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录》第十章

宇文赟驾崩,全国举哀,长孙平也被招了回来。长孙平欲找侯林探听一下现今朝野的形势,他没找到,这一没找到,引发了后来的不少事端,暂且按下不表。不过也不须向人探听政治风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无论在这庙堂之上,还是江湖敝野,声名远播的隋国公杨坚都是当仁不让的大周第一人。

现在的皇帝是宣帝宇文赟的长子宇文衍,在其父皇行将堕崩之时被召进宫,入承大统,而招杨坚入宫为大丞相辅政。长孙平受新帝皇命仍镇守襄州,治所仍在襄阳。不久之后长孙平回到襄阳军营,攻打西梁的命令不因先帝驾崩而停止,他继续着手准备对萧该的作战,虽然他以前有数次机会攻入漳平,只是他不想而已。

萧该听说大周皇帝驾崩,欣喜异常,他觉得这是个机会,趁着新帝登基,周国朝野不定之时,来扩大梁国的土地与人民了,他积极准备对外战争,上书梁国皇帝萧岿扩充军备,萧该作为皇帝宗室,手掌西梁军政大权,他的话萧岿莫有不听。萧该的大计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他却生了一场大病。请了不少郎中,吃了许多草药,顽疾都不见好转,为此不少郎中掉了脑袋。灵芝人参也不知用了多少,实在是命有天定吧,生死寿夭皆有前因,庄子说的“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都以为径,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他或许没看过庄子,太过急功近利以至一病不起吧。一天天过去,眼见萧该越来越憔悴,眼神也渐渐无神。

这一天他儿子萧瑜明来床榻侍候父亲,萧该自感命不久矣,将儿子叫到床头准备嘱咐后事。儿子孝顺的很,这些日子见萧该病情总不见好转,饭也吃的越来越少了,眼窝也像萧该一样瘦的凹了下去,与其母萧王妃轮流每日守在萧该床前。萧瑜明已经十六,十四时已随行伍打过不少小仗,小有军功年纪不大,经历已然不少,萧该不担心身后事,尽可对自己这个儿子放心。

萧该先跟儿子说了很多父子之间的话,比如让他要像个男子汉,他要照顾好母亲幼弟担负好责任等。又给他介绍梁国朝中的各路势力,让他千万小心官场中的勾心斗角,跟他交代自己的扩张意图,他嘱尤其咐儿子切勿渡过长江攻南陈。说了一个时辰左右,萧该已气喘连连,萧瑜明连止住他话头,但萧该执意要说下去,要说最后一件关乎萧家命运的事。

“儿子,你知道这些年长孙平为什么总是取不走我们这小小的江陵一隅吗?”萧瑜明听过父亲不少次说起长孙平,这人一直镇守在梁与周的边界,大周皇帝数次命他侵扰我漳平,不过总没攻进来罢了。他望着父亲,萧该长叹一声继续说道:“我们大梁啊,能存立到现在,可多亏了这位长孙平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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