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的耐人寻味缤纷与超现实性爱故事!

《红楼梦》里的耐人寻味缤纷与超现实性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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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是一部百科全书,经史子集多有所涉,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红楼梦》又是一面镜子,风月宝鉴阴阳一体,正反相成,或可见曹公笔端微言大义。鲁迅先生是把红楼梦读透了的,所以说:“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基于此,我一向将不遗余力推销“秦学”的刘心武先生视为“流言家”一流货色的——当然,写这篇文章的作者,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同志了。

红楼梦第一回,雪芹借空空道人之口开宗明义曰“大旨谈情”,正是由于把“情”写到了极致,不知古今多少痴儿怨女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本人亦是其中之一,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不过是略作总结,稍发感慨,弘扬我国第一名著中的同性文化而不致使其泯灭也。

红楼梦乃古今第一大悲剧,无论儿女之情还是同志之情,大多不能逃脱“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原应叹息”的结局,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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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同志何苦为难同志

之前,红楼梦中的同性恋描写确实被遮掩了。中学语文课本有一篇目,《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其中对冯渊很重要的一句描写“酷爱男风,不喜女色”是屏蔽掉的。

冯渊自然是同志了,且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既没有父母逼婚的压力,又不必为钱包发愁,在遇到甄英莲、薛蟠之前,应该是同志中比较潇洒的一位。可是好日子并不长久,在拐子的撺掇下,起了结婚生子的念头,事实证明,妥协的同志并不见得会比坚持的同志更幸福,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冯渊者,“冯冤”也,既然碰到了冤家,自然没有好结果——竟然被呆霸王薛蟠生生打死了!

本来风流倜傥的冯同学,只因一时鬼迷心窍,横死街头,故事到这里,确实可悲可叹,而更可悲可叹的却还在后头——冯同学表面的冤家是英莲,其实他真正的冤家——薛蟠——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同志!

一个同志,为了一个女人打死另外一个同志,这就是雪芹笔下第一桩风流孽债。

2、贫贱小受的无奈

薛蟠外号“呆霸王”,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可自从进了贾府后,在一众贾家子弟的撺掇下,“竟比平时坏了十倍”,看来,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一点不假。

英莲本是绝色,可到了薛蟠手里,不是打就是骂,难道薛蟠果真是个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感情的霸王吗?非也。他不是不好色,只是同冯渊一般,酷爱男风而已。

贾家有私塾,学中光有青年子弟,且大多清贫,薛蟠遂以银钱吃穿为饵,勾搭了不少“契弟”,其中有名有姓者为金荣,有外号者是为“香怜”、“玉爱”。

为了省下“好大的嚼用”和贪图薛蟠每年打赏的几十两银子,三个小受非但极尽争风吃醋之能事,还要有随时被临幸或者被抛弃的觉悟,非只“无奈”两个字可以形容。

3、情趣

虽然贫贱的小受们在情感挣扎中过活,可毕竟年少,平时还挺能给自己找乐子的。这不,趁着薛大爷不在,秦中和香怜在课堂上挤眉弄眼一番后,相约“出小恭”,结果被金荣逮了个正着。

金荣先咳嗽了一声,坏了两个人的好事,香怜就有点急了,说道,“怎么,还不许我们说话不成?”。

金荣马上回击,“行你们说话,不许我咳嗽不成?”。

接下来,金荣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看两个人亲热,自己欲火焚身,要求“抽个头儿”,什么意思呢?依我看,就是想玩儿3P。

二人自是不允,并且既急又恼,可定又说了重话,这下可把金荣最经典的一句话给引出来了。

“贴的好烧饼!”

我勒个去,长这么大,这是我听过的最形象的性行为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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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宝玉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宝玉和秦钟的同性关系是毋庸置疑的,先说说两个人交往的过程。

我们都知道,秦钟是秦可卿的兄弟,虽不是亲姐弟,但“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且“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腼腆含糊。”宝玉虽非色中恶鬼,但也是个男女通吃的主,第五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是雪芹的隐笔,实际情况是宝玉在梦游太虚幻境的时候早已经跟可卿风流过了,只是意犹未尽,遂回去之后又拿袭人复习那美妙的房事而已。

宝玉见秦钟“人品出众”(其实就是长得帅),先是“痴了半日”,接着“心中又起了呆意”;秦钟见了宝玉是“可恨我偏生于清寒之家, 不能与他耳鬓交接”。可见两个人初次见面就对上眼了。

既然互生爱慕之心,当然恨不得天天在一起了,一起上学自然是最好的借口,正是“不因俊俏难为友,正为风流始读书。”

