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做梦的孩子

套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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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再丰富的想像力,能想出来的场景再稀奇古怪再不可思议,都脱离不开自己的眼界。

小时候很深印象的一个场景是:妈妈忙碌完家务事,闲下来躺在炕上,她习惯枕着那个用了很多年的烟匣子,侧着身子,我和小哥两个小孩子坐在她旁边,有时她伸出一条胳膊,让我枕在上面,教我们说一些童谣,给我们讲一点民间故事或是神话传说。这就是最早的教育启蒙吧,包括用一副扑克牌教我认数字学数数,玩“对胡”“梭胡”比大小凑对子,玩“三打一”还能练习配合策略(这个小时候不喜欢玩,长大了才慢慢懂),只是围坐在炕上,就形成了最简单的学习氛围。

“小耗子,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哭啼啼要媳妇儿…”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傻女婿”上门的故事,董永和七仙女的天仙配,柳毅传书,聊斋……,墙上每到过年时张贴的各种年画也有丰富的故事资源,还有别的生动有趣,又几乎是完全植根于民间传统口口相传的传说神话,差不多是从小熏陶培养了我天马行空的思维,钟情于虚设幻想和神怪陆离的故事类型。

想起来,我同龄的伙伴以及后来的同学们,有家境较好的,或是父母有一定知识水平的,应该从小会给孩子读点书,讲讲童话的吧,或者也是看图说话之类。我是一直到长大一些,好象有一阵子爸爸在单位图书馆借回来过《格林童话》和《一千零一夜》等的书目,才第一次接触所谓正式的少儿读物。

但,我一点也没觉得遗憾,也不会认为人生有了某种缺失,我更宝贵于那种母子相偎的温暖,珍视从中体会到的最纯朴的母爱亲情。

听过了这些故事,我偶尔做梦也会是充满神话色彩和乡土气息的吧,想像着是不是也会有一个神仙或精怪,忽然间出现,带给我不一样的人生经历。特别是晚上,赶上晴天和月底月初的时候,喜欢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满天繁星,这个真的是绝对忘不了的体验,几乎没其他的光亮干扰,入眼的只有星星,不是一两颗或是很多,只是密密麻麻的全是星星,布满整个倒扣下来的半个苍穹。银河是相当明显的一条似乎流淌不息的光带,于是想起听过的故事,幻想那些神仙是如何生活。

后来电视机走入寻常人家,虽然开始时我们家还买不起,但被哥哥带着去别人家见识了世面开了眼界,当时暴流行的《射雕英雄传》《上海滩》,又为我打开不同的窗扇。等家里也买了一台二手12吋黑白电视以后,《一剪梅》《卞卡》《血疑》《大西洋底来的人》,世界越来越宽广。

再后来偶然看过科幻故事,时间旅行、外星人、宇宙星系,似乎彻底解放了我的思想和心灵,直到现在我都坚信如此广袤的世界天地,如此无垠的星空时空,太多未知和不可测,必然有我们期望和不期望的所有,应该总有一天会如期而至。

其实,我几乎是从小没有做过那种长大了要做什么的打算,也没有具体的梦想,任自己的思绪和心灵随意发散,所以喜欢做梦的我就真的是做着一段又一段瑰丽多彩又不着边际的美梦。哪怕已到现在人生过半,而立以后,不惑无憾,我依然愿意在每个沉寂下来的时候,定心凝思,哪怕不是睡着,也构架和编撰着无数好梦,深信并坚信自己始终是从儿时到现在没变过的,那个爱做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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