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一）湍流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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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总是充满乐趣：任何地方都是舞台，任何东西都是道具，而我们就是那些无需剧本的闹剧演员。

夏天去河里游泳最见功底。

村边有条马颊河，平时水面宽约三百米，中间最深处七八米。横渡是村里七八岁小孩都能做到的，我都几个游泳水平较高的，用另一种玩法。

脱了衣服放在岸边，参加者先集体游到河水中心线，然后九十度转弯，一直游向下游。谁没力气了，自行游到岸边，退出比赛，在岸边看着其他人继续游。

最后上岸的是冠军，得到的奖励是一下午不用干活，别人打的草都要给他一份，直到装满他的筐子。

我曾经得过三四次冠军，长度都超过两公里，是有名的水鹞子。

不过，小学四年级那年，却出了一个大笑话。

那年夏天，马颊河上游雨量特别大，河水漫过几级内堤，几乎要冲过最后的大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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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家长一再嘱咐不能下河了，但那只是体罚我们的借口，我们根本不在乎，荆条抽在身上不过几条红印而已。

这次的比赛是横渡，因为水面宽了几倍，而且水流特别急。

准备就绪，我们十几个一起跳进河里，像一只只青蛙，游向对岸。

刚游几十米，就感觉到和往常大不一样。本来是向对岸游，可是向下游漂的距离更远。

最后游到对岸的时候，本来只有六七百米宽的水面，却向下游漂走两公里多。

由于在游泳的时候腿抽筋了，我再也没有勇气往回游了。最后我们决定：大家原路回游，我和大斌去一公里远的桥上走回去。

大斌真是个好孩子，本来他是有能力原路回游的，只是为了陪着我，才忍羞裸奔过桥的。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桥头的集市，男男女女、人来人往。我们站在桥下犹豫不决。

正在为难的时候，河对岸几个在水边玩耍的孩子启发了我们：他们正在用泥涂抹对方的身体。

我们何不也用这个办法。

但是，我们的脚下只有沙子，没有泥。

这倒好办，我们跑出很远，一捧一捧的弄来一些细土放在岸边，泼水浇湿，活成泥巴。然后均匀的涂在身上，重点是肚皮周围和脸上，直到我们觉得看不出彼此的模样。

其实，那点泥巴根本遮不住隐私部位，只是为了让别人看不出我们是谁。

准备完毕，我们悄悄爬上桥面，忍着桥面上的沙粒咯得脚生疼，一溜烟跑到了对岸，头也不抬，快速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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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往河边跑的时候，跟着父亲赶集的二姐认出了我并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臊的脸直冒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撒丫子跑向了河边。

回家后我自然挨了一顿荆条，我也因此几个星期没理我二姐。

现在想起来，那些有趣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