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usion or Reality

欧拉的室友要搬走了,收拾行李不时传来的噪音弄得欧拉无法入睡。

因为清醒,想睡却睡不着,欧拉的头隐隐作痛。室友为什么要走呢,大概是受不了欧拉的坏脾气。

“不能小声点吗……”欧拉小声抱怨,翻来覆去依旧没有丝毫睡意,头反而更痛了,她干脆起床穿衣打算出去了。

出门时瞄了一眼室友的寝室,空空荡荡。“啊又要独自一人分担水电费。”欧拉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把钥匙揣在兜里,戴了个鸭舌帽,关门时吹了声口哨,示意自己出门了。

靠在门上,欧拉望着院子,要去哪里呢?出来也只是想安静一下而已。

住的一楼是店铺,自己是在二楼,三楼有个天台,一楼上来是个小院子,有个久经风雨的乒乓台和一个小石桌配两个残破的石凳。两边是六层楼高的房子,对面是座荒山,那墙上爬满爬山虎,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很舒服。


嗡。手机一阵振动,是室友的短信,告诉欧拉她走了。

欧拉现在在小镇的图书馆里,翻着一本关于世界著名英文情书的书。

以上为7.11产物。


又来了新室友,是两个十分要好的女孩子,性格也挺开朗的。大晚上两人还嘻嘻哈哈打闹。

欧拉还是老样子地戴着耳机隔离世界,对什么都不太关心。两人也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近似视欧拉为无物。双方甚至不知晓名字,仅有的一两次对话是略过称呼或是直接说同学。

两个女孩子来了即将分别的好友,三个人挤着睡在一起。欧拉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

7.12


欧拉在想感情这种东西,如何来理解那三个女孩子这样热烈的感情。亲情也算一种吧。想起来很久没和父母联系了呢,自从自己决心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欧拉笑了笑,自己现在的样子正是父母当初说的那样呢,像个流浪汉。虽然对一切东西感到温柔,但欧拉却不去主动触碰。对父母有着深厚的感情,却没说过。欧拉当初做选择想了好久好久,因为痛苦。现实和理想的矛盾,以及会对不起父母。最后还是年轻自私,想自己多一些,抛弃了一起。开始四处漂泊。

可欧拉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冷漠逃避一切。没人愿意与她一起。渐渐好像只是固执在做什么事,证明自己坚持了选择。

7.13

冷漠的人是否更容易感到温暖?

欧拉因为爱书所以去了小镇的学校图书馆当义工,暑假来临,图书馆也临近闭馆,冷清得很。但馆员阿姨特意为他们几个义工拿了空调遥控来,叫他们在哪上书就把那的空调打开,这天实在太热怕他们几个难受。欧拉心里感到很暖,虽然开了空调还是满头大汗。

新室友似乎也不错,一个买了鸭脖回来欧拉并不太好意思接受,室友笑着硬让她吃了两个。欧拉也觉得很暖。室友留了些鸭脖给男朋友,但懒得下楼直接从窗子把鸭脖装好扔了下去。欧拉觉得这很可爱。

听了首哦漏翻唱的日文歌,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甜。看了解释,知道那是父亲写给女儿的歌。心里还是满是温柔。

生活是不是在变好?自己是不是也在变好?

7.15


让人难过的是,天真的孩童变成阴郁的少年。

头痛欲裂,这可能是欧拉长时间睡眠不足而产生的后果之一。走在镇上的小路上,欧拉想起一次和父母的旅行,因为计划不周和行程太赶,玩得非常不愉快,整个旅途都伴随着头痛。欧拉有些生气,跟父母说如果是她一个人出来玩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计划因为父亲的工作总是变来变去,所以几乎在去的那天早上一切都还是混乱。欧拉生着闷气,忘记了带身份证。去办临时身份证需要照片,父亲就将她学生证上的照片撕了下来,看得欧拉一阵心痛。好在高铁站的武警长得挺好看。后来玩了三天其中也有两天因为意见不合而几乎是吵闹中度过,欧拉喜静而父母让她觉得聒噪。这次经历的不愉快是欧拉喜爱一个人旅行的原因之一。

回去时,欧拉看到隔壁房门开着,里面堆着些纸箱。是有人搬来了吧,欧拉这样想。

8.2

几日连续噩梦,老是浑浑噩噩梦到过去的人,过着非常炫丽的生活。还梦到和伙伴出玩回来像喝了假酒一般兴奋,把曾喜欢过的人在社交软件上挨个戳了一遍,结果发现他们都是基佬。

8.21

欧拉想起曾经相熟的一些人。

两批人。都是三个女孩子。

第一批人天天说着有多么关心彼此说着各种感人的话。刚开始也会感动,可少了实际,渐渐也就麻木。也不知道是谁先走,断了消息。

第二批人,记得有一次很久没见一起出去走走,欧拉和一个女孩子居然无意中穿出了情侣装。欧拉穿了黑衣服白裤子背了白色布袋。那个女孩子穿的白衣服黑裤子背了一个黑包。

9.28

小镇人少,且大多是小孩与老人。前方有一对老年夫妻缓慢步行。欧拉想起自己的外婆。自己在世上最爱的人。有次舅舅的儿子二十一岁请吃饭,读大学的欧拉见到了很久很久未见的外婆。欧拉寡言少语,拉着外婆的手,基本在听外婆说话。外婆说到照相的事情,叫欧拉以后给她照几张照片作为遗照。欧拉说唉不要想这么多。外婆说你看你外公的照片,挂在你舅舅家那,给他们看车子,怪可怜。欧拉听着鼻头一酸,却不知道怎么说。

