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第二天,小狐狸先醒过来了。他见天色已经亮了,就叫醒土拨鼠。
“哥,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土拨鼠睡眼惺忪,有一些迷茫。
“咱们还得去找刘泉义交易。”小狐狸说道。
“那现在外面那么不安全,黑老鸹就守在咱们家里,咱们怎么去找他。”土拨鼠问道。
“你说得对,这地方不好交易。”小狐狸说道。“咱们得把东西换一个地方了,离咱们村子远一点的地方交易。”
“哪里好?”土拨鼠问道。
“走一步说一步。”小狐狸说道。他跳上莲花台,从密洞里找出那个东西,揣在怀里。跳下来。刚走了几步,就又回来,站在观音娘娘塑像前面,看了一会儿,双手合十,闭目低头,口中念念有词,“观音娘娘,观音娘娘,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我们请你保佑,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土拨鼠看他这个样子,也走过来,念叨了一遍。
两个人这才向外面走。
他们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原来又是黑老鸹这一伙人。黑老鸹在小狐狸家里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人,就离开了,他是害怕被村子人发现。他担心小狐狸被抓,就派出去探听消息,手下回来说警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流氓打架,没抓到人就走了。他才放心。他不敢耽搁时间,要赶在那伙来历不明的人之前抢到小狐狸。他从嘎子张那里知道有刘泉义这伙人存在。
他们走出村子,看见这个观音娘娘庙,心中一动,黑老鸹信佛,就想进去拜一拜。一伙人走过来,恰好被小狐狸听见动静。
好在发现的早,两个人立即退回庙里。两个人惊慌失措,小狐狸害怕被抓到,搜出那个东西,就想藏到别处。现在在放到莲花台佛像后面是不赶趟了。他四处一看只有供桌上有一个放檀香的盒子,他就把东西藏在檀香下面。檀香是黄色的,与那个东西一个颜色,不易被发现。
放好这个东西,就寻找藏身之地。左右一看,只有供桌下面可以藏身,供桌很大,足可以藏下两个人,小狐狸立即拉着土拨鼠钻进去,把桌帘布拉下来,尽量遮住身体。
黑老鸹走进来,没有发现异常。他站在佛像前,凝视了好久。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观音娘娘真是慈祥呀!”,然后走到供桌前,从檀香盒里拿檀香,他的脚正好踩在土拨鼠扶地的手指尖上,他以为是石头或者木棍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在意。这一脚,让土拨鼠钻心一般的疼,毕竟是十指连心,他刚要喊叫,被小狐狸捂住了嘴。
黑老鸹拿了檀香,一脸的虔诚神色,点燃了,然后把香插进香炉里,这才走回到原地,看了一下,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地鞠躬。香炉有三个,每一个要插三炷香,香烟缭绕,很快就让房间里溢满香味儿。
鞠躬完毕,黑老鸹就让手下拿水来喝。喝了几口,就有手下进来向他禀告,“老大,我们发现了昨天那伙人了。”
“他们在哪?”黑老鸹问道。
“就在村子头那个小饭店里吃饭。”手下说道。
“他们肯定是来找小狐狸的,走,咱们去看看。”黑老鸹说道,“他妈的,昨天咱们吃亏了,要让这几个家伙儿还回来。”说罢,狠狠地把手里的塑料桶向地上一扔。
没想到使得劲太大,弹起很高,隔着桌帘,正好砸在供桌下面土拨鼠的脸上。土拨鼠被打个措手不及,不禁“啊!”的一声叫起来。
黑老鸹刚转过身,忽然听到身后的叫声,很诧异,就回头来看。
小狐狸一看暴露了,就窜了出来。
黑老鸹一看是小狐狸,非常关心,正寻找呢,没想到就在眼皮底下。立即命令手下去抓他们。他也上来了。小狐狸两个人就与这伙人厮打起来,黑老鸹很会打仗,很快就抓住他了,按在佛像莲花台上,小狐狸挣扎着,忽然手摸到了香炉,立即抓起来,向黑老鸹脸上泼去。黑老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睛被烟灰迷了,沙的眼睛很疼,大叫一声,就撒开手了,双手去揉眼睛。小狐狸脱身了,就又抓了另外两个香炉,把香灰向另外两个人。他们看见了老大的模样,知道厉害,慌忙撒开了手,捂住眼睛,趁这机会,两个人逃了出来。
他们不敢跑大陆,还是直接钻进玉米地里。
等黑老鸹手下跑出来,早就不见踪影了。他们担心老大,就又回去了。一看老大痛苦不堪的样子,赶紧去找来水,帮助他洗净香灰。
黑老鸹这个气,破口大骂,狠狠地说:“若是再抓到这两个家伙儿,非得扒了他们的皮。”此时,他完全没有了慈悲的心肠,虽然是在观音面前。
小狐狸两个人跑出很远,才停下来。见有一个西瓜地,看瓜棚里面没有人,就猫着腰过去,偷了一个瓜,然后躲到旁边玉米地里,敲开了,没有工具,两个人就用手抓着吃起来。
没想到,看瓜人就在旁边,他是尿急,到玉米地里撒尿,出来听见了“咔吃咔吃”的声音,以为是獾子偷瓜吃,就回去拎了一把铁锨,放低脚步声,寻声走过来了。一看是有人偷瓜吃,看瓜人大怒,“好啊!光天化日,竟敢来偷瓜,看我不打死你们。”说罢,就抡起了铁锨。
小狐狸听见骂声,一看人已经是在眼前了。他大叫一声“不好!快跑!”然后扔下瓜就跑了。土拨鼠也赶紧逃跑。
看瓜人也不是真的要打他们,骂几句,就回去了。
又跑出很远,看四周无人了,这才停下脚步。土拨鼠这个抱怨,“真他妈的不顺,这让人给撵的。”
“好了,没伤着就好。”小狐狸安慰道。
“咱们东西还放在小庙里呢。”土拨鼠看见小狐狸藏东西的过程了,“怎么办?”
“没事,先放在那里。”小狐狸安慰道,“等天黑了咱们再去取。”
“现在去哪里好?”土拨鼠很紧张,“要不去我姑姑家避一避吧。”
“现在哪里也不能去。”小狐狸一口否定了,“事情闹这么大,或许公安部门知道是咱们做的了,没准已经派人监视了。”
“那怎么好?”土拨鼠更加惶恐了,“不行,咱们跑吧!”
“跑,往哪里跑,说不定车站都有警察布防了。”小狐狸斥责道,他知道得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我们先在这里等着,等天黑了,去弄点东西吃。再弄点衣服被子,去咱们俩小时候经常去玩得那个山洞里避一避。在山上等几天,过了风声咱们再下来。”
“也好,听你的。”土拨鼠是没有主意的。
他安静了,小狐狸就安心了。两个人就在地里等候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