当然,秦钟也不是个消停的主,一方面到了学堂就开始勾搭香怜,这个前文已经说过,另一方面就是床帏之间,并不是你们遂宝玉的愿的。

5、此受非弱受

宝玉是攻,秦钟是受,这大致是不会错的,但秦钟在床上并不是老老实实的主。

第十五回“秦鲸卿得趣馒头庵”讲的是秦钟搞上了馒头庵的小尼姑智能,秦钟跟智能的故事在这里简单提一下,智能所在的尼姑庵其实是“牢坑”,她师父静虚当然不是个好东西,撺掇凤姐弄出了人命,于是智能寄希望通过秦钟“出了这牢坑, 离了这些人”才能依了秦钟,可秦钟表面上说“这也容易”,实际却来个“远水救不得近火”,就来个霸王硬上弓。

从这点来说,秦钟品行上是有亏的,因为他非但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胆量(秦业不会同意),但利用智能抓住救命稻草,有一线希望的心理,把人家上了。

回过头来,接着讲宝玉和秦钟的故事。雪芹的笔法向来如此,所谓“一击两鸣、一声两歌”也,就着宝玉坏秦钟好事的当口,顺便就补上了二人以前在床上的戏码。

宝玉拉了秦钟出来道:“你可还和我强?”——宝玉抓住了秦钟的把柄,要求秦钟在床上不许再反抗,彻底打消偶尔还要做攻的要求。

秦钟笑道:“好人,你只别嚷的众人知道,你要怎样我都依你。”——服软了,不但做个安分守己的受,各种体位也都可以考虑。

宝玉笑道:“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帐。”——怎么算账呢?我未亲见,此乃疑案,不敢篡创,各位看官可充分发挥想象力。

这是关于二人亲热最后的场景了,其实,雪芹的笔妙就妙在这里,后文有一句话,可就是那一句话,早已作古的秦钟,其实还有着很多隐藏的戏份——当然是关于同性活动的,容后再禀。

6、不干不净的东西两府

柳湘莲是研究红楼梦中同性恋文化过程非常重要的角色,后面会有专门的篇幅来做介绍,这里是先借用湘莲的一句话,“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其实东西两府都是一个样子罢了,只是当时的尤三姐名义上出自东府,这才有了点名东府的话出来。对了,柳湘莲的小厮名为“杏奴”,实为“性奴”,其人本性,可见一斑,先留笔于此,省的后边忘了。

贾蔷是宁府中之正派玄孙,但父母双亡,从小跟着贾珍过活,且又生的风流俊俏,一些不得志的奴才于是传播不良信息,大概就是贾蔷和贾蓉最相亲厚,长相共处,所以搞断背。这个谣传还是好听的,不好听的恐怕贾珍和贾蔷也不干不净。虽说是谣言,可在雪芹的笔下,偏偏真假难辨,依我看贾蔷和贾蓉大概是有一腿的,且他二人还和凤姐不清不白,这里不做引述,是否3P,便是不得而知。

上边是东府的故事,西府的就是贾琏了。我们这个琏二爷自是风流成性惯了的,他虽然不是同性恋,但并不排斥同性性行为,所以在巧姐出痘,离了凤姐之时,长夜漫漫便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

话到这里,还想多说上两句,柳湘莲、贾琏之流都找小厮泻火,其实反映的是社会生活当中的普遍现象,《金瓶梅》同样有有西门庆搞小厮的描述,更据说古代士子赶考带个书童,除了端茶倒水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功能还是“泻火”。可怜的小厮…

7、汗巾子的故事(1)

宝玉初次见到蒋玉菡的时候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那就是向蒋玉菡打听琪官的情况,说是琪官“如今驰名天下,我独无缘一见”,岂不知琪官正是蒋玉菡的小名。

这个蒋玉菡自然是个“妩媚温柔”的风流角色,宝玉出席解手,他“便随了出来”,可见对宝玉是十分中意的,这还不算,将北静王昨儿刚给他的大红汗巾子赠予了宝玉,还没完,宝玉准备的见面礼本来是一个扇坠的,他硬是开口将宝玉的一条松花汗巾要了过来做纪念。

汗巾子是什么呢?字面上理解自然是擦汗用的了——事实上确实有一种擦汗的汗巾子,但这里提到的两条汗巾子可不简单。看看蒋玉菡那条大红汗巾子的功能——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可见,这实在是贴身衣物之一。说其是贴身衣物,还有一个证据,那就是当晚宝玉回府后,是睡觉的时候才被袭人发现“又干这些事”的(看来以前宝玉也没少干,留下我辈多少想象空间,汗)。在我看的话,交换汗巾子代表的意义跟现在的同志两口换着穿内裤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汗巾子自然是定情信物,但为了免去某些无谓的争论,这里再增加一条论据,那就是在二人交换汗巾子时的一条脂批“红绿牵巾是这样用法”。何谓“红绿牵巾”呢?原来江浙一带尤其是姑苏地区新人拜堂时要手牵红、绿二色长巾,寓“红绿相牵,拜年好合”之意。

