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丞
本文参加【世界华语悬疑文学大赛】征稿活动，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01
苏慧珍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直嗡嗡作响的大脑好像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世界变得安静无比，眼睛还是无法睁开，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嘀嘀嗒嗒的声音，不像是钟表走动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仪器发出来的声响。她的身体似乎没有了知觉，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也完全抬不起手，仿佛有千斤重物压在身上，让自己喘不过气。
苏慧珍顿时感到无比的焦躁，她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外出过什么鬼圣诞节，好好的跟老公在家不就能躲过这场车祸了吗？现在搞得自己全身动弹不得，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更不知道老公是死是活。
她悔恨地流下了眼泪，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仍然能感觉得到眼泪从眼角流出，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一阵阵的冰凉。她的脑子中突然回想起圣诞节当日的场景，老公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看着手机上的菜单，讨论着等会吃什么菜。目的地是她老公当初向她求婚的那间餐厅，那是三年前的圣诞节，距这次圣诞节刚好是三周年。苏慧珍本来已经怀孕8个月，在这冰天雪地里外出就餐是有些不便，但是她在家待产的这段日子的确有些无聊，所以这个特殊的日子她就跟老公撒娇说肚子里的宝宝想大吃一顿。平日里就很疼苏慧珍的老公自然经不住她的软磨硬缠，于是开车去向那间名叫“珍爱”的餐厅。
回忆到这里都还是温馨美好，但是在一个十字路口处，一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卡车可能是因为雪地路滑刹不住车直接向他们撞了过来。只听一声巨响，苏慧珍感觉他们的车子在空中翻了一圈，然后重重地砸向地面。接着她就再也回忆不到任何后续的事情，隐约记得老公的头砸在了方向盘上，安全气囊上红红的一片鲜血......
02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慧珍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轻了一些，但是仍然动弹不得，手也无法抬起来，于是她尝试睁开眼睛。幸运的是她能感觉自己的眼睛可以微微张开一条缝，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但是还看不到任何影像。于是她又努力睁大眼睛，竟然睁开了眼睛。没想到眼睛睁开的一霎那着实把她吓了一跳，三张陌生男人的面孔正看着她。她想惊叫，但是又感觉嗓子被堵住喊不出来。
其中一位有点年长的大爷说话了：“又来了一个，这下热闹了！”
苏慧珍意识到自己应该在医院，但是还不明白这位大爷说的意思。正在疑惑不解时另一位看上去还很年轻的男子对她说：“别紧张，我们是一个病房的，你看自己能不能坐起来。”
另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也对她点点头，说：“试试看。”
苏慧珍知道自己遭遇了很严重的车祸，能活下来应该已是万幸，但是现在只觉得身体非常重，坐起来估计是不可能。于是她本能地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又说：“看，你都能摇头了，应该是可以坐起来的。”
苏慧珍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刚才她的确有摇头的动作，而且他们这几个人都看见了，看来她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说着，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中年男子说得没错，果然自己可以坐起来，看来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想到自己还活着不由得感到欣慰，她对鼓励她坐起来的几位病友报以感激的微笑。
年长的大爷带着有些诡异的表情，示意苏慧珍向身后看看。
苏慧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她尖叫着跳下了床，看到床上仍然躺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是她自己，紧闭着眼睛，嘴上插了呼吸机，手上还在打着点滴，旁边一台机器正嘀嘀嗒嗒地响着......
