
二蛋边砸边骂：“你这狗东西，回家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灰狗躲开了石块，向远处逃去。大伙哈哈大笑，都乐了，这绊倒二蛋的狗正是他自家的，是别人家的狗他还有些说辞，但是自家的，觉得脸上无光。
更让他更是恼火的是，唯一抓到的兔子还给跑了。正当大家准备安慰时，远处传来惨叫声。大伙循声望去，是从灰狗消失的地方传来的。
小武一拍大腿喊道：“坏了，灰子莫不是踩到夹子了！”几个后生脸色一变，匆匆向事发地点跑去。
小武边跑边提醒：“哥几个，注意脚下啊。”几个后生闻言，不敢跑快了，都瞅着脚下。嗷嗷的惨叫声从远方传来，看来可能被小武说中了。
二蛋心急了，冲在了前头，心中暗自责怪，如果不是自己扔的石头，就不会出这茬事了。
时间不大，众人找到了灰子，灰子这回可遭了罪了，被倒挂在一棵大树上，三条腿乱划，兽夹咬进了后腿上的肉里，腿上鲜血淋漓，疼地灰子嗷嗷叫。
二蛋跑上前，割断麻绳，把灰子放了下来。灰子一下地，拖着伤腿就想跑，却被兽夹拖住了，转过头就来咬，小文近前，一把按住灰子，小武扳开了兽夹，这才让灰子脱离“苦海”。
灰子一瘸一拐跑到二蛋的跟前，二蛋俯下身查看伤情，小文也不放心地凑了过来，查看灰子的后腿，安慰道：“放心吧，只是皮外伤，没有动到骨头。”
二蛋也觉得没事，只是有点不放心。猴子拉了拉吊着灰子的树杆，弹性十足，赞道：“啧啧啧…你们整的机关挺好的嘛。”
猴子还没有说完，小文就是一拍它的脑袋：“你不嫌事多啊!走，套不到狼，咱们打狼去！”
虎子附和道：“走吧走吧，打狼去！”一行人重提信心，向林子的北边深入。
从昨日到今天，苍狼和公狼是在恐惧中度过的，一声又一声的狼啸，充斥森林，惊扰到了它们，狼啸声里有狼群集合的召唤。
苍狼它们不知自己是否被围猎，半耳和自己是死敌，再遇到不会有上次的运气，避免正面冲突，它俩在林子东躲西藏，跑了半天，没有见到一匹狼的影子，只听到狼嚎远远传来，这才稍微按下心来。
过了好久，林子中渐渐恢复宁静。两匹狼这才循着声源，向那个地方前行。公狼的鼻子尖，领着苍狼很快来到了现场，这里一股血腥味，地上到处都有带血的足迹，有几块地方凝固着一大片血污。
苍狼疑惑不解，难道半耳它们再次围猎，这里是进食的地方？不过这些血污让它不是很能理解。公狼找到了一块皮肉，上面的鬃毛很是显眼，这是狼的！
公狼朝苍狼发出警示，苍狼靠了过来，竖起双耳，警惕地向四周观察。周围只是偶尔吹来一阵秋风，几处茅草弯下腰，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即使这样，还是让苍狼不敢大意，它觉得茅草后似乎藏着什么东西，随时会扑过来。
两匹狼查看了许久，没有发现异常，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点离开为好。公狼刚转过身，却停下了脚步，它发现一簇荆棘丛里有个黑黑的东西，且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苍狼循着视线望去，也瞅到了那个黑东西。公狼紧走几步，钻进了荆棘里，一口咬住，向身后一扯，一个似圆非圆的东西滚了出来，正滚到了苍狼的面前，苍狼一样前腿，吓了一跳。
公狼跟了过来，定睛一瞧，也吓住了，这是一个狼头！苍狼定了心神，凑过鼻子嗅了嗅，脖子上的血是新鲜的，看来这匹狼刚刚被咬死。结合这里的现场，可以断定这里是狼群厮杀的地方。
苍狼盯着那狼头未闭上的眼睛，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这恶毒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苍狼连忙踢了一下狼头，狼头滚到了左侧，露出那半只左耳。这正是苍狼的死敌：半耳狼！
公狼望见那缺失的耳朵，也知道了狼头的身份，心里吃惊不小。苍狼盯着半耳圆睁的眼球，不知是带着憎恶还是同情，半耳死了，曾近不可一世、让自己如丧家之犬的头狼死了，在苍狼的心里升起的不是高兴，而是悲凉。
