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月 -

       真的想不到今天曰子是这样,可以说赶上好日子了,那年月真的叫做害怕,虽然没有血雨腥风,没有战乱,过的那叫什么,一直到现存都找不到定义。

           太小,准确的日子记不清,妈妈爸爸一下间大打出手,班也不上了,妈妈象疯子一样,见谁骂谁,逮谁打谁,先是二姨,后来又是小姨,再后来是外婆,二姨逃了,小姨也躲开了,剩下七老八十外婆,妈妈先骂外婆老不死,洗菜不干净,做饭不成吃,贱手抖,逼进逼出,外婆被骂一次就跑到后院天井叫天叫地,哀哭,那种悲惨吓得我们几姐妹屎尿拉在裤里,陪着外婆拉着外婆,扶着外婆,外婆撩起衣袖擦干眼泪为我们抹去眼泪,拉我们回屋,为我们换洗,又抖着手给我们做饭,我们檬耳怕听妈妈的骂。后来奶奶来了,妈妈收俭了许多,不骂外婆了,转移了对象,和对门最好的闺密骂开了,早晚必骂,原先人家不理她,后来指名道姓骂人:“逼痒发毫,偷基巴-卖逼,”骂还不解恨,拿着橙子坐在人家的门口骂,挥手挥脚,二姨小姨生硬拖才把妈妈拖回来,外婆又给人下跪去,奶奶也出面了,记得奶奶说妈妈后妈妈才哭了说不骂了,但是孩子的爸得离那卖逼婆远的。妈是独生子女,是外婆外公先后失子六个后,晚年才生的妈妈,二姨小姨,舅小舅都是外婆外公拾养家族受难的孤儿,外婆说妈妈的:“脾性太强硬,是外公宠爱的缘故,长大了也不用媒,自己嫁自己,拉郎到家,头些年还好,生老二时,就闹过了,那是单位,搞得你们的爸爸被处分,调到农场看牛,现在又发疯了,仅然怀凝到自己闺密头上,同穿一条裤的闺密,又是对门,这可怎么过阿?”

        妈妈怕奶奶把爸爸拉回老家,不明的骂人了,可是见人就吐口水,在人后骂,强势依旧,都怕她,不敢还口还手,因为妈妈是主任,管了上百号人,一哭二闹还有同事来帮,浙浙地人家帮理不帮亲了,没哪么帮了,妈妈还在找机会骂,渐渐对方敢于还口了,还趁妈妈不在泼粪到家,半瞎外婆,妹妹,弟弟全被淋一身,满屋粪味,锅碗,盆全粘屎,奶奶爸爸全不顾我们,逃回农村去了,十五岁的小姨哭着拉着我们到河边洗,一家人老的小的低着头哭着,低着头不敢看围观的人。衣服扔了,被子也扔了,晚上一家人宿在草毡里发抖,外婆说粘屎的都扔了,倒霉扔了,还讨红线给我们带上,但是我们还是恐惧,远远看见对面的那个女人,就发抖,就害怕,可是我们躲不过,那个女人见到我们就打,用偏担,用棍子,用鞋,有一次妈妈又骂人了,而且打了,撕衣抓头发,扭打起来,二姨,小姨也帮打,我们几个小的也参去了,那女的被打得站不起来,后来公安来了,二姨小姨被带走,妈妈跑了,家里只剩下三个小孩和瞎外婆,当晚那女的带着全家人老小,冲到我们家,砸东西,指着外婆和我们骂着,叫我们下跪,这回外婆没有哭也没有下跪,也不许我们跪,还指着哪女的说:有报应的,人在做天在看,搞破鞋,破坏别人就还有理了。后来公安来了,我们才免被打。

     那年月,曰子真长,害怕天亮,害怕见人,害怕同学说自己被泼类,弟妹因此都不上学了,二姨也嫁到老远老远的地方,爸爸也回农村不回来,妈妈疯一样,到县政府跪,妇联跪,到法院跪,被小孩追着叫疯婆子,全家靠小姨打零工买米买菜,外婆护着我们姐仨,战战惊悚地过曰子。外婆全瞎了,奶奶才把爸爸送回来,我们怕爸爸象怕外人一样,躲着,低着头,妈妈还叫我们跟踪爸爸,一旦跟踪断了线,爸妈又打了起来,有一次妹妹被妈妈用竹杆标重脚踝,晕了过去,弟弟由于跟踪也被爸爸打得全身于血, ……那个年月老长老长。

       真的想不到我们姐仨还能活到现在,赶上了好日子,爸爸走了,妈妈老了骂不了人了,弟弟也敢仰头挺胸做人,娶了媳妇,人们渐渐忘记我们被欺侮的曰子,那个女人,现在叫小三的,也应外婆的话不得好报,子女都不养她。我们姐仨在一起时都互相嘱咐:把握好自己的婚姻,能结就结该离就离,决不让孩子遭罪。重复我们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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