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5年前的暑假,我在渭南支教完毕后,没有选择回家,况且离开学时间还长,就随性在华山脚下的一个小县城做起了英语培训学校的老师。
白天跟孩子们上课,开家长会,晚上备课,但是再怎么忙,好像还是有很多自己的时间。下班后,我常常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白色的幽灵,穿梭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不知道该去哪里。就算是一个人出去吃饭,也必是要记住出行的路,记住那些标志性的建筑,标志性的大广告,然后再一定原路返回。
回到房间,孤独的一个人。偌大的空床贴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蚊帐,白色的格力空调,还有从学校里带的蓝白相间的格子床单,那里的一切都在记忆里成为白茫茫的一片。
吃完饭,回房间,到了晚上九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自由扩散着,喊着一种叫做孤独的字眼。通常,这个时候,也睡不着,就一遍遍的拿起手机翻通讯录,还给通讯录的朋友排了号。今天跟这两个朋友打电话,明天跟另外两个朋友打电话,后天又跟谁谁打电话。这样真的持续了几天,我也没那么害怕一个人。
我不喜欢孤独,却在那一个月里,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独一人。
“哪里有人喜欢孤独,只不过不乱交朋友罢了,那样只能落得失望。”村上春树说。
我在那一个月里,没有交一个新的朋友(除了同事)。更不知道该怎么与孤独相处,一切都是慌乱的模样。后来一个朋友说,你那不叫孤独,你是寂寞,你那是一种迫于无奈的虚无,百无聊赖像困兽一样踱来踱去,想看书看不进去,看电影看不进去,听音乐没有心情。
我同意,那时是寂寞,不是孤独。
那时,跟人相处,也总是平静不足,慌乱有余,多的是躁动不安,缺乏耐心。朋友说,怎么每次给打电话,你说话速度都这么快,似乎两分钟的话非要一分钟就要说完呢?跟你打个电话都像在处理国家大事,好累的。
那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孤独相处,该怎么与自己相处,更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个纷繁的大世界相处。
002
毕业以后,在国内工作了小半年,就跟着公司出来,到了非洲做英语翻译。除了白天高强度与繁忙的翻译工作,剩下的就是大把大把的时间。
对于过去的一年,只有一句话:一年里,除了忙乱,除了工作,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剩。似乎,除了工作,再无其他。2016年,我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发现,有了目标的生活真是有趣多了。
我决定用今年和明年两年学会游泳。于是,我会在休假的时候,到游泳池去学游泳,虽然我不会,但我不怕,我在游泳池里,抓在池边的扶手,双腿往后蹬。可总是手与腿之间无法协调,手划起来的时候,腿就不动了。腿划动的时候,双手又不敢离开支撑。就这样纠结了整个下午,什么都没学会,但我不急,总有学会的一天。就像学自行车,那时也觉得好难,怎么也学不会,可现在照样不是骑的好好的?
我想要写下身边的故事,至少写20个故事。截止今天,写下的故事,已经达到了目标,但还想继续,所以,也不打算停下。
我甚至喜欢上了自己动手种一些东西。两个月前种下的空心菜籽已经长了好几拨了。厨房采摘了一次又一次,而总是在一周之后,又长出新叶来,总是惊喜满满。
还从厨房里拿了一个大蒜,厨师,这个可以种吗, 我问道。厨师说,这个大蒜是从国内运过来的,经过了多道处理,所以,它不生芽,怕是不能种啊!我不信,还是拿了几个就走了。就那样随便插在土壤里,没想到,一个周后,蒜苗都长出来了。这种惊喜不亚于发现了一个真理一样,满心的惊喜,看到新长出的蒜苗,我每天都要在那土壤旁边蹲一会,看一看,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又发新芽,心里除了期待还是期待。
现在的我,过的平稳又沉静。适应了这种孤独,再也不觉时间漫长,反而觉得应该好好珍惜这样的时光。以后,怕很难再有这样一个人孤独的日子。所以,除了珍惜,就是好好利用现在。
003
孤是自成世界的一种独处,孤独是一种完整的状态,所以,孤独者是自成世界、自成体系,表现出一种“圆融”的高贵,他们没有一个缺失的遗憾。孤独是最原始、最本真的状态。人离开母体之后,便再也没有与任何人在物理上同在过。所以说孤独是一种境界。
现在的我,终于走在了孤独的正道。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就听歌。想表达的时候就写字。在这样的时光里,让自己这个个体更加完整。不再躁动不安,也不再心绪不宁。对待周围的人,多了份理解,多了份耐心。大家都不容易,何必那么认真?
周末了,就去走没走过的路,到没去过的城镇和村庄。看见了很多连房子的地基都被大水冲斜,而房子依然屹立,人们依然居住,毫不担心。这里的人们,幸福指数高的让人羡慕。没有物质,没有金钱,他们却过着让人羡慕的平稳,安定,宁静的生活。
每次去逛街,路上不管哪里随处都是音乐,也有很多街头乐队,拿着吉他,敲着就唱起来。很快,吸引了很多路人,买菜的,送孩子上学的,去教堂的,拿着本圣经讲解的,只要听到那种节奏感的音乐,自然而然的就跳了起来,屁股很有节奏的随着音乐扭动起来。脚步踢踏着,一步一步又一步,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呢!非洲那种原始的舞蹈细胞就那样在音乐里跳跃了。此时,我才真正感到自己是个土妞,想跟着一起跳,无奈肢体太过僵硬,反倒有点不合时宜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重点在于尝试。会不会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有一颗轻易就跳动的心。
“我这个人是那种喜爱独处的性情,或说是那种不太以独处为苦的性情。每天有一两个小时跟谁都不交谈,独自跑步也罢,写文章也罢,我都不感到无聊。和与人一起做事相比,我更喜欢一个人默不作声地读书或全神贯注地听音乐。只需一个人做的事情,我可以想出许多来。”我忽然喜欢上了村上春树这段话。这就是孤独,在一个孤独的大陆上,我学会了在孤独中成长,也蓦然的琢磨出了一套与世界相处的法子。
1. 安静下来思考,永远比你躁动的胡思乱想要有效的多。
2. 眼睛累了,你不如看看院子里中的蒜苗。一来多了惊喜,二来舒缓疲劳。如果没有蒜苗,那就种呗。
3.如果记性不好,大可写字。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你记忆的U盘。
4.练习写作,不一定写的有多好,但至少,可以让你的表达更加清晰有逻辑。
5.想要发脾气的时候,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为了他人,是为了自己。因为生气会让你变丑啊!
6.如果你觉得某个人很讨厌,不如想想这个人还有他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心立马就会柔软很多。因为,这个人不论在外表现如何,听到他给他孩子和老婆聊天说话的样子,你就明白,这个人也很不容易。
孤独的路,其实不那么可怕。就看你怎么选择,怎么去做了。愿我们都在孤独的路上,花开一路,幸福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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