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02

读莫言《过去的年》有感

看完文章,儿时的过年片段控制不住地涌上来。

镇平,更准确地说是侯集,年俗和高密差不多,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年三十父亲会从院墙外的水坑边挖出一些熟石灰,在楼门口撒成耙子的形状,再在耙齿之间画出一个个元宝,意在来年能多多搂(lōu)财。我和同村的小伙伴就会在各家之间来回跑着看,比比谁家的耙子画得更好,有时会争得面红耳赤,似乎谁家的耙子画得漂亮些谁家就真的能挣更多钱一般。

年三十,当然都会贴对联。父亲说三十那天如果哪家对联已经贴上了,就不能再上人家里要账,如果被要账那新年一整年就会有霉运气。请原谅我孩提时的小邪恶心理,当时我就想,如果谁欠了我的账不还那我就专门在年三十这天来要,看他还不还。我还会时不时跑到左邻右舍看看他家什么时候贴对联,以早晚来判断他家有没有欠账,甚至还隐隐盼着看看年三十来要账究竟是个什么场景,可终究是失望了。母亲总会在三十之前就念叨或锨或剪或其它是借用村里谁家谁家的,让哥哥或姐姐或我一一送还,也会有奶奶婶婶嫂子等乡亲来送还我家的物品。东西尚且如此,那钱款必定也会尽力归还,尽管每家每户生活都很窘困,所以我的吃瓜心态最终也没有得到满足。

对联,是有门的地方都要贴的,当然也包括厕所。记得村里有一家曾经出过把本应贴在灶房的对联贴在了茅厕的趣事。几乎不识字的人贴错了对联,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

回忆越来越浓,可那些单纯的快乐却离我们越来越远。儿时是哭着哭着就笑了,现在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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