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
【译文】 人生在世,虚浮飘渺,就像冰底下的河水,日夜不停地向东流去,人们却一点也不知道。
【出典】 晚唐 杜牧 《汴河阻冻》
注:
1、 《汴河阻冻》 杜牧
千里长河初冻时, 玉珂瑶佩响参差。
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
2、注释:
此诗王西平《杜牧诗文系年考辨》系于大中二年(848)。被选入《全唐诗》的第523卷。
汴河:汴[biàn]河,古河名,属于沂沭泗水系。隋炀帝时,发河南淮北诸郡民众,开掘了名为通济渠的大运河。故运河主干在汴水一段,习惯上也呼之为汴河。
玉珂瑶珮响:比喻冰裂声。 玉珂:马络头上的装饰物。多为玉制,也有用贝制的。瑶珮:佩戴的玉饰。瑶 : 瑶 yáo 美玉。佩 : 佩 pèi 挂,带。
3、译文:
千里长的汴河刚开始结冰的时候,水冰相击就像马络头上的玉参差响。人生在世,虚浮飘渺,就像冰底下的河水,日夜不停地向东流去,人们却一点也不知道
4、杜牧(803—853),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他是宰相杜佑之孙。二十六岁举进士,因为秉性刚直,被人排挤,在江西、宣歙、淮南诸使幕作了十年幕僚,“促束于簿书宴游间”,生活很不得意。三十六岁内迁为京官,后受宰相李德裕排挤,出为黄州、池州等地刺史。李德裕失势,内调为司勋员外郎。官终中书舍人。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故后世称“杜樊川”,著有《樊川文集》。杜牧的诗歌以七言绝句著称,内容以咏史抒怀为主,其诗英发俊爽,多切经世之物,在晚唐成就颇高。杜牧人称“小杜”,以别于杜甫,"大杜“。与李商隐并称“小李杜”。
杜牧看到唐帝国的种种内忧外患,政治上想有一番作为。他读书注意“治乱兴亡之迹,财赋兵甲之事,地形之险易远近,古人之长短得失”(《上李中丞书》)。善于论兵,作《愿十六卫》、《罪言》、《战论》、《守论》,又注《孙子》。任地方官时也给人民做了一些好事。
杜牧作诗是比较重视思想内容的。他认为文章应“以意为主,以气为辅,以辞采章句为兵卫”(《答庄充书》)。他很推崇李杜,说“李杜泛浩浩”,“杜诗韩笔愁来读,似倩麻姑痒处搔”。他的《李贺歌诗集序》一方面肯定李贺歌诗是“骚之苗裔”,同时也指出他缺乏《离骚》那种“言及君臣理乱”,“有以激发人意”的思理。他说自己的创作是 “苦心为诗,本求高绝,不务奇丽,不涉习俗,不今不古,处于中间”(《献诗启》)。这些话,可以看出他在诗歌理论上的主张和创作上的积极追求。但在创作实践上,他那些以华丽词藻写颓放享乐生活的诗,显然和“不务奇丽,不涉习俗”的主张是自相矛盾的。
杜牧的文学创作有多方面的成就,诗、赋、古文都身趁名家。杜牧主张凡为文以意为主,以气为辅,以辞采章句为之兵卫,对作品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有比较正确的理解。并能吸收、融化前人的长处,以形成自己特殊的风貌。杜牧的古体诗受杜甫、韩愈的影响,题材广阔,笔力峭健。杜牧的近体诗则以文词清丽、情韵跌宕见长。他的古体诗受杜甫、韩愈的影响,题材广阔,笔力峭健。他的近体诗则以文词清丽、情韵跌宕见长。七律《早雁》用比兴托物的手法,对遭受回纥侵扰而流离失所的北方边塞人民表示怀念,婉曲而有余味。《九日齐山登高》却是以豪放的笔调写自己旷达的胸怀,而又寓有深沉的悲慨。晚唐诗歌的总的趋向是藻绘绮密,杜牧受时代风气影响,也有注重辞采的一面。这种重辞采的共同倾向和他个人“雄姿英发”的特色相结合,风华流美而又神韵疏朗,气势豪宕而又精致婉约。
大和八年,小杜在洛阳与张好好不期而遇,此时的张好好已经沦落为他乡之客,以当垆卖酒为生。杜牧感慨万分,写了一首五言长篇《张好好诗》。由于情绪饱满,不仅文笔清秀,而且书法更为飘逸,为杜牧赢得了书法家的美名。《宣和书谱》评论道:“(杜)牧作行草,气格雄健,与其文相表里。”清人叶奕苞《金石录补》也给于了极高的评价:“牧之书潇洒流逸,深得六朝人风韵,宗伯(董其昌)云:颜、柳以后,若温飞卿、杜牧之,亦名家也。”今人所能见到的唐朝真迹少之又少,这幅《张好好诗卷》自然珍贵异常,纸本上有宋徽宗、贾似道、年羹尧、乾隆等一堆名人的鉴定印章。当年溥仪皇帝“北狩”之时,仓皇之中还不忘携带此卷,后为民国四大公子之一张伯驹个人所有,又捐赠政府,藏于故宫博物院。
5、《汴河阻冻》是一首七绝。
以冰底之水喻浮生,说此事人不知,意在言人生匆匆而过,难以察觉。然当真“人不知”乎?若“人不知”,何有“玉珂瑶佩响参差”句?缘水冰相击而作玉响,为乐景,人生流逝为哀情,常人难从乐景察出哀情,亦难从哀情中发现乐情。如李煜“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句,以乐景写哀情,是先有“多少恨,昨夜梦魂中”的哀情在的。小杜能从乐景中道出人生的无奈,可见其敏感。
这两句是劝人们珍惜时间、珍惜青春,不要让时光白白流去——人生在世,虚虚浮浮,就像河水结冰,冰层底下的水照样往东流;人生一 天天、一年年过去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事实上,青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借景抒情,以景喻情,比喻巧妙,富于哲理。
6、 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不再讨论最近看了哪本好书,不再关注花园里的小树长高了多少,不再为某一次的新发现欣喜不已,或者我们就只能讨论谁的工作有多好工资有多高,谁嫁了个有实力的好老公,谁升职了谁又买车买房了,谁去相亲了谁还在做着剩斗士,怎么做让自己看上去更有竞争力,怎样才能不得罪人尽显阿谀奉承之能?十年来是什么让我们慢慢的改变……是什么让我们彼此之间不再信任?像这间深夜食堂般单纯美好的我们去哪里了?