10.5

欧拉又在计划着去哪个地方溜达一转。已经习惯独自旅行。记得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她还老爱拉一两个熟悉的人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后来发现矛盾甚多互相嫌弃。阿罗是欧拉认识多年的朋友。两个人出去玩过两次。第一次爬华山到半路阿罗给山里野猫喂火腿被抓伤,不得不登了一个顶就搭缆车下去打预防针。第二次去成都的春熙路,一个大叔从后面追上欧拉叫她看下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他刚刚看到似乎有小偷偷了她的东西,结果阿罗一摸衣服上的包,是她的手机被偷。欧拉至今印象深刻,阿罗当时急得哭出来,说银行卡支付宝什么全绑在手机卡上。欧拉半点帮不上忙,不由得自责起来。可是,除了自责,没有其它感觉,欧拉还是抱着那超大杯的芒果汁自顾自喝着。两次和阿罗出去玩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欧拉和阿罗都隐约觉得她们两个人是不是犯冲,便再也没出去玩过。春熙路那晚住在一个顶层的青旅,欧拉下铺是个可以称呼为阿姨的小姐姐。外放电话,跟陌生人打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说自己在北京待了两个月了。那个陌生人似乎也只是一个QQ群里认识的。欧拉心里暗称她,骗子。且认定她是一个游离于网络各种交际中的人。大概是那天欧拉慢慢觉得分不清人的真实与虚伪。

11.04

lassassino

欧拉有一个十分喜欢的人,他过着欧拉梦寐的生活。也是因为他,欧拉开始了解哲学并喜欢。欧拉记得他好像说过别人都觉得学哲学的人离生活很远,但他觉得也很近。这个人叫耀。他说的话总让欧拉觉得高深莫测,云里雾里。他说的话似乎是客观而又冷冰冰。欧拉曾和他说过那么多话。是在耀的帖子里。

因为欧拉长期写信,偶尔也去笔友吧看看。一次偶然推荐看到了耀的贴,被他的文字与生活吸引,于是再次回了笔友吧。那时候想到什么就去耀的贴说,欧拉第一次说的话耀并没有理会。也许很多其它在耀的贴里回过话的人也说过那样的话。但因为喜欢,欧拉还是经常去他的贴。后来慢慢聊多一点,有时候耀的语气也会可爱起来。记得耀开贴找笔友的原因是忽然收到了火葬场的信件。回他的人很多,终究也没找到合适的。欧拉回笔友吧之后又看到了他的另一个生活贴。于是变成常常在那里说话。

后来大概是累了还是怎样欧拉不记得了,这个贴也删掉了。欧拉与他仅剩的就是wechat。wechat联系过一段时间,欧拉忙碌起来没怎么发过信息等想起再发就发不过去了。还有联系的时候,耀给欧拉看他去海边看日落,在电车上拍的照,还有一个国内搜不到的宗教,似乎是一川还是曲教,他说那种美感。但是耀说过话不投机三句多,wechat不常说话就会删掉,不要伤心。欧拉想什么时候纹身了,纹好一定要拿给耀看,那个时候把他再加回来。

后来欧拉对耀仅剩模糊的记忆。独居,养猫,画画,哲学,吉他,纹身,日本,布满迷雾。

最后一点关于耀的记忆,是一段时间欧拉对怀疑主义的思考。想到在她思考意义这个东西的时候,写在耀的贴里,这也是耀回复她的第一次。后来欧拉想明白了意义,发现和耀说的无二。所以她又想去和耀说说这个事情,也是那时发现wechat果不其然被删掉,但并不想加回来。于是去了贴吧费半天尽找了好友聊天这种东西。给耀发了长长的一段话。并无回音。

过了几天,一个偶尔会去欧拉贴里回复下欧拉的自我吐槽的女孩说想问欧拉一个问题。私聊。没想到就是问耀的事情。女孩说有一天无聊就去百度了一下耀的微信号,结果发现耀是个女孩子。欧拉也有一些惊讶,看了这个女孩给的网址,确认那个人确实是耀。欧拉的心理有种奇妙的转变,以前的耀似乎被默认成男生,并有种不可揣测的深度,可望不可及,高不可攀。现在似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叛逆小少女。

12.8

一八了。

折腰

对于权势,欧拉既是敬畏又是厌恶。对于拥有权势的人,也不抱太大希望认为那是善良纯真的人。

大概是因为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周末将至,欧拉要在星期五赶回家,由于晚上的高铁票抢了几天都没抢到,她不得不翘掉下午一二节的马克思课,是欧拉挺喜欢的一门课。以防点名欧拉找了一个十五块的代课。旁边女孩刚好要去请假,欧拉想那不如我也请假还能省一点钱。本来欧拉是极少联系像辅导员老师这类的似乎带着某种长辈阶级的人,总有种怪怪的不喜的感觉,在他们面前畏畏缩缩表现不自然。结果可想,辅导员以请假人数太多不敢再签假条拒绝了她们。欧拉有些愤愤不平,好似生平第一次对这类人报了希望,却又收到失望。欧拉想如果我是一个优秀的人优秀的学生,而又拥有滔天的权势。她还会这样吗。还是会把假笑深上几分。因为那个辅导员总是笑眯眯的却带不上温度。欧拉又想是自己太小肚鸡肠。

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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