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豌豆射手!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出生了,那是个没有机会准备的年代,所以我的出现显得仓促。

母亲身体瘦弱,在饥荒年代早产的她,能活下来都不容易,怀了我之后,营养也跟不上,还要操劳于农作,于是到了我这,自然而然的没有一丝奶水。

穷困山区的穷困,有时候并不是因为当地人的懒惰,而是我们只能种一些低产作物,肥料也供应不上,基本都属于自产自销,我小的时候就蹲在茅坑边上,用粪瓢装了肥料养育着自己种的两颗小黄瓜苗。

看天吃饭的日子,老天多半都会给甩脸子,本该是雨季的时候,天空干涩的就像母亲的乳房,它没有孕育生命的能力。而枯黄的庄稼好不容易熬到了秋天,豌豆荚里的那些干涩小豆子能够被收割的时候,下雨了,泥泞不堪,骡子背上驮着豆苗,打着滑走在崎岖山路上。

有时候雨下的大了,也就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在我的生命中,豌豆是给予我最大营养的一种农作物。它可以做豆腐,可以做豆浆,可以做豆面糊糊,可以做豆面面条,可以做酱,它好像是万能的,而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痛恨为什么天天要吃这个东西,为什么我们家的地里也只能种这个玩意!

豌豆凭借着它极其顽强的生命力,在这个破落的山头养育着这里的人。

村里人最大的目标就是进城,城里有电,晚上有灯,城里人还不用种地,他们活的安逸!

离开的时候,母亲为我准备了一袋子炒豌豆,不像隔壁二婶儿做的豌豆那么坚强,母亲炒的豌豆,酥脆可口,丢一颗到嘴里满嘴豆香,而且经不起牙齿的打磨,就有香味沁到了心里。二婶的豌豆能用弹弓打兔子,杀伤力巨大。

除却豌豆,我身上还能吃的东西,就剩下自己种的几根黄瓜,但这是希望!

二十年后,我终于在城里有了落脚之地,我觉得自己像一颗豌豆,在钢铁之城里滚过,然后有条缝出现,我就把自己嵌进去,然后生根发芽,哪怕雨水不来,哪怕烈日炎炎!

但城里的生活需要很多东西,所以豌豆又帮了我很多的忙。搞技术的刘工,喜欢在下午嚼几颗大豆,大量肥料种出来的豆子虽然颗粒饱满,但香味不足,于是我送了他一些母亲炒的豌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那种香味是城里的豆子嚼不出来的。后勤的老赵,肠胃不好,早上喜欢喝一杯豆浆,托关系买了些黄豆,豆腥味十足,他又不能加糖,我就送他一点豌豆,磨出来的面不好看,但炒过的豆子磨好了,开水一冲就能喝,暖胃不说,止渴还解饿,他在库房收拾一上午都不觉得累。车间的大陈,东北的汉子,就好一口大酱沾葱,我给了一瓶豌豆酱,没两瓶酒下去,拉着我要结拜。大厅的小姑娘,爱吃爆米花,我就爆了一点豌豆给她们,吃的可香了,放点糖精,甜甜酥酥,一把一把逮着吃。

我从小就跟着豌豆长大,小小的豌豆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在穷山恶水里长大,该硬的时候,铁锤砸不扁,该软的时候,水一冲也就过去了,而且什么都能做,磨成面吃得饱人,冲成粉喝的暖心。

有趣的是,单位里后来有人给我起了个豌豆射手的名,他们说我,没什么事是豌豆解决不了的,如果一把不够,就两把!



看我毁了这篇文章!

其实没什么是大粪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豌豆的养分不够,就来一瓢,一瓢不够,再来一桶,一桶不够,再来一车,粪把豌豆苗都给糊死了,屎壳郎在里边推着豌豆玩,做成酱,自带屎香味,撒到臭豆腐里,生化武器!

其实豌豆也没教会人们什么,还是大粪教的多,我呸!越说越恶心,越写越难过,反正也是瞎编的,不爱看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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