好么,说严重点,二人几乎就是同志中的闪婚一族了。

如果再不纯洁的继续深入一下,在那个婚姻习俗中,是男执红,女执绿的,自然拿到大红汗巾子的宝玉是攻,而拿到松花汗巾的蒋玉菡恐怕是受受的角色了。

前面提到雪芹的笔法是“一击两鸣、一声两歌”,在汗巾子的故事中,实在已经发展到“一击多鸣、一声多歌”的地步了,首先为人所乐道的是,宝玉的松花汗巾来自袭人,而宝玉又将大红汗巾子送给了袭人,为将来“堪羡优伶有福”,蒋玉菡迎娶袭人做了极好的铺垫。

其实,从这条汗巾子身上,还可以牵扯出多个故事。

8、汗巾子的故事(2)

我们先看看这个汗巾子的流向:

贡品→北静王→蒋玉菡→贾宝玉→袭人

明面上,这条大红汗巾子通过宝玉撮合了蒋玉菡和袭人的姻缘,实际上,如果各位稍微多想一下的话,就会出现这么两个问题:

北静王为什么赏赐一条大红汗巾子给蒋玉菡?

北静王是否通过蒋玉菡跟宝玉扯上关系?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蒋玉菡是被北静王宠幸之人,赏赐汗巾子这么暧昧的东西是很自然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因为在秦可卿的葬礼上,贾宝玉已经“路遏”北静王,并且收到了一串“香念珠”(想念珠也)做见面礼,所以不是蒋玉菡牵线北静王和宝玉,而是强化一个事实——那就是北静王和宝玉的关系是相当暧昧的。

有一个事实需要大家注意的是,蒋玉菡是“忠顺王府”的人,从政治势力上来说,跟北静王——贾府一系是政敌,北静王赏赐、宠幸蒋玉菡,其实是在朝廷庙堂之外和忠顺王府较劲的一种手段。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蒋玉菡对忠顺王爷来说实在太重要了,我们看看当蒋玉菡消失的时候,忠顺王府忠顺府长史官上贾府要人的时候,转述忠顺王爷的一句话,“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

各位明白了吧,蒋玉菡实在是忠顺王爷面前(床上)深得宠幸的红人。蒋玉菡能够得到两位王爷的宠爱,以及宝玉的青睐,确实是不下于二尤的尤物啊。

汗巾子的故事还没有完,因为还牵涉到一桩公案,容后再禀。

9、汗巾子的故事(3)

蒋玉菡在北静王的授意和贾宝玉的帮助下,在东郊买了一套别墅,名曰“紫檀堡”的地方藏了起来,避开忠顺王府的人跟宝玉等人(到底有哪些人呢?)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可忠顺王府势力并非泛泛,马上就找上了贾府要人,最后不但成功追回了蒋玉菡,还直接触发了整部红楼梦中最精彩的桥段之一——“不肖种种大承笞挞”。

故事是这么展开的:

贾政:“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又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现是忠顺王爷驾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祸及于我。”

宝玉:“实在不知此事,究竟连“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

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宝玉:“恐是讹传,也未见得。”

长史官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交锋至此,红汗巾子一出,宝玉一败涂地,不但交代了蒋玉菡的去处,更是挨了一顿好打。问题就出在这里,忠顺王府是如何知道红汗巾子的事情呢?

10、汗巾子的故事(4)

我们说过,汗巾子是接近同志们的小内裤一般的贴身之物,虽然比较高档,大约类似于CK内裤一类,但相信当事人不大可能到处炫耀的,到底是谁泄露了大红汗巾子的事情呢?我们一个一个来排查。

第一个是北静王。当北静王再次临幸蒋玉菡的时候,自然能一眼看出来汗巾子出了问题,但北静王不会气恼——因为十有八九他是认得宝玉那条松花汗巾的,再者,他也不可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政敌忠顺王爷,故而排除北静王。

第二个是当天晚上略有无奈的袭人,虽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宝玉将大红汗巾子系在腰里,但宝玉出门后,袭人“终久解下来掷在个空箱子里,自己又换了一条系着。”扔进空箱子估计回头就忘了这回事——本来也习惯了宝玉的胡闹,再有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然不会到处宣扬。