公狼凑了过来，朝林子北边示意：那头还有一个狼群，半耳定是被它们杀了。赶紧离开，不知它们是否还会回来，苍狼会其意，就在此时，东南方向的茅草丛里发出婆娑的声响，两匹狼扭头就跑。
它们刚跑，几只猎狗钻了出来，循着血腥味过来，第一时间看到了那个狼头，几只狗很是兴奋，冲着狼头大声叫唤，尤其是大黄，叫的最欢。后生们原本在后头，听到狗叫，抄起猎枪，急速跑来。
猴子动作最快，跑在了前头，边跑边喊：“哥几个，快点啊。”
大伙都来了精神，落在后头的灰子也颠着三条腿跑着。转眼来到现场，大伙都吃了一惊，这里的味道太熏人了，地上满是血迹和脚印，尤其是那个被狗围在中间的狼头，吸引众人的目光。
小文经验丰富说道：“狼打架的。”
猴子胆子大，急急跑上前，捡起狼头，兴奋地说：“这下好了，打不到狼，倒捡了个狼脑袋！”
二虎泼冷水：“这明显是被其它狼吃剩下的。”
小武和二蛋又围上去看，猴子一把捂住：“这个脑袋是我捡的，别抢。”
小武不服：“是大伙发现的，狼牙大伙都有份。”
小文摆摆手调解道：“猴子别闹了，大伙都来了，狼牙不算我的，你们一人一颗，脑袋归你了。”
猴子一听乐了：“还是文哥讲理，别抢，正好四颗，一人一颗。”
说着放下狼头，他扳上腭，虎子摁住下颚。刚露出牙床，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虎子撒了手，跑到一旁，开始干呕。大伙都笑。
猴子笑着说：“虎子，你也太不顶事了嘛，小武，你来。”
小武配合猴子扳开了狼口，二蛋拿着钳子，一寻找傻眼了。猴子、小武一看，也没了言语。
正在拍着虎子后背的小文，半天没听到他们的嘀咕声，觉得奇怪。边赶过来边问：“怎么了？”
一看狼口，见血肉模糊的狼口中没有一刻完整的犬齿，左侧上下两颗牙断了齿尖，右侧的都已经碎裂了。众人大为吃惊，什么样的拼斗，让这匹狼的没有一颗完整的犬齿。大伙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都没劲了。
小文拍了拍二蛋肩膀，对着大伙鼓励道：“打起精神来，捡到的不算是本事，我们要亲手打狼。”
猴子也来了火气：“对，我要亲手宰头狼。”
“走，多干它几头，让村里的人瞧瞧。”二蛋也兴奋起来。大伙一扫刚才的阴霾，猎狗们也受影响，摇着尾巴，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小文兄弟设的陷阱一无所获，罪魁祸首就是两只狡猾的狐狸：灰狐、红狐。
它们昨日也是被狼嚎声，吓了个不轻，在林子里乱窜，无意发现小文兄弟俩布置陷阱。它俩躲在一大丛狗尾巴草里盯着小文、小武的举动。
一向不安分的两只狐狸，反常地老老实实趴在那儿。等到两兄弟离开了。这才露出身形，跑到陷阱旁，这里瞅瞅，那里嗅嗅，它们明白其中利害，远远地观察，没有太过靠前。
红狐翘起后腿，长长地在狗尾巴草丛上撒了一泡尿。撒完后，红狐满意地打了个哈欠。灰狐心血来潮，衔了根枯树枝，丢在一堆枯树叶上，刚才它就看见其中的一个猎人，用枯叶藏起了什么东西。
枯树枝落下，只听“啪”的一声，从枯叶中跃起一个铁家伙，把树枝“咬”成了三截，灰狐被声音吓得一蹦老高。
红狐转过头，凑了过来，用前肢拨弄着夹子，这铁家伙挺重，上面还栓了根麻绳，顺着麻绳，红狐找到了另一头的构型扳机，扳机勾在一根小木桩上，麻绳绕过扳机拴在一根弯曲的树杆上，那树杆明显的是被人压的。
红狐瞅了半天，虽不怎么明白，但知道危险，叫唤着向灰狐发出警告。灰狐满不在乎，扑倒没防备的红狐，两只狐狸恢复了往日的打闹。它们一路跑，一路留下痕迹，破坏了小文俩兄弟精心布置的陷阱。
今日，两只狐狸没有遇到后生们，错过了方向位置。它们跑到了一条小溪边，“哗啦哗啦”的流水吸引了它们的到来，流淌不息的溪水中，偶尔还蹦跶起一两条鲫鱼。
溪水不深，还可以看见底下的鹅卵石，几只小螃蟹在石头缝里爬行。两只狐狸趴在岸边，盯着流动的溪水，寻找水中游动的鱼，见到就伸出爪子去抓。
尝试了几次，没有任何收获，这些鱼比它们想象中的还要灵活，不是从它们的爪间溜走，就是提前避开袭来的利爪。
正当灰狐一筹莫展、无计可施时，红狐发现了更为理想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