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汉建宁砖研〈沈石友旧藏〉》

建宁(168年正月-172年五月)是东汉皇帝汉灵帝刘宏的第一个年号,汉朝使用这个年号时间共记5年,建宁五年五月改元熹平元年。

汉代的砖铭亦可分为模压而成与直接刻面两种.西汉时宫殿建筑普遍使用铺地砖.饰文空心墓砖亦开始流行.与厚葬丧俗相关,到东汉时.尤其是汉末两晋.铭字砖在民间广泛地出现.

铭字砖与瓦当一样,实用价值依附于建筑、墓葬的需要。因此其文字内容表现为以下几种:

  1.制砖的地名、人名和管辖官署之名。这种仅几个字的记名,承继战国、秦代制陶工艺的习惯,多以戳记铃压于砖面,如右司空生产的砖上铃有“右空”“空”的戳记。以后民间制砖业发展,这种砖文上的记名逐渐被墓主人的姓名所代替。这种戳记原本是一种劳动工具,与汉代盛行的以检奸萌的印玺作用并不相同,但因其留下的印陶痕迹类似封泥,故被视为玺印的一个分支。

  2,制砖人用于建筑上的标记。这种标记主要是数目、建筑使用方位以及尺寸等等。多为工匠以硬器直接刻画于砖上,如陕西凤翔汉代子母砖上的“四百卅”字样。成批制作时以戳记表现记号,或因建筑需要以毛笔墨书于砖上,这一种标记亦不乏其例。

  3.纪年与纪事。汉代陵墓与民间墓葬中多见这种记录造墓时间的模印砖铭,如“建宁元年八月十日造作砖”“本初元年岁在丙戌砖”等。墓砖上还

  录了不遗徐力耗费巨资厚葬的史实,如辽宁省盖县东汉永和五年(140)的墓砖上所记:“永和五年造作,竭力无徐,用庸数千,士夫莫不相助,生死之义备矣。”

  4.吉语、占祥祈祷之语。最初出现于几西汉宫殿官署建筑的铺地砖上,如“海内皆臣、岁登成熟、道毋饥人”砖、“单于和亲、千秋万岁、安乐未央”砖、长乐宫的“长乐未央、子孙益昌、千秋万岁”砖、“夏阳扶荔宫令壁与天地无极“砖、四川出土的“富贵昌、宜官堂,意气阳、乐未央,长相思、勿相忘,爵禄尊、寿万年”二十四字砖等等,通常书法讲究,富装饰趣味,与宫殿瓦当之精美相匹配。此外西安建章宫旧址出土的长方形“延年益寿、与天相侍、日月同光”砖,虽非铺地砖,但亦展现了华贵的宫廷色彩.与上述铺地砖当为同一品类。东汉时代,厚葬习俗遍及民间,小砖室墓上吉语砖铭大量出现,最常见的吉语是“大吉祥”“宜子孙”“富贵昌”之类,且与图案花纹相互映衬,表现了特有的装饰美。

  5.墓志。汉代的墓志尚在雏形,具有典型意义的汉代墓志是出上于洛阳的刑徒墓砖,类似秦代的葬瓦,所记录的仅为刑徒姓名、里籍、卒年等。

  6.其他。在汉代砖铭中还可见到数量较少的“买地券”,这是一种类似地契的随葬品,铭文记录了死者姓名、死亡年月及所买土地来源、大小、范围、价值、证人等。汉代地券多见铅板条,扬州甘泉东汉墓《刘元台买地砖券》是一块七棱柱砖,七面阴刻文字,颇类汉木机书写。此外汉代砖刻中还有一类与墓主事迹、制砖人、制造地均无关的铭文,大抵为民间工匠在劳动之徐的信手刻画,东汉末年安徽毫县《曹操宗族墓砖》中的许多铭文即属此种类型。流传至今的汉代《急就抓传》砖、《公羊传》砖,则当是民间工匠中通于文墨的书手所写刻。

由此得知汉砖为冥物。

沈石友(1858-1917),原名汝瑾,字公周,因喜石砚,取石友别号,江苏常熟人。咸丰八年(1858)八月十二日生,1917年逝世,享年60岁。平生所作以诗为多,间治古文,有《鸣坚石斋诗钞》等刊行。沈汝瑾,字公周,号石友,别署钝居士,室名笛在明月楼、月玲珑馆、师米斋、鸣坚白斋,江苏常熟人。诸生。工诗词,藏砚颇多,亦精刻砚。善书。