03
苏慧珍惊恐地问身边的几个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死了吗？灵魂出窍了？”
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说：“你还不能说自己已经死亡，你看那台机器上还显示着你的心跳。说是灵魂出窍也算个解释。”
年轻的男子则让开了一个位置，让苏慧珍环视一下这间病房，房间中有六张床。有一张床是空的，一张床的床沿上也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而床上同样躺着一个人，不用问一定也是他自己。另外三张床上也分别躺着三个人，正是在跟苏慧珍说话的三个人！
苏慧珍惊恐地看着这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切已经超越了她所有的认知。“怎么会这样？我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她很不解地问大家。
“你还没有真正的死去，现在跟我们一样都是植物人，至少大脑还是在工作。虽然你身体不能动，眼睛也看不到，但是还有听觉、嗅觉、触觉、意识和潜意识都在发挥着作用。”中年男子解释道。
“但是我们都是躺在床上，眼睛是闭着的，怎么能相互看到？”苏慧珍追问到。
“这个解释起来就有些复杂了，很有可能是这个房间的能量场比较特殊，我们的大脑仍然在高速活动中，通过其它感官收集到的信息不断进行加工处理。普通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不到10%，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大脑的特殊能力可能会被激发。”中年男子再次解释。
“果然是生物学教授啊，说起话来也像是在上课。”年轻男子对苏慧珍介绍道，“他可是北京大学的生物学教授，因为中风才变成了植物人，这些天里我们和他可是学习到了不少知识。”
“学了知识有什么用？还不都是在等死？”年长的大爷忿忿不平。
教授没有理会，对苏慧珍说：“他们都叫我李老师，你叫什么？”
“苏慧珍，你们就叫我苏苏吧，我的朋友都这样叫我。李老师，我们会一直这样吗？我还怀着孕，我不想死，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啊！”苏慧珍边说边摸着肚子，眼泪流了下来。
大家安静了下来，因为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年轻的小伙子打破了僵局，说：“我叫张天明，叫我小张吧，大家聚在这里也是缘分啊，说不定哪天就能真正醒过来呢！总之，不能放弃！”
“小张啊，我说你就别幻想了，你的脑子都中了一枪，没死就不错了，要不是因为你是警察，有国家养着你，他们早把你的管拔了！”年长的大爷很尖酸的说出了实情。
张天明没有跟老大爷计较，还是乐呵呵的笑道：“林爷爷，人还是要乐观点嘛！”
林大爷不依不饶，说：“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年啦，什么事没见过，进了这个病房只能等死咯！你们看那个空床位，不就是前天才断气的么？”
听到这里，苏慧珍哭得更伤心了，她伤心的是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要跟她一起等待死亡。
就在这时，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子突然对大家喊道：“不好了，那只猫又来了，你们还不回去躺好！”
果然，病房的门口开了一道缝，一只全身黑毛的大猫正瞪着发着绿光的眼睛看着他们。林大爷第一个跑回了自己的床铺躺了下去。苏慧珍不知道怎么回事，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们。张天明边跑边对她说：“快躺好，别说话！”
李教授也是跑回了自己的床铺，苏慧珍很迷惑不解地地躺回了床上......
04
只听黑猫“喵”的叫了一声，开始走进了病房，挨个巡视起每个病床。先是来到了苏慧珍的床前，仿佛知道她是新来的，没有停留就走开了。接着来到张天明的床前，黑猫停留了几秒也离开了。它继续向前走，嘴里还喵喵地叫着，仿佛在自言自语。
黑猫来到了李教授的床前，用绿油油的眼睛打量着李教授，不一会还是转身走向了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刚才提醒大家黑猫来的那位中年男子已经面露惧色，仿佛十分害怕这只黑猫。就在这时，黑猫轻轻一跃，跳到了中年男子的床上。中年男子竟然害怕得哭出声来。
中年男子隔壁床是林大爷，他此时正在喘着粗气，似乎也是怕这只黑猫。黑猫凑近了中年男子的脸，闻了闻，突然又跳到了林大爷的床上。中年男子松了一口气，但是林大爷却开始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次黑猫没有再离开，仿佛选中了猎物，就静静地伏在林大爷身上，眼睛紧紧地看着林大爷。林大爷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脸色变得惨白。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林大爷病床旁的机器滴滴滴急促地响了起来。黑猫听到声响后从林大爷的身上跳了下去，径直离开了病房。
李教授、张天明和中年男子都起身来到了林大爷的病床旁，苏慧珍也疑惑地走了过来，她清楚地看到了林大爷病床旁的心跳显示仪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这是第三回了，每次黑猫来都会带走一个人。”
苏慧珍吓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大爷没有再像他们一样可以坐起来，他们也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过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门外有了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是一名男医生和一名女护士。他们完全看不到这几个人的存在，推着一张移动病床，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来到了林大爷的床前。
男医生看了看仪器，又再次检查了一次林大爷，对女护士说：“心跳停止跳动了，死亡时间23点零二十八分，送他去太平间，明天一早就通知他的家属吧。”
女护士答应着，熟练地拔下了插在林大爷嘴里的呼吸器，然后她和男医生一起把林大爷抬上了移动病床，推出了病房......