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是薛蟠,因为蒋玉菡和宝玉呼唤汗巾子的的时候,薛蟠跳了出来大喊一声“我可拿住了!”——这是逮住二人奸情的第一个当事人,从当时情况来看,薛蟠还没有精虫上脑——如金荣抓住秦钟和香怜般提出3P之类的无理要求。但是最大嫌疑人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从结果上来看,袭人找焙茗追查宝玉为何挨打的时候,焙茗是这么说的,“那琪官的事,多半是薛大爷素日吃醋,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唆挑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火。”对于这个说法,不但袭人认为“两件事都对景,心中也就信了八九分”,连宝钗也是不疑有他的。可事实上呢?薛蟠一会儿急的乱跳,赌身发誓的分辩;一会儿又要索性打死宝玉然后偿命一了百了。从雪芹所刻画的薛蟠的性格来说,如此表现的薛蟠,嫌疑反而最低了。

那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11、贴烧饼与翻烧饼

在明清时期,多部文学作品中出现了“贴烧饼”和“翻烧饼”的说法,意指两个男人贴身行那云雨之事。

前边提到的是金荣抓住秦钟和香怜两个人,引出了“贴烧饼”。其实,在《红楼梦》里,还有一处关于这方面的描写,贾琏偷取尤二姐那回,贾珍、贾琏二人同时出现在贾琏为尤二姐准备的院子里,二人的小厮之间发生的故事。

原文是这样说的,“隆儿寿儿关了门,回头见喜儿直挺挺的仰卧炕上,二人便推他说:‘好兄弟,起来好生睡,只顾你一个人,我们就苦了。’那喜儿便说道:‘咱们今儿可要公公道道的贴一炉子烧饼,要有一个充正经的人,我痛把你妈一肏。’”

那晚大概是没有贴成的,因为喜儿喝醉了,但不能推测,之前也厚,之后也罢,这种事情在小厮之间是不少的。

“贴烧饼”既是形象的说法,可能会有朋友纳闷,似乎男女之间的房事,也可以用“贴烧饼”的说法啊?按说是没有多大区别的,之所以特指是男同性恋之间的称呼,主要还是那个“翻烧饼”,即可以攻受互换。

贴烧饼是单向的,翻烧饼是双向的,就我个人来说,虽然同志之中有着广泛的攻受之分,但纯攻个性的同志多半是双的居多,男女通吃的类型,而纯受个性的同志,性格偏女性化。所以我比较认可0.5这个群体,自己本身是男性,对其它同志既有攻的需求又有受的需求。

当然,纯受是比较纯粹的一类群体,在同志感情中更多的扮演着包容和情感付出的一方,希望那些和纯受生活在一起或者被他们追求的同志们,能够给予更多的关心和理解。

12、秦钟的烦恼

事情皆有前因后果,为什么宝玉因为琪官的事情挨打后,从焙茗到袭人,从宝钗道薛姨妈都认定是薛蟠争风吃醋出卖了宝玉呢?只是由于以前出过这么一档子事,所以大家第一个怀疑到他身上。

原文宝钗探看病床上的宝玉,袭人在推测是谁使坏的时候提到了薛蟠,宝玉是最体贴人的,当着宝钗的面,自然为薛蟠开脱,可大家看看宝钗是怎么想的:

“但你固然怕我沉心,,所以拦袭人的话,难道我就不知我的哥哥素日恣心纵欲,毫无防范的那种心性。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自然如今比先又更利害了。”

各位看看,“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的天翻地覆”,果然是有前科的。

解读一下的话,大概是这样的。

当日金荣抓住秦钟和香怜后,众顽童在学堂里大闹了一场,结果金荣不但没玩儿成“翻烧饼”,还落了个给秦钟磕头赔罪的下场,过后金荣的小靠山璜大奶奶找尤氏告状又引出秦可卿之病咱们暂且不表,只说说隐藏的故事情节。

金荣心怀不忿,自然找薛蟠状告香怜和别人勾搭,挑唆薛蟠教训香怜和香怜的“炮友”,依薛蟠的性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当薛蟠到学堂见到秦钟的时候,恐怕是三魂七魄马上就被秦钟给勾了过去。

于是管你什么香怜玉爱还是金荣,薛蟠直接对秦钟展开了追求。偏偏秦钟是宝玉的禁脔,估计秦钟也看不上薛蟠的呆样。可薛蟠也顾不上姨表兄弟了,找到个机会(比如跟着秦钟去如厕),意图霸王硬上弓,结果秦钟喊了出来……

