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失控》从蜂群思维看分布式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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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失控》从蜂群思维看分布式管理

自然界有两个庞大的群体总是令人心生敬畏，蜜蜂和蚂蚁。它们过着群居生活，由成千上万只忠诚而狂热的卫士组成。一只蜜蜂是蜜蜂，一群蜜蜂组成的群体绝对不是一只大蜜蜂，而是一个“活系统”，是一个有生命的“超级有机体”。

蜂群是彻底的母权制，蜂后坐镇蜂巢，饮食蜂王浆，繁衍后代，但没有统治权。蜂群的统治竟然是依靠群氓的智慧，由一个个小蜜蜂回传的信息，再经过讨论投票决定行动方案。比如蜂群要哪里采蜜？是否要搬家？往哪里搬？这些都是依靠一个个工蜂回传的信息（用跳舞的方式），大家一起看谁的舞蹈跳的热烈，就再派几波蜜蜂实地考察，核实无误后，蜂群开始行动。正如凯文·凯利所说：这是一个白痴有、白痴享、白痴治的选举大厅，其产生的效果却极为惊人。这是民主制度的精髓，是彻底的分布式管理。

蜜蜂统治的神奇在于没有一个蜜蜂在控制它，但由一只看不见的手，一只从愚钝的成员中涌现出来的手，控制着整个群体，这就是“蜂群思维”。

蜂群思维有几个特征：去中心化的超级有机体、涌现特征、认知系统的分散记忆、量变引起质变。

蜂群思维的本质是一个去中心化的有机体，没有强制性的中心控制系统，几万只蜜蜂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有机体生物。次级单位具有自治的特质而且次级单位之间彼此高度连接，点对点间相互影响，通过杂乱的不可控网络形成了复杂的非线性因果关系。

之所以称蜂群为“超级有机体”，是因为每个蜜蜂通过分散记忆而涌现出个体行为，成千上万的个体行为，涌现出一股庞大的超越理解能力的力量。一只蜜蜂的记忆只有6天，而整体蜂巢的记忆时间为3个月，是一只蜜蜂平均寿命的两倍。蜂群思维的启示不仅是1+1大于2，而是1+1可以等于蜂蜜或者其它超能量的有机体。

蜂群的力量不会在1只、2只或者是几十只蜜蜂的个体行为后涌现出能量，就像一粒沙子不能引起沙丘的崩塌一样，只有聚沙成塔后才能涌现出新的特征或结果。只有当成员足够多，成员之间点与点的链接和互相影响，会释放出很强大的效应，指数级的增长也就在量变到质变的时候出现。用品牌的思维看蜂群的量变，当新的产品打入一个市场，一家、两家、几十家的铺货都不会形成涌现效应，当这个市场几千家铺货的时候，就会产生很强悍的蜂群效应，点与点之间的链接和影响，不停发酵，此时这个产品就形成了影响力，长期的坚持就形成了品牌。

蜂群思维所启发的分布式管理在生活中应用很多。美国的联邦制就是典型的分布式管理，由县组成了州，由州组成了联邦，不管是县还是州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冷战时期的苏联采取的是中央集权的方式进行统治，这种自上而下的中央控制很容易造成僵化、官僚、低效，最后苏联的解体也从某一方面说明了自上而下的控制很难有持久的繁荣。数学运算时除法比乘法难，也是同样的道理，几个质数相乘得出答案很容易，小学生就会做，而要对一个大数实施除法，最超级的计算机有时候也会卡壳。自上而下的控制如同将乘积分解因子一样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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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网络的发展也是沿用了蜂群思维，去中心化，每个个体都有可能成为网络的中心，每个中心都有可能下达网络指令。而每个个体的行为会涌现出一个超级有机体，并不断进化、更新。网络中无数个点与点的链接和影响，出现了一个庞大的杂乱无章的非线性结果，持续地改变这人类的信息交流方式，从而改变了经济结构，提升了生活质量。

据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与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罗德尼·布鲁克斯的发现来看，未来的人工智能需要一种可控的无政府状态，机器人的设计需要采用分布式控制结构：先做简单的事，学会准确无误的做简单的事。然后在简单的任务之上添加新的活动层级，让新层级像简单层级一样准确无误的工作，重复以上的步骤，无限类推。未来的人工智能必须从简单的局部控制中衍生出分布式控制，简单的局部形成一个个体，每个个体上面可以衍生出包容其功能的更复杂的系统，一层层无限类推，这是从蜂群思维中学习到的人工智能的思维结构。

布鲁克斯的人工智能模型：受控的无政府组织、分布式管理模型（即包容结构和网络层级机制）。不仅仅可以用在人工智能上，它适合所有类型的“活系统”，包括公司、工厂、经济、机器人、生物体等。

你有没有听过这段话？十个人的团队，领导人冲锋在前；一百个人的团队，领导人选贤任能；一千人的团队，领导人运筹帷幄；一万人的团队，领导人听天由命。

当一个组织发展到万人时，它会自然过渡到蜂群效应，中央的指令很难落到每个具体的点。到时候就会出现一种自然力量涌现出的分布式管理，只要是出现“涌现”特征，中央的控制权就失去作用。

既然早晚会出现蜂群效应，那么公司一开始就可以引入蜂群思维，个人认为，未来公司的管理方向是受控的分布式管理状态。

中央控制住几个不可逾越的战略方向，其余的具体执行方式由各部门自行决策执行，这样的好处不仅仅是释放了中央的精力，可以专注于战略和方向，而且使每个部门有了主动性和活力。

现在很多公司也在设立独立核算的分公司制度、合伙人制度，都是分布式管理的趋势。如果是实现真正的分布式，还要把权力下放，从分公司（或部门）的分布式管理向每个个体的分布式管理过度，让更多听的见炮火的人指挥枪炮。只要每个个体主动性、潜能被激发出来，经过量变的积累，一定会使公司涌现出更为惊奇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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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布式管理的升级应该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或许未来的公司更像一个生态系统，就像贾跃亭提出的乐视生态一样，可能还要超越现在的乐视生态思维。不仅仅实现产品的生态圈，而且会实现员工、客户、产品、供应、竞争对手、外部环境的大生态系统，憧憬一下系统中的每一个个体都能在自然的流变下，不停的迭代、进化，量变到质变的指数级增长，进而涌现出一个超出我们思维能力的世界，那将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

藩篱 2017年7月16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