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承接明制,在地方上设立八大总督(后来设立东三省总督,但是没多久清朝就灭亡了),统管一省或数省的民军经政,可谓权柄滔天。
经历过"三藩之乱"的清朝,为何放心地将权力,交给总督这种级别的封疆大吏,不担心重蹈覆辙吗?
其实清朝作为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将管理制度细化到极致。针对总督,他们制定了种种限制措施,让总督的造反难于上青天。
一是总督轮换制
总督因为权力过大,所以满清对总督采用轮换制。平均每个总督的任期很短,还未来得及形成自己的势力,就被调任了。
比如,疆臣之首的直隶总督,任期平均才两年半;排行老二的两江总督,任期也只有三年。二督因为地位相仿,还经常对调。
即使是老佛爷颇为中意的李鸿章,也是多次在直隶总督和两江总督的任上来回穿插,底下的人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二是总督有巡抚的牵制
如果说八大总督最烦谁,巡抚百分百高票当选。
总督和巡抚同为封疆大吏,不同的是总督管辖范围更大,可以统管一省到数省,而巡抚则是一省之长。
尽管巡抚的官阶比总督低一级,但巡抚并不受总督的直接领导,两者都是向皇帝效忠。
总督对巡抚有节制之权。"节制"的含义可不是"领导",而是"指导",多少有点扯的成分在里面。所以,巡抚对总督可不是言听计从。
于是,总督与巡抚之间的矛盾自然不少,尤其是在督抚同城的情况下。互看不爽,狠狠地摩擦对方是常有的事儿。
有巡抚这种老对手在底下看着,总督能成功造反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三是驻防将军和都统对总督的震慑
清军的主力分成两个系统:核心的八旗系统和边缘的绿营系统。
总督可以节制的是绿营军的提督和总兵,至于八旗军的驻防将军和都统体系,总督没有丝毫机会可以染指。
而且驻防将军和都统的官阶均高于总督,他们不给总督添麻烦就不错了。
如果驻防将军和总督联名给皇帝上折,那么驻防将军的名字,是要排在总督之前的。
而且,从战斗力上讲,尽管清朝后期八旗军和绿营军的战斗力,都如同炉渣一般。但在清朝前期和中期,八旗军稳稳胜于绿营军。
八旗有更好的福利政策,有更精良的武器装备。在战场上一般都是绿营军打头阵,发挥敢死队和炮灰的作用后,八旗再挥兵而进。
所以,驻防将军和都统给总督带来的,是真正实力上的碾压监督。
四是总督实际兵权很小
总督对绿营军有节制权力,但并没有调兵权。
想调动绿营军,必须有皇帝的圣旨和信物,类似于古代的虎符,总督敢私自调兵是作死行为。
不用说总督,即使像宠臣年羹尧,在平定西北时,任抚远大将军,可以节制整个西北的驻防将军、总督、都统等各种的封疆大吏,不听话的可以先斩后奏。这权力比总督大吧,可一旦年羹尧有所异动,还不是乖乖地被雍正干掉。
绿营军日常的军饷,战时的后勤,也是靠国库调配,并不是总督筹款。所以,绿营军是吃皇粮的军队,效忠的是皇上,而不是总督。
五是总督辖区交界的犬牙交错
清朝大部分省份之间,交界线并不是完全以江河湖海等天然屏障来划分,而是犬牙交错。
汉中便是典型例子,"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因为交通不便,蜀地很容易自成体系,拥兵自立。
从地理位置上看,秦岭把汉中与陕地隔开,让其与蜀地成为一体。
但从元朝开始,汉中被打破地理界线,人为地分到陕地。明清时,汉中也是陕甘总督的辖区范围。
一旦四川总督稍有想法,汉中与四川之间没什么天险可守。所以,陕甘总督就对四川总督有很大程度的震慑力。
不过,到了晚清时,随着大清国力下降、外敌入侵、八旗和绿营战斗力衰退,这些看似对总督完美的限制政策,就越来越不好用了。
许多地方督抚,甚至敢公然违抗朝廷的命令,与八国联军签订了互保协议,拒绝承认慈禧太后的宣战决定,从而保全界内免受战火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