宝玉和薛蟠不大可能翻脸,但不欢而散总是免不了的。但事情闹得满府皆知,影响相当恶劣,贾政对宝玉即使没有痛下毒手,但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此为前因。

13、柳湘莲出场

在红楼梦的同志世界里,薛蟠是颇为活跃的一员,虽然始终不能混入红楼梦里的主流同志俱乐部(后表),但跟很多同志都打过交道。你看他上京的路上打死了冯渊,在学堂里圈养了契弟,又曾经迷恋过秦钟,对蒋玉菡也动过心思。虽然得意有之,似乎吃瘪的时候也不少,这个典型的用下半身思考的同志,终于踢到了硬石板——柳湘莲。

如果做一个调查,让大家选出红楼梦中最中意的同志伴侣,我估计柳湘莲的票数应该会很高。我们说说柳湘莲的情况。

一、世家子弟,父母早丧——跟冯渊有些类似,搞同性恋情没有来自家长的压力,但家世积淀似乎深一些;

二、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豪侠性格,可攻;

三、,眠花卧柳,吹笛弹筝,尤好串戏(生旦风月戏文)——潇洒、风流,可受;

四、年纪又轻,生得又美——帅哥儿一枚。

以上是雪芹正面描写的文字,相信单凭这么东西,就可引得无数小受们趋之若鹜了。更何况,湘莲乃是纯粹的同志,可省下掰弯的力气。

当然,最更可敬可叹者,柳湘莲是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且不忘旧爱的真性情人物。

14、还有一个隐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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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和柳湘莲的恩怨暂且不表,本篇要扒一扒柳湘莲和秦钟的关系。

秦钟者,“情种”也,前面我们反复说,他出场的时间和出现的场合虽然很短,但背后的故事可真不少,这不,宝玉和湘莲的一次闲聊就引出了另外一段同志情。

这天,赖家组织了一个Party,宝玉和柳湘莲在厅侧小书房聊天,宝玉张口就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这几日可到秦钟的坟上去了?”,这不是很奇怪吗?第四十七回才出场的柳湘莲,给第十六回就去世的秦钟上坟。可见雪芹笔端何其狡黠,不细细咀嚼,实难得构思妙趣。脂批则曰,“忽提此人使我堕泪。近几回不见提此人,自谓不表矣。乃忽于此处柳湘莲提及,所谓‘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也。”

原来前段时间,湘莲跟朋友去“放鹰”,想到今年雨水大,怕秦钟的坟被冲掉,就背着众人去看了看(一个“背”字话尽多少同志心酸,叹叹!),果如所料,稍有松动,遂回去筹钱,雇人修葺一番。

湘莲并不是有钱人,甚至囊中羞涩的时候居多,可他不但为秦钟修葺坟茔,还趁手头稍宽绰的时候提前预备上坟的花销,只因怕事到临头的时候“扎煞手”。

可见,湘莲和秦钟不但相熟,且有过亲密的关系是毋庸置疑的。至于相识、互相爱慕乃至发生关系的过程则不可考。

但湘莲之情之义足慰秦钟在天之灵。

15、追求者与被追求者

柳湘莲本是帅哥儿,又是票友,喜欢串的都是风月戏文,薛蟠见过一面后就念念不忘,今次赖家Party上,又犯了旧病。

一个喜好风月戏文的俊美男子,理所当然的可以做一名弱受,偏偏湘莲乃是强攻一类的角色,薛蟠踢到硬石板,主要的原因是对湘莲的定位出了误差。

一个有着豪侠性格,将来还要做个三五年土匪的人物,岂会受薛蟠这种呆霸王的鸟气?于是心生一计,先以两个角色的孩子做引(性奴不止一个啊),又赔上自己的笑脸,将薛蟠哄骗出了城门,将其打了个满地找牙不说,还逼着薛蟠将京城的排污水喝了好几口,叫了哥哥、老爷道歉方才罢手。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恐怕无数失意之人都有此一问。可各位追求者们,你们是喜欢对方的“色”呢?还是喜欢对方的“心”呢?

身后跟着追求者的同志们,你身后的人是喜欢你的“色”呢?还是喜欢你的“心”呢?