主要成就有《鸣坚石斋诗钞》

沈石友在近世砚林是无人不知的藏砚大家,所藏无论材质、形制都以品味格调为第一,不沾俗气。他收藏砚台动机明确,玩物益志,所以每得一砚总是把玩再三,细心琢摸,琢摸透了,便与砚成了知心朋友。然後依其属性,或自铭,或他铭,或自铭他铭并举,妙语联珠,使每一方砚台都有寄托。所以读沈氏藏砚铭文是一大快事,尤其那些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铭语最脍炙人口。比如他有一方矩形砚,形制简朴,一长方形而已,石友为其取名“方正平直砚”,并自作砚铭:“方正平直,为人之则,诐辞邪说毋洿墨。”借一几何形状说警世名言,砚便被赋予了责任,受墨之时就不会信口雌黄,而知笔端应守的道德和担当。再比如那方紫琅玕砚,所谓紫琅玕即紫竹,因竹竿色紫与端石相类,所以紫琅玕砚就是以端石制成的竹节形砚。上刻铭文曰:温其如玉,直节虚心,君子之德,著作之林。四句十六字,第一句写石,第二句喻形,第三句比德,最後一句寄托,铭文出自吴昌硕之手,字字都是人文关怀。而以化腐朽为神奇铭语举例,则首推“石破天惊铭砚”。该砚本为一方旧砚,石质致密光滑,为端石上品,但若仔细观察,右下方有一条细细的裂纹。沈石友是赏砚大家,目光如炬,一方砚台上其手任何瑕疵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如此裂纹置砚时不会不察,依然宝爱,其中必有他的道理。形制古朴是肯定的,材质好也是肯定的,但似乎不止这些。他另有一方“学易砚”,有缺,他也照样收藏(见《沈氏砚林》P46,第8砚),并自铭“人所残遇我则全”,还请吴昌硕、赵古泥作铭,其乐无穷。其实美本来就有完美与残美之别,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犹如脸上的酒窝,本为人的“缺陷”却可以作为美来欣赏,端石上一块绿记非但不认为是端石的瑕疵,还被当做“活眼”视为美人脸上的乌痣加以褒扬,多么耐人寻味。沈石友如此宝爱此砚,最大的道理就在这里。

  然而沈石友不善也不喜交友,影响了他诗名的彰显,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闭门索居,人不乐予近,予亦不乐人近,惟与旧相知者酬唱简牍往来而已。”旧相知者中有翁同龢、吴秋农、吴昌硕、张子祥、赵古泥等,其中与吴昌硕交谊最笃,历时也最久,达三十余年。两人的交谊除了体现在沈石友所藏砚台的铭文上、吴昌硕许多得意书画精品送赠沈石友、沈石友制笔刻砚赠送吴昌硕等等之外,便是两人的书信往来和各自做的诗。吴昌硕的《缶庐诗存》中有许多涉及沈石友,沈石友的《鸣坚白斋诗钞》中则有更多的诗是怀系吴昌硕的。但是有一种情况鲜为人知。1927年吴昌硕去世後,他的弟子赵云壑收集老师遗墨,曾得到吴昌硕与沈石友书札数十通,他为之装册,其中“什九是请石友题画的”。吴昌硕非常欣赏沈石友作诗的磅礴气势和渊雅韵致,不仅有时请沈石友改诗,“作画忙不过来,所有题画诗,动辄请石友代为”(郑逸梅《沈石友与吴昌硕》),也就是说,当年吴昌硕画上有些题诗不是吴昌硕所作,而是沈石友所作。近读日人栗原芦水所藏吴昌硕致沈石友书信,也多涉及同一话题,兹录一札:

  石友先生鉴

  得一片一书,已通知一亭。品研图可画,望裁纸样。如寄一拍像来尤佳,前寄弟之照片一时寻觅不得,故再请之。如画点错人物亦可无须也。铭研写上,可用与不望示知。弟意再求代作题画诗,叩头叩头。松、竹、水、石。

  缶弟顿首

  廿一日

这体现了两人的友谊,於吴昌硕而言,乃歉怀怜才,对沈石友来说,题诗吴画,图文并茂,是可以骄傲後世的。

古硯收藏界有:“古有《西清硯譜》,今有《沈氏研林》之說”,當然所謂的“今有”之“今”距今亦已欲百年。此部書共分四卷,傳拓100部,是著名硯石收藏大家沈石友之子沈若懷在其父去世六年之後,將其父所藏佳硯手拓編撰而成,記錄硯台158方,是從沈石友集一生之光陰所藏所作之佳硯中優選而出。此部書之影響巨大,從裝訂成書之時開始,便廣泛傳閱收藏,並不斷被翻印,日本亦有翻印版本,被硯台收藏界稱之為近代之《西清硯譜》。迄今《沈氏研林》中所收錄的硯石,存世者約五十八方,見之一方方屬不易,得之一方更是非凡之緣分,这些散佚的砚台全依靠此砚谱来对比审定。

但并没见汉刻铭砖作砚之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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