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至,来碗阴飕飕的孟婆汤吧


深夜已至,来碗阴飕飕的孟婆汤吧_第1张图片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鬼母

我有一台洗衣机

里面关着一个小孩子

偶尔我走过去

他会拼命拍着玻璃

想叫我放他出来

可我为什么要放了他

我又不是他妈妈

我按下了按键

看着他在里头转啊转

声音越来越大又渐渐平静

玻璃门里的世界红彤彤的

像极了一杯西瓜汁

有人叫我九子鬼母

也有人叫我母夜叉

其实我本名是欢喜

恶发姿颜欢喜面的欢喜

说我日产九鬼都是在胡说八道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生孩子

或者说是小孩子

所以佛并不曾藏起我的500个孩子之一

我也没有呼天抢地

表现得像个泼妇过

可能我天生有一种亲和的气质

小孩子总是不由自主被吸引过来

看不清先天诸鬼的恶目

但我只当得了后娘

给不了疼爱和照顾

实在心烦就将他们关到笼子里去

像拎小鸡一样

丢到洗衣机里

丢到电冰箱里

丢到游泳池里

……

他们会在各自的笼子里

与阎王亲密相会

直到他们都在判官立的合同上按了手印

才会被送回家去

忘了这段不该发生的记忆

我也讨了个清净


男人

黄慌慌是个很爱在聊天软件上搭讪女人的男人

手机里有不下十个聊天软件

搭讪是前戏

往深里聊是暧昧

再发展才是主菜

老婆在的时候还好

老婆死了,他浪得翻出花样来了

整天对着手机

和这个美女,那个美女视频

在心里做着笔记

今天晚上点谁的牌子好

一晃已是妻子的尾七

黄慌慌借口生病

推了去烧纸

躺在床上,点开了新下的软件Mo

一条消息蹦出来:Hi

Hi,他马上回复道

这一聊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素不相识的人给他一种熟悉感

交谈中他舒服得像蒸了场桑拿

他没能哄得女人发自拍

但得到了女人的电话号码

给女人打电话

却是自动回复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下油锅

有些奇怪便挂了

快到午夜

他抓耳挠腮地,觉得今天还没个成果

心念一动,点开了女人的视频聊天申请

没想到居然通了

那边一片黑

渐渐地有什么溅到屏幕上一样,油油的

黄慌慌~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

屏幕中央是一口锅

妻子的一颗头躺在里面

嘴巴冲他一张一合

好多油漫上去,泛起泡泡

她的脸很快干瘪萎缩了

成了盖住骷髅的一块膜

已成絮状物的头发

遮在了焦黑的骨头上面

黄慌慌怔住了

下巴抻得二尺长

手机忽然烫手起来

似乎是那油温气息扑面而来

他将手机丢开去

屏幕中伸出只带着残肉的手臂来

将他一下拖了进去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啊”

再没有什么出轨的丈夫

夜  又归于寂静了


面包新语

面包的世界从来不单纯

它们要忙着和异类撕

还要忙着和同族撕

它们和蛋糕针锋相对

哪怕同样是红丝绒的

也要红口白牙咬对方一番

它们瞧不起甜甜圈

觉得这货虚有其表

明明是个涂了酱的面包

换了个中空的造型

尾巴简直翘到填上去

该打!得派法棍去捅它

它们讨厌一切酥饼类

遇见一定拿对方‘掉渣’这个软肋斥责个不休

尤其反感的是巧克力酥

甚至连巧克力面包都嫌弃它

于是巧克力面包努力地给自己搓澡

可惜搓下一层皮

下一层还是黑色的

它们看到泡芙就一脸要吐的表情

对那黄色外皮包裹的奶油不能忍

若是在一个购物袋里撞见

定要把那馅儿给它挤出来

看着泡芙哗哗流泪

它们开怀大笑唱起了面包之歌

吐司瞧不上法棍

干巴巴还站不住一点不脚踏实地

法棍背地里唾弃吐司

那么大块头还不是一样被人切成片片

白面包说黑麦面包黑的有碍市容

黑麦面包说白面包成天脸色跟只鬼似的

牛角面包和羊角面包老打仗

争执谁的原材料才是真牛油

老面包状告菠萝包热量太高

菠萝包法庭当场手撕老面包

塞进嘴里,呸,一声又吐出来

就你热量低,就你不含糖

面包界的大战一触即发

硝烟弥漫惹得隔壁的冰淇淋打了个喷嚏

柜门突然被打开

一双双手伸进来

这帮整天闹个不消停的面包

被玩累了的孩子们大口大口地吃掉了

你可能感兴趣的:(深夜已至,来碗阴飕飕的孟婆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