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散记

       芒种，农家人都忙收与种了。小时候，那些农活，我全会。割麦子，捆麦把，再把麦把用板车拖到公场上，然后打麦子。拔秧苗，打秧线或者整格整格栽秧。秧田里有很多地蛆与蚂蟥。栽完秧，我从秧田里爬上田埂，往往就成了泥猴子。栽秧的妇女们会唱插秧歌，我也跟着吼。栽秧遇到下雨的天多的是，有时候还打雷。

        插秧季节常下雨，这样的情形多的多。芒种时节雨水相对多起来，适合了这个节气的特点。只是那时候谁注意雨景呢，下就下呗，穿着雨披照样栽秧，任凭风吹雨打与电闪雷鸣。

    等我再长大一点的时候，我会害怕打雷与闪电。我没做亏心事的，却害怕看到霹雳一样的闪电与听到炸炮一样惊天动地的雷声，现在还是一打雷就捂耳朵，一闪电就关上所有门窗，甚至把窗帘也拉上，心里才不恐慌。

    现在雨水也随着节气该下就下，不该下就没有，只是觉得电闪雷鸣的现象较之以前少了，我一直观察着记忆着，但未曾考究原因。大概几十年一过，雷电也变得老迈与懒散起来。

      几十年后的今天，芒种，该下雨就下了，清凉。人们还得要备件外套预防突如其来的凉。芒种后很容易有大风与暴雨。今天的雨声有点急，告诉你芒种了。今天的雨声有点凉，除了“呼呼”的风声与“嗤嗤”的雨声，世界变得安静。雨点又有点细，被风刮得没有方向，跌跌撞撞。风把人的伞也吹得把持不住，只有把手放在伞柄的最上端才能把伞身给稳住。风把人吹得有点凉，我看见很多人穿起了外套。我走在风与雨里摇摇晃晃，弱不禁风大概如此。我用脚使劲踩着地面。

       今天一早出去跑步，快要结束时，天上飘起了小雨，很小湿不透衣服，我坚持把4公里跑完，因为凉，速度比往日快，人比往日更清爽因为空气散溢着潮湿。

      黄昏，我想起“芒种”的词语，记起以上的点点滴滴，唱起暗杠的五月的雨，也唱让我们荡起双桨。若到六月，我就唱童丽的六月的雨，也唱凤飞飞的六月的雨。

      此刻五月里。空气中沸腾着芒种味道。我脑中浮现出我的母亲与一群妇女们拿着秧苗的场景。我又唱起插秧歌。

2017年6月5日

图片发自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