16、立志要一个绝色的

《红楼梦》里雪芹对柳湘莲的处理主要集中在两个人物身上,一个是薛蟠,先打后救,另一个是尤三姐,先订婚后悔婚,直接导致三姐的自杀。

先看他的名字,似乎可谐音为为“尤相恋”,“尤香怜”指的自然是和尤三姐的关系,持此说者较多,主要是湘莲和三姐的故事是明面上的,是符合一贯的雪芹爱情悲剧路线的。本文作者自然持不同意见,对柳湘莲其人其事另有一番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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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还可以用来形容身姿,多指女性,但用在男性身上,大家自然不难想象其风姿绰约的形象。如果往深里说的话,说是形如某些“娇美”的男性同志也不为过,湘莲者,相连也。再加上其小厮唤作“性奴”,基本上可以确定其同志的身份。

大家记得宝玉说过柳湘莲的择偶标准吗?“立志要一个绝色的”!要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眼光比较高,要外表配得上自己的女人才肯接纳,此为思维惯性也。同志人群中向来不乏俊美风流的帅哥,那当他们面对家人、朋友一再逼婚的时候说一句“立志要一个绝色的”不是很正常的理由吗?所以柳湘莲不是一定要找一个绝色的女人,而是通过这样一个严苛的标准拒绝所有的女人。

柳湘莲岂是不是对不起五年前只看了一眼就非他不嫁的尤三姐呢?那是一定的,可惜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样由于悔婚致三姐自杀,而是另有一番缘故。

17、柳湘莲的选择

柳湘莲在京城的生活了无生趣,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志虽然可以偶尔聚首,但因不能独立拥有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宁可找小厮泄欲也不找女朋友。本来心中就有一股郁结之气,那日薛蟠又反复挑逗,终于火山爆发,将薛呆子暴揍一通,然后远走他乡,既是避祸,也是想离开这个是非无常之地。

从脂批留下的线索看,湘莲是到了“平安州”落草为寇。风流、无奈、逃避、抗争,这就是湘莲的心里路程。

可草寇的日子并不好过,也许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在外人看来很滋润,可从大里看,推翻政府发泄苦闷的方式显然不可能达成;从小里看,可没有宝玉、琪官、北静王、秦钟等人,又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情感依托,湘莲的满腹衷肠又该向谁去诉说呢?

回去?可草寇的身份和薛蟠的报复都不是他所能解决的困局。

于是,就有了薛蟠平安州遇劫,湘莲凑巧出现仗义救人的戏码。请各位原谅我,也许是笔者心理比较阴暗,才有了这篇文章。因为我确实不能相信你们多的巧合。古代通讯不发达,哪里就你们赶巧湘莲遇上薛蟠遭劫?平安州本是湘莲出没的地盘,哪里来的其它劫匪?十有八九是湘莲的小弟。

而且从结果看,湘莲正是通过就薛蟠而依据解决了前面提到的湘莲返京的两个困局。

可湘莲万万没有想到,回京后的故事发展远远脱离了他的期望。

18、尤三姐的选择

尤三姐爱慕柳湘莲,又可以为柳湘莲而死,本是警幻仙子处痴儿怨女之一。她的悲剧,是对封建社会男女地位不平等的控诉,是那个社会逼死了她。柳湘莲的悔婚,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尤氏姐妹都是绝色,可偏偏摊上贾家这样一个亲戚,于是有了这样一条脂批,“房内兄弟聚麀,棚内两马相闹;小厮与贾母饮酒,小姨与姐夫同床。可见有是主必有奴(是)奴,有是兄必有是弟,有是姐必有是妹,有是人必有是马。”

何谓聚麀呢?《礼记》:“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郑玄注:“聚,犹共也。鹿牝曰麀。”禽兽不知父子夫妇之伦,故有父子共牝之事。后以指两代的乱伦行为。

可以想见,尤氏姐妹在贾珍、贾蓉父子及贾琏三人面前,虽表面荣华富贵,实乃“苟且偷生”。

回过头来,三姐看上了湘莲哪一点呢?书上说是五年前看见湘莲串戏,从此情根深种。其实湘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三姐并不清楚,看来也不过是以貌取人罢了。三姐配的上湘莲吗?从外表来看是绰绰有余了,可惜德行有亏,已经失了脚,有了一个“淫”字。

五年前的一见倾心,五年间的残花败柳,五年后的一纸婚约,三姐从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到自暴自弃的尤物,直到为了湘莲段簪起誓,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直到,柳湘莲是她最后的希望,是带她脱离苦海重新为人的最后机会。

可惜,她寄希望的人,冷面冷心的柳湘莲,是个同志。

《红楼梦》中的同性恋及同性性行为她们,是贾府地位最为低下的一群小女孩,然而,她们却是充满了灵气、活力、青春的一群人,在百花争艳的大观园中,增添了几分颜色、几分生机,抒写出了一笔笔引人夺目、多姿多彩的故事与情节。她们,就是贾府梨香园中十二位小戏子——红楼十二官。而其中最有特点的一个就是藕官。

