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犯罪心理》谈教育

《犯罪心理》毫无疑问的属于我最爱美剧的前十之一。其实从剧情、导演、拍摄、演员等均不算上乘,对于我来说,最大的吸引力还在内容上接近我最感兴趣的心理学。

心理学这些年貌似有点要熬出头的意思,各个领域都开始重视起来。但是坦白说,绝大多数人对心理学的理解仅限于佛洛依德,还主要是心理咨询领域的应用。其实,心理学基础理论非常多,应用范围也很大。

就像我今天的题目,可能很多人看来会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听我慢慢道来。

首先需要表明的一个观点就是,研究非正常的心理对于正常心理的研究有帮助吗?答案是肯定的。正因为非正常心理的特殊性,使得我们对某一特殊脑区的作用,或某些特定经历可能产生的结果,或者某些特殊行为的未来可能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比如说,前额叶受损的人,会失去对自己行为的控制,就像喝醉酒的人一样。比如童年受到虐待,特别是来自父母的虐待很可能会引起一些心理问题。再比如连环杀人凶手通常在青少年会有纵火,尿床及虐杀动物的经历。等等这一切都在揭示一些潜在的联系(注意,不一定是因果关系)。探明这些联系,就是心理学要做的事。

所以我在看犯罪心理的时候,常常在思考一些更普遍性的问题,而不局限于故事的场景。第一个可以探讨的问题:人性本善or人性本恶,是两者兼有还是两者皆无,是有人善有人恶,还是只是运气不同…

写到这,我回忆起一件我妈常常说起我小时候的事。她说我一出去玩就不回家,任凭他们喊破嗓子,我也绝不回应,好容易挨家挨户的找到我了,拽回家一顿臭骂,我妈气的发抖的问:还敢不敢跑!再跑一个试试!我立刻调头跑出去,拽回来升级为胖揍。我妈说起这事,最后的落脚点都是,蓉蓉实在太犟了。我不知道,我爸妈有没有一次问过自己,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自己在一个月之前也从未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爱因斯坦说,提对问题有是比解决问题更关键。但是大部分人,根本不提问题。他们常常把一个现象不假思索的归结为一个结论,然后,就永远的使用这个结论。就像我小时候的这个行为,明显超出了一般孩子该有的行为范围,但是他们只归结为我很犟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但是当我尝试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有趣的事出现了,我同时意识到很多可能性,且来源于我所知道的不同的心理学理论。

我可能没有得到父母足够的爱和注意,所以只有跟他们对着干,我才能得到。我可能想通过这种方式建立我的家庭地位。我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惩罚我的父母。我可能在表达我的愤怒或悲伤。我也可能仅仅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我某种诉求。我可能认为沉默和逃避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可能更习惯于用行为而非语言来表达自我…

这些可能的答案引发了我对另一个问题的思索:既然我们对一件事的解读往往受限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那么什么样的认知才是更正确的呢?或者有没有更正确的认知范式?

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我在看《犯罪心理》的时候发现,在早期几季中,分析师们在分析犯罪嫌疑人的行为时,往往使用精神分析的基本理论,即犯罪嫌疑人受性动力驱使,用暴力替代性行为。越往后期,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趋势,人本等思想逐渐取代了精神分析。最早开始在于嫌犯的谈判中,分析师们开始站在嫌犯的角度理解他行为的合理性,然后在剧情设计和前期分析的阶段,一些由于“爱”“自我保护”“维护正义”等心理因素开始成为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动因主旋律。这也正好是近些年心理学发展的趋势,由原来只关注病态异常的心理状态转而关注那些能为大众心理健康更有正面价值的积极心理学。

但从我的角度看来,这其实就是一种认知的改变,从——跟我不一样的就是有问题——转为我们内心追求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呈现方法不同罢了。

这种思想的转变在儿童教育角度非常明显。我们小时候,家长常常的思路都是: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是这么做的,你是那么做的,所以你是那么想的,你和我想的不一样,所以你是错的。这无疑带给孩子的是自我否定。而现在的教育倡导的往往是:孩子表面的行为是由于什么心理动因引起的并不一定和你想的一样。肯定需求,肯定价值,但是行为需要修正。比如,我小时候不喜欢回家,父母可能会认为我不喜欢家,从而由受挫感引发了愤怒,而我的抵抗会加剧了对他们权威的挑战,从而引发了进一步的愤怒。但是,如果换个角度想,我也许并不是真的不想回家,而是我听到他们找我的时候意识到,回家等着我的又是一顿挨揍,我为了避免这种伤害,所以选择逃避的话,父母可能就需要检讨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过于简单粗暴了。

这是我喜欢心理学的原因之一,告诉我,透过现象看本质;告诉我,随时可以换个角度看问题;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实的,但唯有不断的自我思考,才证明了自我的存在及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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