05
苏慧珍惊魂未定，原来生死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李教授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继续给她解释：“说来也神奇，这只猫能感应到谁将会死去，猫的嗅觉也很灵敏，可能是闻到了人之将死的气味，也有可能是猫可以感受到我们的存在，它是在提醒我们而已。”
中年男子也是从惊吓中回过神来，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床边。
苏慧珍突然问道：“李教授，既然我们可以走动，我们能走出这间病房吗？”
李教授正要说，张天明打断道：“不行，我试过，走到门口就感觉一股很强的力量拉着自己了，走不出去的。”
“这可能还是跟这间屋子的能量场有关，也有可能我们现在这种存在形式不能离开肉体很远。”李教授补充道。
“其实林大爷走了可能也是好事，他年纪很大了，在这里也呆了很久，脾气也越来越差。他的儿子只来过两次，与其耗在这里不如早死早投胎。”张天明满怀感触地说。
“是啊，我们的生死已经不能由我们自己掌握，要么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直到死亡，要么家属签字同意拔掉呼吸器。这样的状态能恢复的机率微乎其微，真正死去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李教授感叹道。
“可是我还不能死啊！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要活到他出生的那一天，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他都还没有看一看这个世界。”苏慧珍再次哭了起来。
大家又再次沉默不语，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06
苏慧珍一夜无眠，可能她现在的状态也根本不需要睡觉吧，因为本质上来说现在只有她的大脑在活动。经过了一夜，她特别的害怕，害怕自己的丈夫已经死去，害怕有人来拔掉她的呼吸器，害怕黑猫会选择她，害怕肚子中的孩子还没出生她就已经死去。
正想着，病房门外传来了走路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昨晚那个医生在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这样的情形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要有思想准备。”
门被推开，进来了两个人，昨晚值班的医生还有一个拄着拐杖、头上打着绷带的男人，苏慧珍从床上坐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公，原来他只是受了伤，还没有死！
可是医生和老公根本看不见坐着的自己，他们走到床边，老公轻抚着自己的脸，然后又握住了自己的手。苏慧珍感到了一阵阵温暖。老公已经泣不成声，苏慧珍轻声的呼唤着老公，但是他毫无反应。
医生拍了拍苏慧珍老公的肩膀，说：“你妻子虽然成了植物人，但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还在成长发育，这已经是个奇迹。但是母亲身体极其虚弱，我们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能维持多久，你随时可能都要做一个决定，如果母亲死亡，我们就要立即实行破腹产，或许还能保住胎儿。”
苏慧珍老公没有应答，而是哭得更伤心了。
“你这两天再仔细想想，我们需要你签一份文件，我们建议还是保住胎儿，必要时可以提前进行刨腹产。昨天晚上就有一个植物人突然死亡，如果你太太也是在深夜......死去，我们也担心有没有时间及时做手术。”
伤心的男人把头埋得更深了，他知道医生说得是实情，也是合情合理，可是他仍然不相信自己就要失去最爱的人，他的孩子可能一出生就要失去母亲。
苏慧珍看到这里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我这些天都是值夜班，现在到了我下班时间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也休息休息，好好想想我说的话。”说着，医生离开了病房。
苏慧珍知道自己的情况堪忧，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老公能帮她保住孩子......
07
因为这个病房空了两张床，所以苏慧珍的老公也干脆搬了过来，他虽然是受了伤，但是没有特别严重，他想每天陪在苏慧珍的身边。一方面他要随时关注着苏慧珍的情况，一方面他对她苏醒还抱有一线希望。他在网上查到跟植物人说话、听音乐、按摩都有助于康复，所以，他每天都会跟苏慧珍说话，用手机放她喜欢的音乐，还定时的按摩、抚摸。
其他几个人看到苏慧珍的老公如此爱她都羡慕不已，但是苏慧珍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丈夫，感受着他的声音和体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大家都开始熟悉了有彼此的日子。苏慧珍也知道了另外一名中年男子的身世，他叫王世民，原来是一名很有钱的生意人，但是却被人陷害，酒后被人推入水中差点溺亡，被救上来时成为了植物人。讽刺的是陷害他的人竟然是他曾以为最信得过的生意伙伴，而现在这个人还逍遥法外中。
他们几个人中李教授相信科学，虽然他知道自己能苏醒的机率很小，但是仍然觉得随着科学的发展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治好他；张天明是名警察，还很年轻，他也相信活着就有希望；唯有王世强因为经历了陷害导致自己求生欲望很低。而苏慧珍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保住孩子，让她的老公不至于孤苦伶仃。
然而，该来的总归是要来，在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某一天夜里，苏慧珍的老公也因为非常疲惫倒在了病床上睡了起来，而此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只黑猫再次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依然是瞪着绿油油的眼睛扫视着房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挨个等待着死神的宣判。黑猫先是来到了张天明的病床前，看了看就离开了；接着来到了李教授的病床前，同样看了看也离开了。它注意到了苏慧珍的老公，它跳到了床上闻了闻，似乎感觉到他不是植物人，于是也走开了。
黑猫继续巡视，来到了王世民的床前，停留了十几秒钟，这十几秒钟似乎比几个钟头还要长，但是黑猫没有选择他，而是走向了苏慧珍的床前......
