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系列】村上春树:当受到某人无缘无故的非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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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图:村上春树挑战超级马拉松

并不是有个人跑来找我
劝我“你跑步吧”

1


书文当天,在上海地铁二号线上遇两位日本老人,七十上下。

我让座,起身时,他谨慎地向我问路:“po dou?”

我意识到是浦东国际机场,奇怪的是,我的第一反应却是用英语和他交流,马上,用蹩脚的中式英语说:“The last station”。

他似乎没太听懂,我又用中文翻译了一遍:“浦东国际机场,在最后一站。”然后比划了一个六——还有六站。

他听懂了我意思,伸出手,示意让我坐,我说了句在动画片里学到的日语:“do zou”,他笑了笑,对我说日语感到惊讶,回应道:“a li ga dou”。

下车时,他向我挥手。

那一瞬间,我被拉到二战远东战场。

时空交错,形成某种对比,都是人啊。

2


为什么写村上春树要有这样的开场呢?

因为中国人写日本作家,总是逃不出历史和政治。

但我想最小程度的削弱这些成分,像我谈这个素不相识的老人一样谈村上春树。

只谈他作为一个人的生活——他的写作与跑步。

至少在我的文章,这个小小的地带

3


两年前我十九岁,失恋后,我开始练习写作和跑步。

村上春树二十二岁结婚,日复一日经营食品店。

1978年4月1日,十三点三十分,二十九岁的村上春树在看棒球比赛,球棒发出的悦耳声响,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静静地从天空飘然落下,他明白无误地接住了它。

村上春树决定开始写小说。

如许多作家一样,他写作久坐,嗜烟,似乎一边叼着烟,一边写作是人们对大文豪罗曼蒂克的印象。可只有长久从事这项工作的人才会明白:

这是一项长久的体力劳动,与一个砖瓦匠、木匠、铁匠,除了工具是文字,并无二致。

就像是身体内有千军万马在互相厮杀战斗,跟自己打了一场仗,世界级的战争,产生世界级的作品。

但如果只有精神在劳动,人会生病。

4


四年后,在耶稣去世、菲茨杰拉德凋零的年纪,村上春树开始跑步,让肉体也劳动。

我曾经羡慕过韩寒能边训练赛车边写作,但在财力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似乎边跑步边写作更适合我。

反正,都是一精神,一肉体的组合。

村上春树说:“当受到某人无缘无故的非难时,或是觉得能得到某人接受却事与愿违时,我总是比平日跑得更远一些。跑长于平日的距离,让肉体更多地消耗一些,好重新认识自己是个能力有限的软弱人类——从最深处物理性地认识这一点。”

无故而加之,不怒。

欲求而不得,不恼。

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5


村上春树跑了二十几年马拉松,在北海道一百公里的超级马拉松让他体会到了一种精神脱离的感觉,就像无人驾驶的躯体正在奔跑。

跑到最后,不仅是肉体的苦痛。

他甚至连自己到底是谁、此刻在干什么之类,都已从脑海中消失殆尽。

原文说:“跑步几乎达到了形而上学的领域。仿佛先有了行为,然后附带性地才有了我的存在。我跑,故我在。”

跑步,是会倦怠的。那什么是不会倦怠的?

他把这种倦怠命名为:“跑者蓝调。”

我刚开始跑步,一公里便开始喘,慢慢地,从两公里到五公里,最后我觉得只要我想,就能像阿甘一样,一直跑下去。

渐渐我开始怀疑,生命真的有终点吗,或许那所谓的结束,只不过是一个标志。

村上春树跑到97公里,穿过北海道稚原生花园时,有答案了吗?

6


说实话,我有点迷茫。

我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怎么生活才是对的,好的,幸福的。

村上春树,给我提供了一种可能性。

他说:“并不是有个人跑来找我,劝我“你跑步吧”,我就沿着马路开始跑步。也没有什么人跑来找我,跟我说“你当小说家吧,我就开始写小说。”

“突然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写小说。又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在马路上跑步。”

“不拘什么,按照喜欢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我就是这样生活的。纵然受到别人阻止,遭到恶意非难,我都不曾改变。这样一个人,又能向谁索求什么呢?”

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便是幸福的。

7


从前,我最喜欢的墓志铭是司汤达的:

“他活过,他写过,他爱过。”

村上春树的墓志铭让我欣喜:

村上春树
作家(兼跑者)
1949 ——20XX
他至少是跑到了最后

此时此刻,这便是我的愿望。

跑到最后,一次次越过终点,一次次重新开始。

对别人来说,结果可以留住时间,过程不能。

**对自己来说,过程可以留住时间,结果不能。 **

我选择后者。

END

村上春树,《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我是傻孩儿
南北方辗转生活的95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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