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手札

十几岁的这一段经历终于要画上了句号,等待着的还有之后的人生。无数次希望在二十岁这样的节点离开这个世界,只是经历过先父的离世,我终于还是明白一些责任,至少是变成那些关爱过自己人们所希望的那样。

那些曾经我想要摆脱的束缚如今成为了我最想要完成的事情,似乎这样做所有的错过都可以重来,时间可以轮转,梦境也趋于圆满。

如若是让我回忆的话,我还是很想说起被我今天从墙上摘下的一家三口的相片,那是我在七八岁时候在影楼里照的。那时候的父母很年轻,我在他们的臂弯里小小的。那时候很多事情还没让时间来得及去发生,父亲只是当时法院里的一名小法官,母亲已经在了小学的高年级教学,我还总是周末去祖父母家住上一晚睡在丝瓜爬架那边的屋子里,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可想起来定格那一瞬间的时候,我还是会羡慕当时的自己。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究竟是什么影响了我以至于我成为了如今这幅模样。这个答案只有我能够知道,可我却说不出个一二。或许在去年被确认有了抑郁症状之后就开始不再回想那些似乎无解的事情,虽然它们中大多是悲伤的,像是我一个人走过的所有街道,它长得没有尽头,可还是要孑然走下去。

至今道不明爱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它和我想象中的奋不顾身相差甚远,再或者它本来就不是奋不顾身的。我想起父亲生前状态还好的时候他在我坐在他床边的时候抚摸我的头,然后问我出去和女孩子一起玩缺不缺钱,还说我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以后的你能过得更好。可是我——觉得我并不会说一定会为了某个女孩子过得更好而愿意把所有的精力都掏出去,而是我会希望和一个能彼此开心的人在一起,做彼此都会很好的事情。单纯地对自己或者对别人好,那还是太孤单了。

刚回家的时候,母亲问我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我为什么不给家里来电话什么的。我并不是一个擅于言辞的人,很多东西的表达多少都是依托于键盘与一张张带着油墨气息的纸而已,但我还是无法狡辩我一心只顾自己的事实。那并不令人愉悦的愧疚终将伴随我的一生,直至死去方休。

我还是要想好所有想做的事情和所有要做的事情。想和喜欢的人也好,喜欢的事物也好,只要是我喜欢的,能和那些事物在一起就很好了。想有一个温暖的居室,不大的房子,一只猫,一个会在你怀里咯咯笑的人就够了吧。

老钟滴滴答答响个不停,我卧在父亲离开时候的床上,听不清楚外面的几只猫有没有像从前一样在窗台上打闹并不时好奇地看向我。祖父母已经睡了,天还没亮的时候老两口约么着就该叫我和他们一起出去到重度污染的空气中锻炼。

时年农历腊月廿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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