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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阅读一本由神经生物学家 Robert Sapolsky 写的叫做 Behave 的书时遇到了两段非常喜欢的话,故记录下来与大家分享。
(这本书主要讨论人类大脑的生物结构如何与其情绪行为互相影响,目前还只读了个开头,日后会慢慢记录)
两段话实际上与真正的科学知识无太大关系,而是通过两个例子表达如何正确的去接受、处理、理解外界的信息。我个人认为第二个例子更具有说服力,虽然第一个读起来更有趣。
例子1——母鸡为什么要过马路?
Suppose there's a rooster standing next to you, and there's a chicken across the street. The rooster gives a sexually solicitive gesture that is hot by chicken standards, and she promptly runs over to mate with him. And thus we have a key behavioral biological question——why did the chicken cross the road?
想象一下以下场景。你站在马路一边,而你身旁站着一只公鸡。不远处的马路对面站着一只母鸡。这时,公鸡发出某种求偶信号,而母鸡则是收到信号,过到马路这边与公鸡进行交配。
这时,就会出现一个问题。是什么主导着母鸡的行为,使她走来与公鸡交配?
作者如此回答:
If you are a psychoneuroendocrinologist, your answer would be "Because circulating estrogen levels in that chicken worked in a certain part of her brain to make her responsive to this male signaling," and if you're a bioengineer, the answer would be "Because the long bone in the leg of the chicken forms a fulcrum for her pelvis, allowing her to move forward rapidly," and if you're an evolutionary biologist, you'd say "Because over the course of millions of years, chickens that responded to such gestures at a time that they were fertile left more copies of their genes, and thus this is now an innate behaviour in chickens"
如果你是一位精神神经内分泌学者,你会说“在母鸡体内循环的雌性激素对她脑中的某个特定部位产生影响,使它回应这位雄性发出的信号”。
如果你是一位生物工程师,答案会是“母鸡腿中的长管骨为母鸡的盆骨产生了一个强大的支点,使它能够快速用双腿过马路,走到雄性身边。”
如果你是为进化学生物学家,那么你会说“如此回应公鸡信号的母鸡会交配并且通过下蛋留下留下来更多的基因。经过百万年的演化与淘汰,会对公鸡产生如此反应的母鸡数量越来越大,直到今天,此种反应已经成为所有母鸡的一部分。”
这三个观点虽然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去回答这个假设,但都是正确的。然而,这三个观点虽然都是正确的,但每一个却也都不是完整的。精神神经内分泌学者会忽视进化论对母鸡行为的影响,而进化学生物学家可能不会想到母鸡的骨头的构架是如何允许她移动双腿,完成达到公鸡身旁的目标。
当然,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例子,但(我认为)却包含着深刻的道理。
任何问题或事件都可以从无数方面去探讨,而虽然每个方面都能得到正确的答案,但需要结合多个视角,才能看到完整的事实。在生活中,无论认为别人的观点如何荒唐,也还是应该去用心倾听,去理解,去考虑;毕竟我们眼中的「荒唐」或许是由自己对某方面的理解浅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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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外界信息全部被割断为干净整洁的的小组内去理解是很糟糕的一种信息理解方法。如果硬要把“母鸡为什么会过马路”塞入某一学科中内去钻研,无论怎样绞尽脑汁都得不出完整的答案。日常生活中的学习也是如此。作者也承认,虽然将信息分割再归类有助于信息的记忆,但相反会影响你对此信息思考的深度与其他信息进行理解的能力。
【以下受启发随手画了一个图,更好的表达此思想】
例子2——不同国人对颜色的归类与判断
与第一个例子不同的是,第二个包括一个真实的科学实验。
大家都见过这个图吧。
根据一个颜色在色轴上不同的位置,我们给予颜色不同的名字。
当然,不可能每个颜色都有特定的名字;相反,能直接说出名字的颜色可能也就不上十个。
每个语言都有不同数量的颜色名次,并且在颜色轴上不同的位置分割出不同的颜色。有趣的是全世界颜色名词最少的语言Wobé(科特迪瓦共和国的方言之一)中甚至只有三中颜色:Kpe、Pluu、Sain,分别代表着深、浅、红。
由此可见,颜色的分割实际上没有任何可谓“规律”的必须遵守的东西。我们实际上可以颜色轴上任意指定一个位置,然后做一个新的名词,代表这个颜色。再具体一点,从「绿」到「蓝」的这条边界线实际没有意义:它放在颜色轴上任意蓝色和绿色部分其实都可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可以看到也有同一个语言的人争论一个物体到底是蓝色还是绿色。
然而,如果你同时将两个相似的无名词颜色给一个人看的话,他母语中对颜色的分割会大大影响这个人对颜色的认定。如果名词分界线在这两颜色之间,那么此人会认为这两个颜色的色差大于实际色差。相反,如果这两个颜色在两个名词分界线之间,那么人们对这二颜色距离的判断往往小于实际距离。
这种「隔断式思维」的危害很明显。原本,颜色的分界线毫无意义。然而,人们在脑中给予分界线过大的分量,使它的存在影响对事情判断力。
从而我们可得知,如果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到制造信息的分割线与将信息归类,我们会
1. 错误的判断事件间的关系
2. 无法侦测信息间的联系
3. 失去对世界的宏观。
以下为感兴趣的读者附上作者的原话。
Boundaries between different categories are often arbitrary, but once some arbitrary boundary exists, we forget that it is arbitrary and get way too impressed with its importance. For example, the visual spectrum is a continuum of wavelengths from violet to red, and it is arbitrary where boundaries are put for different color names; as proof of this, different languages arbitrarily split up the visual spectrum at different points in coming up with the words for different colors. Show someone two roughly similar colors. If the color-name boundary in that person's language happens to fall between the two colors, the person will overestimat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If the colors fall in the same category, the opposite happens. In other words, when you think categorically, you have trouble seeing how similar or different two things are. If you pay lots of attention to where boundaries are, you pay less attention to complete pictures.
希望大家可以通过这两个例子在生活中(无论是学习还是与人交流)避免出现固定思维与隔断思维的错误,多听,多反省,多思考。
最后,谢谢你抽出时间阅读我的文章。
16:14,07/30/2018
——A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