说起他们的故事,原来元妃省亲,期间要安排戏曲表演。这时,贾府就安排贾蔷拿着3万两银子,前往姑苏“聘请教习、才买女孩子”。于是,贾蔷购得这十二名女孩子,将她们带入贾府。因为是专门为贵妃演戏的女孩子,贾府对她们也是相当重视的,令贾蔷为戏班子的负责人,并专门把为近亲重客准备的梨香院腾挪出来另行修理,专门增设定项的支出供给诸凡大小所需,还专门有女人们带领管理,其生活待遇不可谓不佳。元妃省亲后,这红楼十二官,成为了贾府中日常表演的戏班子。每日里依旧是排戏练曲,在家庭聚会、节日庆典的时候为贾府进行演出。

18藕官的独特之处

然而,宫里一位老太妃的死亡,却改变了她们的命运,按旧制老太妃死后,停止一切娱乐活动,贾府梨香园的戏班子也应按规定应予解散。这时,贾府让这些小戏子们自由选择出路,或离开贾府回家,或留在贾府当丫鬟。于是,随着戏班子的解散,这红楼十二官的小戏子们走的走,留的留,留下的则分配给了贾府中的各位公子小姐充当丫鬟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有一部分小戏子选择了继续留在贾府,充当丫鬟之职。

红楼梦里的耐人寻味缤纷与超现实性爱故事!_第6张图片

具体说到小优伶的藕官。藕官的独特之处,首先是她是曹雪芹笔下唯一也写到的女性同性恋者。一部红楼梦,我们看的比较多是贾珍、贾琏、薛蟠、秦钟等人或是狎私男宠,或是搞“同志”关系的事情,可唯一的女性“同志的”描写就是藕官。而那藕官的独特,不仅仅是女性同性恋的身份,还是她表达出来的不寻常的爱情观。

那藕官因为常在戏里常和小旦菂官扮作两口儿,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假戏真做,你疼我,我爱你,产生了缠绵的情愫。菂官死后,藕官心念旧情,不顾贾府的规矩与禁忌,公然在大观园内烧纸吊念。藕官的深情,完全打破了古语“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说法。

藕官的表现,同时也引起了宝玉的关注。最后,宝玉还是由芳官之口,听闻了藕官的故事。而那芳官又说出了更为奇特的事情。就是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这里,芳官说出了藕官奇特的、不寻常的爱情观。藕官是一个没受到礼教妇德教育、影响的女孩子,她脑子没有那些封建的婚姻观、爱情观,没有那些从一而终、守着所谓“贞洁”等的腐朽思想。她的爱情思想是超前的,是真诚的,是感人的。所以,她才能心不忘旧爱菂官飞同时,还能投入与蕊官的感情。

可见真正的爱情,是不在乎你谈过几次恋爱,不在乎你与几个人曾经相爱过,而是你是否真诚地投入每一场爱恋,是否真诚对待地每一个爱人。那杏子荫假凤泣虚凰一节,“凤凰”是假的,情却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最可贵的就是真情。情真,即使发生在同性之间,何尝不是美丽的!藕官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在曲声袅袅的梨香园内,盛开的鲜花的大观园内,留下一段美丽难忘的爱情故事,和令人感叹的爱情观。

古今情不尽,风月债难偿。《红楼梦》一书中多少风月情事,最为缠绵悱恻莫过于宝黛木石前盟一往情深,然而除却这一段,又有许多零零散散或浓或淡的情谊,其中同性之间的深情竟是令人惊艳的动人。

贾珍贾琏薛蟠那些仅止于玩乐的“偶动龙阳之兴”且不提,书中尚有性情相投、友达知己的同性情谊。

警幻言于宝玉曰:“吾所爱汝者,乃古今天下第一淫人。”又言:“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加之宝玉其人容颜俊美风流,性情善意温柔,仿佛天生有散不尽的深情,对世间美好有无限的怜爱,所以会有那么多风流人物伴他左右,不但大观园中女孩儿们都亲近他,更有园外本已是美名远扬的男子们对他亦怀有好奇与倾慕。很多时候我觉得宝玉是孤独的,他总是喜欢热闹并且怀念彼此相聚的时光,而对“聚”后的“散”怀有极大的恐惧与逃避,他最最恐惧的便是此时的繁华终成空,美好的人们终将逝去,归为尘土,同时他的价值观又和身边大多数人不一样,内心向往追求的东西截然不同,然而他又是一个率性坦诚的人,每每将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总会招致许多戏谑嘲讽,这样对于盛筵必散的恐慌和不被理解的郁塞造成了他青春期无限的孤独,我甚至觉得,连黛玉也无法慰藉这孤独。宝玉一直都在寻找知己,所以想要和那些同他心性相像的人在一起,从最初的秦钟,后来的北静王、蒋玉菡和柳湘莲,无不与他有或多或少的相似,如同希腊神话中的纳西索斯,爱上水中自己的倒影。

