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2-23 日记与书信

写下这个题目,是因为《》里的一个较为活跃的专题,叫作《我们爱写日记(书信)》的。

相较于只集中于大学四年间之于同学或者亲故的书信,日记却在我的记忆里颇存了些印象。从初中的学写到高中的被迫,从大学里的偶尔为之到初、热恋的乐此不疲,再到几年前听从美国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的建议重拾写笔时,中间茫然已是十几年。

津巴多在《男性的衰落》中给出8条建议,其中第5条“发现你的内在力量”提到了“晨间笔记” 小练习,——“也就是每天清晨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写出三页自己脑海中的所思所想,不论是什么内容。”因为那段时间自己把清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已确定为尽量做一些慢跑等健康运动,“晨间笔记” 小练习遂改为“早间笔记”,用上班后的一点余暇完成,但尽量回忆以保证是每天早晨醒来之后的脑海所思所想,即使可能只是一些断片。

那时多顺手记在红袖的“日记本”里,去年某天一觉醒来发现,它们随几年间经营的文集一起喂进了红袖的“碎纸机”。二十多天前入驻《》,初衷便是得网上推荐而欲在上重建胎死红袖的文集。

不仅亦有合我意的“日记本”,几天后还被我发现了那个颇高认同度的专题。专题里妙文时出,其并行的微信群也活跃异常。一大群以在校大学生为主的写作爱好者或交流或励志、或晒文玩赏或授课指导,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在我,又几天后却如喉中突生鱼鲠,“吐之则逆人,茹之则逆余……故卒吐之”:

日记是写给自己看的,书信是写给某一个特定的人的。或者日记但有所思所想,如夫子所言“辞达而已矣”,或者书信偶绽火花,而‘’信乎表圣(司空图)之言,美在咸酸之外”,何苦自为条框(该专题要求字数须800字以上、以故事作为桥梁等),而扮若戴镣铐跳舞的考场作文?

记得多年前有一篇台湾人写的文章,解剖统计了一则小学作文题目。那个题目叫《一棵树》。完成作文的小学生中,有90%以上在自家或外婆家的或堂前或屋后都有一棵大树,其中又有70%以上的学生曾坐于树下听过或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讲故事,而绝大多数又是励志故事。

如此的无形禁锢,你能计算出有几多想像力被扼杀?

其实早在苏仙东坡对王安石变法中“欲以其学同天下”的文化专制政策进行批判时,便提出了“地之美者,同于生物,不同于所生。惟荒瘠斥卤之地,弥望皆黄茅白苇”。试想,满眼黄茅白苇,除了重度的强迫症,谁还能体会到哪怕一丁点儿的美感?

说良心话,我绝无意对该专题的积极作为恶意中伤——相反对于主编和群主以其热心负责带来的凝聚力颇多好感与羡慕——而是针对由此联想到的一些话不吐不快。比如时下写作宝典充斥网络,写作训练营人满为患,也许太多人从中看到了流连其间的青年学生的昂扬上进的影子,我却常常不自觉地想起那句“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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