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年味儿——蒸馍

热腾腾

图文 | 王學藝

想起过年就想起蒸馍。

年也是有地域味儿的,北方过年蒸馍的浓郁氛围,南方人是无论如何体会不到的。

以前乡下主食平日多以杂粮为主,但过年是必须要吃白面馍的。既是对年的庆祝,也是对好日子的向往。人是吃货,吃是本能,好吃好喝于人这东西有着无限诱惑。像如今吃的和过年没什么两样了,反倒活得没了味道儿。

年关口都会提前磨比平时多的面,过年风俗习惯是什么都不做,连蒸馍这个相对较大的活也避免。初几的那些天就讲究吃,除了鸡鸭鱼肉,馒头这个主打还是要一如既往有的,为了年的几天不过于忙活,每家都会把要吃的馍给蒸足了,人来客往的慢慢享用。

家家户户蒸馍的气氛是热烈的。冬天里温度低,提前一天得大盆小盆把面和好。为寻找合适的发酵温度,晚上还会把面盆放到厨房煤火旁。

二十七八吃过中午饭开始蒸馍,呼嗒嗒的风箱,轰隆隆的大火,锅底洞熊熊火焰烧得很汹。那时候每户的人口比现在多,用的都是大口径生铁地锅。

白皑皑

老式麦茬编织的锅盖,那缝隙挤着热腾腾的气,厨房里再有鸡鸭鱼肉衬托,过年的气息是扑面而至。

为避免馍在箅子上拾起时粘连底部,处理它是有技巧的。馍底提前都铺有布,拿双筷子夹住布的中央一点儿拧,待衬布拧成条抽出来,馍底与箅子就分离了,也避免了直接去拿粘坏馍底。

馍蒸完一锅是又一锅。厨房里,院子里摊的是一片一片又一片。摊开是避免热馍间相互粘连,馍皮粘破就失去了美观,待凉下来再堆一起就没事儿了。

屋子里到处是平铺的馍,也只有过年才这么壮观,这一幕把过年气氛渲染的淋漓尽致。

吃惯粗粮的孩子一口气能吃两三个,况且还不用吃一口菜。那时的馍口感可真的好,品相是麦黄的,满口醉人的麦香味儿。你要是一把给它抓扁,松手就迅速反弹回原状。即使放上三天五天照样润泽可口,现在买的馍保证你试不出来这效果。

忙碌碌

更有意义的是蒸枣山。它有些区别于蒸馍,但又绝对是蒸馍的一个种类。蒸馍先是箅子在锅里,剁好馍坯捡起来再拿进去。做枣山箅子事先得拿出来,在案板上在把和好的面摊满整个箅子,用面坯另外附着上鱼、龙、凤等各种造型。还有做成吉庆有余、五谷丰登等字。一圈的边缘整理成花瓣状,再在中间各个部位插满红枣。

蒸这家伙比较费劲儿,你想馍小呀,在箅子上摆放有间距,能透气儿,蒸熟用的时间就会快。这玩意儿是锅有多大它就有多大,恨不能整的越大越气派。在锅里除了边缘部分,其余处密都不透风,蒸熟它自然费火费功夫。

待熟了掀开锅盖的霎那,用一个惊艳出世,精美绝伦,匠心独运来形容都不为过。凸起那些造型宛若浮雕,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巧夺天工。

这锅大的枣山你猜怎么玩的?它可不是即刻用来吃的,它是让人欣赏的。多数为新婚者配上松枝,山药莲藕,系上红绳,往老岳父家作为礼物送的。为防止搬破,有的还用竹竿扎成井字形托底,方便抬起来。并且,得拉着架子车才可以装下。

待凉透,大圆枣山才能立起来了,堂屋放祖宗牌位的地儿就是它的专属,看起来气派且格调,它是新年美好愿望的象征和寄托。

今天,蒸馍成了专业化和机械化,单户家庭蒸大锅馍的少了,这壮观一幕的景象也不复存在了,浓浓年味儿也就淡然了许多。

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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