回忆是不能被复制的,只有那么一种味道,永远存在于内心深处,不可替代,那是我们记忆的味道。如果真有这么一间深夜食堂,故事还有那些人,不管经过多大的挫败,不管有过多少的悲情,不管受过多少的辛酸,好像都会在那里吃着自己的那份食物淡淡的慢慢的痊愈,用一句挺日式的语气来说:真是特别而温暖的存在呢……
7、“千里长河初冻时,玉珂瑶佩响参差。浮生恰似冰底水,日夜东流人不知。”中国诗人杜牧写于一千多年前的诗,在我看完这位当代爱尔兰女作家的小说后,蓦然浮现出来。
尽管已经是现代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仍然活在保守宗教与严酷自然环境的双重遏制下,造就隐忍又狂野的内心世界。生活看起来平静,戏剧性的人性冲突却在暗涌奔流。为什么生命中,有那么多的纠结,不堪、不甘、不可向人言的羞惭与痛楚呢?是啊,为什么?
“凛冽的冬天就要来了。”看完全书,才发现这句不经意一扫而过的话,像女巫的预言,回荡在自始至终。作者让她的人物感受着自然的迫近与无情。人们只好把心事放在一边,去对付狂风与严寒。他们想,是啊,这就是生活,美妙的,荒恋的,充满神秘莫测凶险的生活……还有什么可说的?
生活方式的现代化并没有让人更幸福。愚夫愚妇,痴男怨女,仍然与生活在哈代、艾米莉等人小说中的先辈们一样,负荷着头脑所不能理解的苦难,躬身向大自然劳作。秋收冬藏,守着无数迷信的禁忌,向苍穹上方习惯性地祈祷,等灿烂长夏回来,被鲜花与绿色覆盖的山野多么美——这美,与上帝对世人的爱同在,可以抚慰一切。
自然不仅是人物活动的舞台,也不仅是在情绪涌动时刻,从叙事节奏上作为人物行动的缓冲,它本身就有生命。自然和作者笔下的人物共呼吸,且适时地对人物的行动给予呼应,给予烘托,也给予最终的安抚。让一切重回平静,自然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美,在其怀抱里,人们的愚痴不那么可笑了,人们的命运,也不那么荒凉了。
这是一部杰出的小说,“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它有一种超越时代的、对人类生活永恒特质的把握。而与之相对应的是文体上鲜明的现代性。剔除了传统的叙事情节与心理描写,试图用精确、纯客观的镜头式语言,撤销主观意义的存在,成就写作的纯粹。在罗伯?格里耶那里,就已经形成了另一种文体上的繁琐。而极简主义在理查德?卡佛那里发展成一个脑力游戏,适合需要中产阶级智性抒发的读者。作者和他们有共通之处,但她似乎更谦和,更愿意为读者着想。
清冽、简洁、精准,像自冰川深处流下来的泉水,文字引领着旅人穿溪越谷,去她精心布置的幻境。她从不吝惜让真相在读者面前展开。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到了时候,一切会自然地显现。前面种种看似不经意的细节,纷纷显山露水。而后面的,仍然扑朔迷离,你发誓要追随到底,一探究竟。这不仅仅是作者纯技艺上的胜利,还是创造力与洞察力卓越的证明。更令人赞叹的是节奏感,不动声色,优雅的前戏,九浅一深,细播慢耕的中场,终于蓄积喷涌到高潮,对,就是这里,不要忘了,还有温柔凄怆的一个收尾。
作者成名之后八年,才又出一部新作,写作态度上的缓慢与审慎,使得每一篇都精巧完善,几乎没有一句废话。
每篇都如此好看,情节剧透是多余的。小说集的名字叫《走在蓝色的田野上》,作者克莱尔·吉根,翻开之前,我一直以为它是本类似于《夏日行走山间》的自然类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