08
苏慧珍开始紧张起来，心跳也已经加速，这个时候如果黑猫选择了自己，而丈夫又在熟睡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充足的时间生下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大哭了起来。
其他人也被她的哭声惊动了，都一起看向她，黑猫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哭声，也死死地盯住苏慧珍，并且一步步走向她的病床。
黑猫“喵”的叫了一声，然后一个跳跃就蹦上了苏慧珍的床，整个房间里除了苏慧珍惊恐的哭声还有他老公如雷的鼾声。苏慧珍跟黑猫对视，带着哭腔说：“求求你，别带我走，我肚子里还有孩子，让我生下他我就跟你走，求求你，求求你。”
黑猫无动于衷，仍然死死盯着苏慧珍，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着死神的气息。
就在这紧要关头，王世民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冲了过来，对着黑猫大声呼喝。黑猫被这突入其来的情形吓了后退了一下。王世民对着黑猫大喊：“你个畜生！她是个孕妇，怀着孩子，放过她！”
李教授和张天明也冲了过来，他们发现黑猫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于是一起开始驱赶起黑猫。黑猫竟然后退了几步。
“它能看到我们！我们赶走它！”李教授大叫。
而就在这时，苏慧珍病床旁的机器也滴滴滴的叫了起来，苏慧珍已经开始呼吸紧促。赶猫的三个人一下慌张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张天明灵机一动，说：“我去门口，堵住它，不让它走，你们俩想办法把它赶到苏慧珍的老公身上，说不定可以叫醒他！”
大家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于是张天明快速跑到病房的门前，挡住了门缝，而王世民和李教授则开始驱赶黑猫。他们碰不了黑猫，打向黑猫的手也直接穿过了它的身体，毫无作用。
王世民眼看没有效果，竟然直接跪在了黑猫前，哀求道：“她是个孕妇，求求你放过她，带我走吧，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黑猫看着王世民，竟然“喵”了一声。它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跳下了苏慧珍的床，蹦上了旁边苏慧珍老公的身上。
苏慧珍老公猛得被惊醒，发现身上竟然有一只黑猫正看着自己，吓得叫了一声，把黑猫从身上扒拉了下去。他也立即发现苏慧珍床边的机器正在滴滴滴的叫，这是不正常的声音。他想也没想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大喊医生......
09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慧珍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她感受到了窗外的阳光，四周白白一片。她在想，自己可能已经死去了吧。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自己的老公正抱着一个孩子，他看到苏慧珍睁开了眼睛，径直走了过来。老公把孩子放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苏慧珍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老公手的温暖，还有孩子身上的味道。
她突然觉得一切好不真实，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想对老公说话，但是老公示意她不用说。
“什么都不用说，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你还有点虚弱，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医生来到了病房，对她说：“你能苏醒还生下孩子真的是个奇迹，你得感谢你老公这么多天一直陪在你身边。”
接着，医生又对她老公说：“苏女士目前只是产后有些虚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好好调理身体就行了。”说着，医生就离开了病房。
苏慧珍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对老公说：“我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老公很慌张地说道：“你要好好休息，这里是医院，你要去哪里？”
“去之前我呆的那个病房。”苏慧者边说边下了床，她老公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搀扶着她走了出去。
老公把她带到了之前那间放置植物人的病房，苏慧珍看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李教授，一个张天明，而王世民的床上已经空荡荡的了。
看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抱着丈夫哭了起来。
“是他们救了我和孩子。我们的孩子就叫世民吧，世民是我的恩人。”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睡着了，是一只黑猫突然跳到了我身上，把我弄醒了我才知道你快不行了，要不是那只猫，我就失去你们了！”
“是啊，那只黑猫很神奇。”
......
10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一年，苏慧珍和丈夫、孩子来到了珍爱餐厅，他们要给小世民过一周岁的生日。
精美的蛋糕上插着一支蜡烛，火苗快乐地跳动，小孩子开心地拍着手，苏慧珍满是爱意地看着孩子和丈夫。
餐厅外，飘着大雪，大大的玻璃落地窗外车水马龙。
一只黑猫走到了玻璃窗前，透过厚厚的玻璃紧紧地盯着苏慧珍，眼中发出了绿油油的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