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东野圭吾《怪笑小说》

文/书山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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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东野圭吾，脑海便浮现，凶杀、没人性、推理、烧脑等等词，但东野圭吾的《怪笑小说》却不见东野的风格贺特色，题材上无凶杀破案无关，叙事也并非简洁得近乎讲述。

《怪笑小说》由彼此独立的9个小故事组成。现其中几个故事，谈点看后感受。

《追星阿婆》写年近七十的独居老阿婆胜田茂子，源于参加某次免费的演唱会，看到年轻的歌星杉平健太郎，觉得他太帅了：“演戏的时候威风凛凛，唱歌的时候深情款款，谈吐也令人如沐春风”，为之倾倒，勇敢地加入了追星一族。从刚开始本地看演唱会，到跟着他巡回演出，为能够见一面而打扮自己，服饰、首饰等等，耗尽积蓄，同时另一方面省吃俭用，以至于“营养失调”而昏厥，饶是如此，不肯住院，蓄积着余力余气去看演出，结果撞上了杉平健太郎的车：阿婆看到歌星，激动得豁然站起，挣扎着向他走去，杉平被老太婆的丑态吓得腿软。故事充满着强烈的讽刺意味，但同时含有可悲可悯的意味在。《论语》说：“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年近七十本该无欲无求，而老阿婆被莫名其妙的欲望所驱使，不顾财物本来不足，生活原本拮据，也不顾身体已然亏损，而肆意追逐，一厢情愿，耗尽财力与心力，丑态毕露，而兀自感觉良好。而其中一张免费的票子，到再次购票，购衣服、首饰等等，仿佛潘多拉盒子一般，尤其觉得可怕。

《一彻老爸》和印度电影《摔跤吧！爸爸》有部分相似。父亲有成为职业棒球选手的梦想，但天资不足，无法实现，遂寄希望于儿子。可是生的是女儿，没办法，“只能拿女儿将就将就”，开始了培养女儿的征程，给女儿带来了恶梦般的童年。幸好又生了个男孩勇马，才还女儿以自由，而从儿子三岁开始刻意培养。从左投手、魔鬼式的跑步、蛙跳到制作铁谢屐、拉力器，既不实际，更不科学。即便如此，儿子还是有所成就，直到高中，才开始慢慢地与父亲的理念产生分歧，进而离家出走，想寻求属于自己的道路与人生。父母以其权威与强势，强制儿女按照自己所设定的人生方向与路径前行，不管孩子的主观意愿，也不顾外在客观环境，肆意折腾，既消解了孩子的主观性和能动力，也毁灭了孩子的前程。

《逆转同学会》写教师的故事。东野圭吾对教师比较反感， 是基于其成长过程中“从未得过教师的关爱”。本篇的故事有三处“逆转”，一是所谓的同学会，不以同学为主而以教师为主的聚会，二是在同学会上请来的嘉宾即学生他们侃侃而谈，讨论自己的工作，而作为聚会主体的教师们却茫然无知，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而无法插嘴，三是当其他的学生走完准备散场时来了一个现做老师的学生嘉宾，他的一席话引起了老师们的兴趣，“趣味相投”又让他们再度落座。这里所刻画的教师形象，有这么几个特点：以学生的成绩作为教师一生的自豪与荣耀；他们原以为的一般生和差生，心存鄙视，而在工作之后却发现他们是佼佼者，在各自的领域拥有一席之地，甚至独领风骚；教师们不能与时俱进，对新的知识和日新月异的外在世界一无所知，只是对曾经创造过所谓辉煌的成绩沾沾自喜，不断反刍，获得可怜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