有人说秦鲸卿谐音“情经情”,是宝玉同性恋的启蒙者,我却觉得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严格的同性恋,因为这当中没有爱情的占有,秦钟在铁槛寺同智能儿调情的时候,宝玉甚至在一旁打趣,且在晚上撞见了秦钟与智能儿的幽会还替他们保密,若宝玉和秦钟真的是同性恋人,就不应如此宽容,但他们二人又不仅仅是单纯的友人关系,这友谊中又带一点爱慕的成分,甚至是自恋的某种方式,因为他们如此相像。秦钟也许一直是一个并不讨人喜欢的角色,太羸弱也太软弱,有人说他“命薄”,注定要早早离开人世,但与宝玉这一段同性之爱仍是动人的,脂批本中保留了秦钟还魂劝导宝玉的情节,有人说这与作者本意不符,但我私心觉得,这才是挚友临死前应有的行为,英年早逝的他对宝玉说:“并无别话。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误了。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多少悔迟,唯愿挚友走社会期望的道路而非另辟蹊径前途未卜,诚恳又心酸。飞扬跋扈少年时,倾国倾城不自知,相逢于最好的年华,你我都满身棱角,对自我对周遭有太多惶惑不安,能有肩可倚靠有手可攥紧已是莫大的幸运,不想挚友走太坎坷的路,稳妥平安便足矣。只是遗憾的是,这段情是宝玉成长旅途的一部分,却是秦钟短暂人生的绝唱。

宝玉同北静王的初逢是在秦可卿的葬礼上,白色丧布猎猎飞扬的街道,浩浩荡荡仪仗中一顶轿,轿中伸出一双手搀住前来参见的宝玉。他也许是宝玉最接近现世的一位友人,保留真性情,同时合乎封建礼教对于贵族男子的要求,或者说,他是宝玉人生的某一种可能。蒋玉菡和柳湘莲便显得更不受礼教束缚,一位是戏子优伶,一位是落魄的世家子弟,一含“玉”,一含“湘”,人生恣意随性,带一些江湖气,有宝玉向往却不可及的自由,却都同他有着累世的缘分,注定要在这一生相遇相知,然后缘尽相别离。记得柳湘莲在赖大家的宴席上同宝玉有一番对话,他说夏天雨水勤,恐怕秦钟坟上站不住,就背着人去瞧了瞧,第二天就着人收拾好了,宝玉说大观园池子里头结了莲蓬了,摘了十个让培茗送到坟上去,听说坟还新了些,想是你们这些朋友新收拾了,柳湘莲说外头有我,你只心里有了就是了。这样深情又美好的一番话,满是对逝去挚友的惦记和怀念,没有半点市侩的气息,全凭真心,纯净异常,秦钟若泉下有知,想必觉得温暖且无憾罢。

《红楼梦》中另有“杏子阴假凤泣虚凰”一回道出了又一个同性之间情深意重的故事,古有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成就一段千古佳话,大观园一角却有少年戏子一曲假凤泣虚凰令人扼腕叹息。古时候戏班子少有男女混搭,男班全为男子,女班全为女子,男女角色只能反串,学戏又那么苦,小小年纪被卖到戏班子里便是艰辛生活的开始,同一个戏班中的戏子们大约有些相依为命之感,有人说戏子无情,戏曲中的感情太浓烈,把人的感情都耗尽了,可梨香院那十二个女孩儿却是彼此珍重之至的,更有藕官药官假戏真做相爱于现世,但也许就如芳官所言:“那都是傻想头哩。”藕官是小生,药官是小旦,戏中无限情谊款款动人,从小卖入梨园无枝可依的孤寂被彼此疼爱的温暖所取代,那些精致深情的唱词仿佛就是为彼此写就,披上戏服画上妆面便是另一处更为美好的尘世,你我在那一世是凡夫凡妇,每日有说不完的情话赏不完的风月。然而曲终人散后,却是阴阳两隔,再不能执手白头。在大观园中为药官烧纸钱的藕官遇上宝玉是幸运的,不仅仅是因能免于责罚,更因能多一人怀念那份无可奈何之爱,那爱也许终将消弭于灰烬之中,但至少有人能时而想起,有一两声悠长的叹息。

《红楼梦》中太多深情,许多是痴傻妄念,本不该有,却因着人性的复杂而存在,既然存在也当有尊重,尊重之上或许还能有一份感动,感动之上或许还能掬一把并非同情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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